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圆菊蕊,荷尽戏鱼通。”花生,早在大唐之时就已为世人所知。它朴素、务实,但又难以在世人眼中与“金樽清酒”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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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地山先生的《落花生》一文中,也曾如此提到过,世间有太多太多此般事物了。
自从记事那会儿起,花生大抵都是在花红酒绿的酒桌上出现的。幼时,常常随着父亲在与客户谈论工作时的饭局上看见此物,一天见上个三四遍早已是不足为奇的。当然,这也得是要在既不高端、又不粗鄙的中规中矩的普通饭店中才得以实现。若是在过小的简陋饭店,那店主便极少会于此般小细节之上浪费精力,再加上于此招待客户多少有些不相宜;若在高端些的,那花生便又被人所瞧不上。
但当在桌上望见一碟碟花生,小孩便会一个劲儿地如老鼠般用勺子往碟子中挖,有时还因太急而弄得满桌都是。或是在饭局将近结束之时,邻桌的大汉喝醉后意志不清地将桌上弄得一片狼藉,花生也没能脱出这般混乱,如乡间小路的小碎石子般散若沙盘。
在深夜里,父亲便又时常饮着小酒,伴着花生,在寒风中读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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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在城里,大抵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此般境遇,应该也算得上食物中的颠沛流离者了。
那么,在乡村又何如?这大抵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沈石溪先生曾莅临我们学校,在当时他分享故事之时曾讲到:“我到西双版纳前,在课本上一直是以为那里的花生是可以直接拔来吃的,没想到……”可见,这位动物小说之大家也于花生有甚些“姻缘”。或是彼时吾辈尚年幼,时间将记忆消磨了些、打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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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生相关之艾糍,便是我对农村中花生制的美食中最为喜爱的了。
每到清明之时,奶奶便会在早晨去山上找艾叶、粽叶等,再用上些去年剩下的老花生,厨房间不久就会出现红色的艾糍,令人被其吸引住……
方入口中,一阵冰凉首先触动了嘴唇,而且伴随着阵阵清香,接着,那伴着糖的花生便抓住了牙齿,往口中拥去。
待到八月末的时候,新花生便又从土中跃出,坐到满是土垢的麻袋中,待着褪去身上的泥土走入城市,或是留在宁静的乡村中,与孤独的老人相伴,吟唱着丰收的歌、回家的歌。
毕竟,这里太喧闹了!
回家的歌,在黄花漫布的田野上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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