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

作者: 落英冰封 | 来源:发表于2017-11-30 16:53 被阅读0次

    “青青,我要走了,这只小鸟陪我长大,我把它送给你,它能替我一直陪着你。”,小女孩接过了笼子里的小鸟,她握着小男孩的手说道:“等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来找你,你这手心里有条疤,我这手腕上有条疤,你可记得了!”,小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了乌压压的人群里。——引子

    第一篇,初见

    A市的某大学正值开学季,九月虽说已经是入秋,但天气的炎热程度不比盛夏,校园中的蝉鸣声不断。

    一群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生走过由食堂通往宿舍的林荫道,叽叽喳喳像电线杆上的麻雀吵闹不休。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女生异常兴奋,扯着嗓子道:“我知道本学期最大的八卦消息,谁要听?!”,大家都嚷嚷着要听要听,看着大家高涨的兴致,大个子女生像是得到了满足,她顿了顿,然后放低了声音:“据说今年学校请到了大帅哥于伟教授哦!”大家一听,像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都兴奋的不得了,大个子女生又赶紧示意大家别嚷嚷,说道:“你们现在就兴奋了?!告诉你们哦,他可是主要来咱们班任教呢!”这下大家更兴奋了,一个寝室的女生居然因为这个通宵,说那于伟是如何如何的传奇人物,又说着于伟如何如何帅。

    果真,第二天的生物学课程就是由于伟讲授的,不知是因为刚开学还是于伟的盛名,大家坐满了课堂,无一缺席。顾小曼也坐在中间,她看到于伟感觉并没有大家传说中的那么帅气,也许是自己平时帅哥看多了还是电视偶像剧看多了?不要命了,大家都觉得帅的人她居然觉得也就中等偏上的样貌。只不过奇怪的是,她看到于伟觉得十分熟悉,这一种熟悉感让她觉得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连续好几天,401整个寝室的人都在谈论于伟教授的事迹,于伟,还真的是不简单,据说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他是从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但是靠着自身的努力,一步步成为教授,年仅27岁就已经进入了国家科研队,但他的梦想远不止如此,他自己成立了科学实验工作室,正在研究一项非常秘密的科学试验。

    由于上课的积极性,期中的时候大家的分数都不错,尤其是女生,尤其是修生物学的。好多女孩子因为于伟教授的一句,“我觉得认真学习的女孩子最动人”,就开始拼命读书了,这也许就是青春期的好处,因为自己钟爱的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变得十分勤奋与上进。一切都正当好,直到一个飘满落叶的深秋清晨,401最八卦的高个子女生,就姑且叫她大个子吧,也是整个系的大喇叭,就开始叫唤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那个!我家的于伟被人给抢啦!”一脸的激愤,一路从宿舍到课堂骂骂咧咧不休。原来,于伟教授恋爱了,对象是管理系的交际花,樊芸。要是一个品貌兼优的也就算了,大家也许会羡慕会嫉妒,但人家好歹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可偏偏是个交际花,论才无才论品没品,论模样吗还算过的去,属于大胸妹一类吧,卸了妆脸蛋也漂亮不到哪里去。大家慷慨激昂的程度可想而知,更有甚者跑到樊芸面前闹事,结果被于伟一句话就给堵了:“樊芸是我女朋友,如果大家还尊重我就不要为难她。”。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401迎来了史上最悲戚的一幕,四个女生就有三个在那里痛哭,顾小曼看到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三个,忙着递纸巾。当然,大个子是哭的最大声的那一个,她看到顾小曼不急不慢的样子恼了,嚷着:“顾小曼你这个没良心的!俗话说好姐妹就是要有苦同吃有难同当的,你咋地这么淡定!"顾小曼苦脸到:“要不我哭一个!”说完以后还真摆了一个哭脸,把大家都给逗乐了。恢复平静以后,大家也不再去谈论于伟的事情了,毕竟连着说了好几天也会厌倦的,大家开始盘问起顾小曼来,你一言我一语,顾小曼禁不起大家的盘问,把自己心里的秘密给透露了,自己在7岁那年就喜欢上了自己的小邻居,一个话不多的小男孩。“真看不出来!原来顾小曼是个小闷骚,居然上一年级就有对象啦!姐服你!”大个子摆了个夸张的赞,大家都乐了,只有顾小曼脸红了起来。20年前顾小曼是那个小男孩不幸的见证者,小男孩的妈妈为了外面的男人跟他的爸爸闹离婚,结果厨房烧东西着火了,他的爸爸妈妈都死在了火中。


