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剑（6）

树林里沈狂手拿一只木剑和小六比划着。

“呵！”沈狂手里的木条向小六刺去。小六慢慢吸气，感受着先于木剑到达手腕上的气流，突然间手腕一紧，小六微微一笑，顺着手腕的传来的感觉，将手向后一甩，进而带动身体向后转动。沈狂见此亦不收招，只是向前刺去，当前臂已让过小六时，右脚猛地踏住，手臂骤然弯曲，肘部向小六的胸部击去。小六顺着身体的力道，双手按在沈狂手臂上，向后轻轻一跃，躲开了沈狂的攻击。

“师父，三年来我已经能做到躲开你的全部剑招了，你总该教我剑法了吧？防和躲的东西已经被我学光了。”小六在半空中时，悠悠地说道。

“呵呵，你还早呢，小六。”沈狂笑道，同时将右脚扫向小六的落地点停住，小六踩在沈狂的脚上已站不稳，赶忙抓紧了沈狂的胳膊，沈狂将右脚向后一拉，小六失去平衡跌在地上，沈狂见状改为反手握剑将剑刺在了小六脖子旁，顺势将剑下压，握剑的手恰好压在了小六的脖子上。

“怎么样，跟你师父比，还是差得远吧？”沈狂得意地说道。

“哼，你是师父，输给了我还怎么当时师父，况且师父您也不教我攻招，让我无法反击，赢得也不光彩。”小六气哄哄的说道。

“哈哈，嘴倒是厉害，早知道就教你说书了。”沈狂笑道。

小六坐在地方，将头扭向一边，不在看沈狂。

“怎么，小六，你真跟我生气啦？”沈狂问道。

“本来就是，师父，徒弟跟您学艺三年，您说我天赋过人，可是只教我防躲的方法，将来若是闯荡江湖时，是没人伤得了我，可是也会骂我是个只会躲的乌龟，让人耻笑，这样还称什么大侠？“小六说道。

“看来你也该学学我族的剑法了。小六，本族剑法是以躲避的身法为基础的，所以我这么长时间才不教你剑法。而且，要学我族的剑法要先过一关，那可比被猛虎围身还要可怕，你真的有心理准备？”沈狂问道。

小六想想开始在木笼里面那七天，不禁咽了下口水。可想到自己为了学武已经吃了这么多苦，又想想自己的身法已经这么厉害，再可怕的情形自己也不会有多大危险，于是坚定了信心，对沈狂说道：“师父，徒儿等的就是这一天，怎么能没有准备呢？”

“好，明天我带你去一处地方，到了那里我告诉你怎么做。”沈狂说着，将小六扶了起来。

“师父，你说的就是这里么？”小六望着黑漆漆的洞口对沈狂说道。

“没错，就是这里，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学剑招么，这里就是你学习剑招之前的试炼关。这个洞里几年前住了一条大蛇，你今天只要能杀了它，就可以正式学习我族剑法了。”沈狂说着，给了小六一把铁剑。

“杀蛇？师父，你都没教过我剑招，我用什么杀它啊？”小六问道。

“我族所谓的剑招剑法都是随机应变之招，根本没有套路可循。小六，为师曾告诉过你，人生来就有保护自己和伤害别人的本能，如果说我族身法是由保护自己的本能而催生出来，那么剑招则是由伤害别人的本能而来。你天性善良胆小，对所有生命都心怀敬畏，故保护的本能你较之他人强烈，学习本族的身法不成问题。可若是要激发你伤害的本能，则要用非常之境刺激方可，今天这次杀生正是对你的试炼，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行，杀死大蛇，把它的胆给我，就算你过了这关。”沈狂说道。

“可是，师父，我从小到大连虫子都没有杀过……”小六有些犹豫。

“怎么，是你怕了还是下不了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若你不想学的话，明天就可下山，虽不能行侠仗义，但是他人想要伤你也绝非易事。”沈狂的表情突然严肃。

听到沈狂这么说，小六有些不甘，而想了想小九，小六握紧了手中的铁剑，慢慢走近了漆黑的洞中。

“要是斗不过那大蛇，千万别犯倔，以你现在的身法肯定逃得出来。”沈狂看着小六的背影被黑暗淹没，大声说道。

小六走在洞中，眼睛慢慢适应了里面的黑暗，能看到洞里大概的情形。在洞里望去，尽头似乎有微弱的光，这时洞里传来簌簌的摩擦声响。小六明白那是师父口中的大蛇，于是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抵挡大蛇的攻击，可是小六心里却不感到踏实，因为三年来沈狂并未教给小六攻击的方法，虽然沈狂刚才那么说，可小六以前却是连剑都没有碰过，而且这洞中如此黑暗，视线不清，及其危险。此时，小六屏住呼吸，全身紧绷，让自己的各个毛孔慢慢打开，感觉着周遭环境，以便在第一时间感知危险。

“师父也真行，总是弄这么古怪的考验方法。不怪他没有别的弟子，想必都是被他给吓跑了。”小六自言自语道。就在此时，小六突然感觉脖颈一凉，顺着身体的反应小六向左一倾，躲开了巨蛇的血盆大口。此时小六向右一望，不禁心里一惊，只看巨蛇模糊的轮廓竟有井口一般粗细。巨蛇一口扑空，扭动身体，将头转向小六，直向小六的头咬去。小六只觉传来一股腥臭的热气，头皮发紧，猛地向前一倾将巨蟒躲开。小六纵身一跃，转身正与巨蟒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