今夜,注定寂寞如血。
2019年1月29日 周二 晴天
文/与君成悦
01
夜色氤氲,此刻的我,在骑行大半个南宁结束后,就坐在南湖边上的一家小小的咖啡厅里,看着窗外人潮涌动,写着属于自己人生的故事,耳边响起的是SHE的那首《寂寞,寂寞就好》。
刘书记因为单位团拜会要排练节目的原因没能马上下班,而孩子则由公婆带回了江西过年,我因此成了“单身”。
对于习惯了有孩子老公在身边,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我,突然面对冷清的现实,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觉得有点凄凉。
但真的“冷”下来了,反倒很享受。人到底是习惯的“产物”,一切都是习惯所致。喜欢热闹,不愿冷清,害怕寂寞。
但于我而言,寂寞就像是空气,我呼吸着它而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自由。
这一刻,我是寂寞的,也是自由的。而些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阅历渐长,不再像年少时那样畏惧恐慌,也不会因为寂寞而去寻一段感情。
青春是一场疯狂的盛宴,年轻桀骜不驯的我们都曾在这场盛宴里放纵过,把心门锁上的一瞬间,便将寂寞释放。
寻一段暧昧的情感,呢喃细语,缠缠绵绵,以为那个在耳边说着爱你的人,就是那个会永远陪伴你的人。殊不知,他也是因寂寞生爱,又因爱而寂寞。
直到最后才发现,寂寞的时候没有资格说爱。
02
大二的那年春节,从北京收拾行李回到南宁,青儿在火车站接到了我,见我红着双眼,泪痕斑斑,她心疼地说:“别难过,有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说,有她,不会寂寞。她知道我失恋了,伤得体无完肤。
我从高三到大学,在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用尽全身力气,不知疲倦地去爱一个人,我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去爱,就一定能够得到回应,却不知道爱情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永远都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那一年冬天,我就蜷缩在西大的宿舍里,躲避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春节。青儿陪着我,走过那一个冬天还有荷花盛开的荷花池。
“看,那朵花还在开着,这么冷的冬天,只有一朵花,她很寂寞,可是她没死啊!”她指着那朵花,在说到寂寞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提高音量。而我知道她是在说给我听。
是啊,失恋死不了人,寂寞更死不了人。荷花不会死,我更死不了。可是,说是这样说,但只要一个人在,我就又开始发狂了。
我一直觉得“狂”比“疯”还要严重,我是个狂人,为爱痴狂,为情所疯。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他跟我说分手,一下子抽空了我沉甸甸的感情。
“没有了爱,就像没有灵魂的驱壳。这种感情,青儿你不会懂!”我对她咆哮着。
是的,她没有谈过恋爱,她的情感经历是一张白纸,她如何替我承担这失恋的痛呢?
我骂她,她听完竟然也哭了起来。“谁人不是要习惯与寂寞相伴?没有恋爱,没有失恋,一样会寂寞。”
“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自习。你不在,我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这些寂寞,你能懂?”她又说。
原来,每个人都有属于她的寂寞啊。再说了,谁的青春没有留下遗憾,都不算圆满。
03
那一整个冬天,怎么熬过来的,竟然不知,只知道温暖的被窝留不住没有灵魂的我。
无数次一个人走在街头昏黄的路灯下,看着眼前霓虹闪烁,浮光掠影就像一丝丝彩色的线条。一切的一切,如梦如幻。
就这么走着,走着,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要到哪个方向去。
这一路,寂寞如杂草丛生,世界荒芜一片。看不了街上的情侣成双成对,亲亲我我;受不了江边牵手散步的夫妻……确切来说,容不下天底下幸福的人儿。
我想,怎么他们不会像我一样?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别人拥有的,我一样也要拥有。
那几日,阿桂来电,听闻我失恋,替我难过了一番,我又像祥林嫂一样,把我所有的遭遇向她吐槽了一番。
电话那头,她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可是,我已经很满足了,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有些瞬间是不需要给她任何回应的,只安静地听着,就是最好的安慰。
而这个习惯,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延续到现在。我实属那个另类的人,在我难过的时候,千万不要跟我滔滔不绝地讲道理,只是听着就好。
那一番吐槽后,我竟然好了很多。阿桂又将我接到了Q城,她说过年了来我这里几天,我陪你。这个时候你真的不能没有人。
多年的挚友她比青儿更懂我,知道年是我最不愿过的日子。因为,对于一个害怕寂寞的人,热闹是对她最残忍的伤害。
是的,越是热闹,越是孤单,越是孤单,越是寂寞。
04
那个年,我就住在阿桂家。母亲也不找我,她知道我和阿桂向来要好,每次寒假回来,上百公里都要去她那里。每次过年,都要去给她父母拜年。
那几日,寒潮过了,天气甚好。Q城的花开了,海水也欢快了起来。
Q城靠海,我和阿桂坐着公交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市,终于面朝大海。
“寂寞的时候不能看海,可是我要你以毒攻毒。”她说。
“悦悦,你从今以后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阿桂,我不会让谁欺负你。”她信誓旦旦地说。
“桂,我想恋爱,我只是想恋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头靠在她肩膀上。
“不,你只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害怕寂寞,可人终究是要面对寂寞的,没有人能替代你的感情,可我看到你这样,我也一样痛,这种痛不比你自己的浅啊!”她握着我的手。
“你要振作!要相信一个人的日子也可以很精彩,享受寂寞!”她又说。
我点点头。是啊!懂得享受寂寞,又何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呢?很庆幸我在青春年少的时候有这种一个知心的朋友,在我最寂寞的时候陪着我。以致于让我最终没有在爱里迷失。不然,恐怕因寂寞而爱的痛苦,又再一次降临吧。
从阿桂那里回来之后,我似乎好了很多,开始习惯和自己相处,懂得了用文字救赎自己,也慢慢地看清这段失败的爱情。有时候分手不一定是你的错,我和他恋爱的时候,不正是在我最寂寞的时候吗?
寂寞的时候是没有资格说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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