    第二篇,幸福

    转眼间,又是一个秋天,校园里的梧桐树叶纷纷飞落在地上,就像翩翩而至的金色蝴蝶。大家依旧嫉妒着樊芸,能跟大家最倾慕的老师谈恋爱,樊芸也因此恃宠而骄。有一天,顾小曼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因为走的急,那些饭菜都倒在了樊芸的裙摆上,樊芸当众给了顾小曼两耳光:“顾小曼,你是没长眼睛吗?!”,大个子就在旁边:“哎!哎!哎!干什么呢!就算弄脏了你的裙子你也不能打人耳光呀!是不是太过分了?!”,顾小曼十分为难,赶紧劝道:“是我不好!樊芸,对不起!你的裙子我赔给你。”,“哼!你赔得起吗?这可是于教授专门给我从国外带回来的,Valentino,懂吧?!”,“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顾小曼怯怯地说。“四万。”樊芸昂着脑袋一副傲娇的样子,大个子比顾小曼还着急:“四万,是不是打劫呀,小曼,我们走,不就是弄脏了嘛,洗干净就是了!”,“站住!......”樊芸正要发作,于伟就来了:“芸芸,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不是刚才叫你在食堂门口等我一起去吃饭的吗?”,“她把你送给我的裙子弄脏了!”樊芸眼圈红红地指着顾小曼,于伟听了以后微微一笑:“就是一条裙子的事,用得着跟同学这么生气呀,洗不干净的话我下次再送你一条”,又看了一眼顾小曼,说“别为难了,小事情,你跟同学好好吃饭去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顾小曼走的时候发现于伟的手心上有一条烫伤的疤痕,竟然与她曾经手腕上在父母要求下除掉的疤一模一样,她不觉失了神。

    这件事后过了十来天,樊芸莫名其妙地休学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她自己非得要休学,“哼!这个狐狸精,肯定又去勾搭别的男人了,我们于伟教授真是可怜,被这小狐狸精玩弄了这么久!”,“你可千万别乱说啊,既然樊芸自己要休学,不一定跟于教授有关系,说不定是因为家里有事情呢。”顾小曼说道,其实她也奇怪樊芸怎么会突然要休学,大个子继续说:“你不知道呢吧,她家里人都死光了,哪里还有家里的事情呀,她那些学费都是靠男人赚来的呢!”,“是吗?!”顾小曼一阵吃惊,心里有点为这个苦命的女孩难过。大个子又说:“可不是嘛,我也才刚打探清楚,原来在她上高中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死了,唉!也够可怜的!以前看她那小贱样我就恨的牙痒,不过现在感觉她也真是命苦。可是话说回来,我们于伟教授这么好她都要抛弃,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小曼听完这些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每个人都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是吗?

    那段时间,于伟也不知道樊芸去了哪,问了好多她的朋友跟同学都没有下落,整个人瘦了一圈,学生们都心疼他,有些爱慕者还不停地献殷勤,以此希望能在这个时候做他的知心人。有些时候,顾小曼会远远地望到他,他的身边总是不缺人的。直到有一天,樊芸在自习室温习功课,直到很晚才下楼,没想到于伟一个人在电梯里,“顾小曼同学,你也太用功了。”,更没想到于伟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顾小曼受宠若惊:“没有,只是不想大学挂科而已。”,“现在好多同学都不拿挂科当回事,大家要是都像你一样自觉就好了。”,顾小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尴尬地一笑。没想到电梯突然停了,顾小曼心里一下子慌了“不会这么倒霉吧!”,于伟按了电梯一直没反应,果然是电梯坏了,幸好手机还有信号,于伟赶紧打通了警卫室电话,要他们快来处理。电梯里电路也开始不稳定,顾小曼躲在电梯一角瑟瑟发抖,在黑暗来临的那一瞬间,于伟抱住了顾小曼,安慰她:“没事,他们很快就来救我们的。”,顾小曼心里的恐惧一下子被温暖代替,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在突发困难的时刻,有个人能陪着她还能鼓励她,这是多么大的幸福。

    电梯事件之后,顾小曼跟于伟的关系似乎变了那么一点,变得暧昧了也说不上来,是那种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状态,总之,于伟能跟她时不时地打个招呼,有些时候得空了还会专门给她温习功课。顾小曼一直在等,她真的喜欢上于伟了,那是她以前毫不在意的人。就这样,在这样的状态下匆忙过了一整年,这一整年,顾小曼觉得自己很幸福。再过半年就要实习了,于伟从来没对顾小曼有超出老师的行动,顾小曼觉得也许于伟对自己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她还在等,直到毕业论文都已经结束了,她还是没有等到。

    顾小曼毕业了,大个子毕业了,她那一届的学生毕业了。于伟那天过来祝贺她,好像这两年来他从未变化,还是那个刚来校园就十分受欢迎的老师,这一届学生离校了,下一届学生还会遇到他,那些花痴的女孩子还是会爱慕他。顾小曼有许多话要跟于伟说,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似乎有千言万语,就是嘴里吐不出一个字来。没想到于伟不仅是来祝贺她还是来告别的:“顾小曼同学,于伟老师也要离校了,老师的科学实验室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我得专心做实验了。你可是我第一届学生,也是最后一届哦。希望你今后的发展越来越好!”,顾小曼急忙问:“那老师你需要助手吗,我想给你当助手。”,“可是当老师的助手没什么钱赚,而且十分辛苦,牺牲又大,我看还是算了。”于伟皱着眉头说。顾小曼这下眼睛发亮了:“没关系,我不怕没钱也不怕累,只要你同意就好。”,“那你不反悔啊?”于伟认真道。顾小曼着急点头:“怎么会,能跟着你就好。”


    第三幕,实验

    顾小曼跟着于伟来到了B市,那里有于伟的实验室,是郊区一所公寓的地下室,公寓不大,但十分整洁舒适,顾小曼就跟他住在了一起。虽然顾小曼是助理,可于伟不允许她去地下实验室,只是打扫卫生烧菜做饭。有一次,顾小曼忍不住问于伟:“老师,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地下实验室啊?!”,于伟笑笑道:“做我的助理不是马上就能进入核心地段的,得慢慢学,而且还得成为我自己的人。”,顾小曼委屈道:“难道老师还不信任我吗,我还不属于老师自己人吗?”,于伟只是摇了摇头。

    晚上,于伟还像往常一样去地下实验室研究,等他上来已经晚上十来点了,他推开卧室的门,居然看到了顾小曼,她穿着真丝睡衣坐在床边一脸的娇羞,是个男的都明白她的意思,于伟故作镇定:“你这是在干嘛。”,顾小曼脸红了起来:“我想成为于伟的自己人啊。”,“可是你知道我是无法给你任何承若的,而且跟着我会受很多苦。”,顾小曼此时坚定了起来:“我不怕!是我心甘情愿的!”顾小曼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在很久以前,她的心就交给了他,只是他并不知道。顾小曼在这一天终于将自己交给了心上人。女人的身体应该交给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是顾小曼一直以来的信念。

    顾小曼只知道于伟做科学实验,但她并不知道具体做的什么科学实验,直到她被于伟带到地下室参观,看到那些被封在玻璃罐子里的人体器官才知道,原来于伟做的是非法实验。她害怕过,但最终爱情战胜了恐惧,有些事注定了开始就无法回头。为了帮助于伟完成他的梦想,她帮助于伟保存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体器官,直到有一天于伟跟她说:“小曼,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从部分人体器官基因孕育新的肢体甚至新的生命,可是我之前做的实验都十分失败,我想冒险。”,顾小曼问:“冒什么险?”,“我得从活人身上取部分组织......”于伟的话还没说完,顾小曼倒吸一口凉气,直摇头说不行不行。顾小曼看到了于伟满眼的失落,她叹了叹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梦想,也知道你并不想伤害别人,那你就从我身上提取吧!”,于伟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小曼,我知道你是最爱我的,我也爱你!放心,我成功了就可以给你换上新的肢体!”,顾小曼知道从人体取出部分组织并不十分可怕,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于伟将她的双脚截了去研究,从此她就在实验室以轮椅度过漫长的日子。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她发现了于伟所有的秘密,那些人体器官,有些是从殡仪馆偷取出的,有些是从人贩子那里得手的,这些瓶瓶罐罐中还有樊芸的心脏,眼睛,肾,曾经那个让人讨厌的可怜的女孩,谁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六个月过去了,顾小曼感觉过了六个世纪那么长,她的心里慢慢地由伤心欲绝变成生不如死,看到于伟对实验的狂热,看到自己失去双脚的腿,看到于伟对她温言相向好似真的很爱护她,她真想立即死去。只是,顾小梅出现了。

    顾小梅,顾小曼的妹妹,A市警察局的一枝花,这大半年来她一直在苦苦追寻姐姐的下落,就一路查到了于伟的公寓,直到随警方突击了于伟的地下室才救出自己的姐姐。在得知警察围击地下室之前,顾小曼哭着道:“我为你失去了一切,心甘情愿地沦为你的试验品,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丧心病狂,还想去害别人!我不如死了算了!”,没想到于伟竟然拿刀指着她,喊道:“你还不如死了!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是谁说不怕跟着我受苦的,你这就去死吧!”,砰地一声,于伟倒在了顾小曼面前,顾小曼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只是她一点都没在意妹妹的出现,而是含着眼泪对于伟说:“阿伟,你知道吗,我就是青青。”,于伟瞪大了眼睛,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就这样瞪着眼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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