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不惑之年,人生的路已经走了一半。回首过去的岁月,真正地感受到了每个人的生活中总是幸福与痛苦,顺境与逆境相伴相随的。再回首,记忆中总有一些生活的碎片散落其间,那些或是幸福的,或是痛苦的经历在生命中闪耀着光芒,犹如珍珠一般闪亮。
我上小学之前,农村没有幼儿园,但镇驻地开始兴办起幼儿园。二姨家住在镇子上,那时镇里刚有幼儿园。二姨家有两个弟弟,二姨一直觉得没有女孩是个很大的遗憾,她在我和妈妈面前说了好几次希望我能去她家上学,她会把我当女儿养。记得那天我正在姥姥家玩,二姨骑着自行车去姥姥家接我。她说镇上的幼儿园开始招生了,她给我报了名。我跟着二姨到了她家。
二姨怕我寂寞,找来她邻居家的两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和我一起玩。当时二姨家的两个弟弟跟着二姨的婆婆住,二姨每天晚上搂着我睡觉,她真的是把我当闺女待的。每天早上,二姨看着我吃完饭,把我送去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去上学。
幼儿园的老师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老师,她教我们唱歌、跳舞,带着我们一起玩游戏。幼儿园里有一架脚踏琴,老师经常边弹琴边教我们唱歌。我很喜欢那架能发出那么好听声音的琴,有一次课下,我站在琴旁边想弹一下琴,正好老师进来了,我忙把刚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老师看出了我心思对我说没事,你弹弹吧。那是我第一次触摸琴,虽然不知怎么去弹,只是用手轻轻地触摸琴键,心里已经很高兴。
我在二姨家住了一个月,很想回家。二姨说,你给老师说这几天请假,过几天再上。我给老师请假时说,老师,我回家了。老师知道我家不在这里,问我还回来吗。我说不一定回来。老师把我轻轻的拥在胸前,有些舍不得。时光已过了三十多年,老师的容貌在我的记忆中早已模糊,但老师那个轻轻的拥抱至今让我想起来就温暖。
上小学三年级时,我们班有八九个留级生,那时的留级生都是成绩很差的学生,品行也不好。当时教我们的韩老师刚结婚,韩老师脾气很好。班里的那些留级生根本不听韩老师的话。他们课堂上不听话,不认真学习,课下故意在班级捣乱。那时,我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老师经常安排我做一些班级中的事情。那些留级生就说老师偏向我,没事就故意找我的事。当时我坐在班级第一排靠门的位置,墙上有一个烟囱洞,那几个调皮的孩子就用袋子装土,把袋子放在烟囱洞里,用竿子把袋子从外面往教室戳,袋子正好落在我的课桌上,弄得我的课桌和书本上都是土。我不敢把事情告诉老师,怕老师批评他们后,他们更欺负我。
从上三年级开始,学校对我来说不再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那几个调皮的孩子一直和我一起上到了五年级。有一次,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他们把我欺负哭了。我在学校里哭完回家的,到家妈妈看出我哭了,问我是不是和别人吵架了。我说是,妈妈要去学校找他们,我没让妈妈去。后来,我依然和他们处得不好。小学毕业时,那几个调皮的孩子没考上初中,他们几个人基本上小学毕业就没在上学。
长大后,我回家有时会遇到他们,我们会互相打招呼,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恶作剧。那些上学时不好好学习的孩子,就像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用几年的放纵换来的是一生的卑微。
初中和高中的学习生活是紧张和忙碌的,因为心里有目标,学习生活总有盼头。上了十几年的学,和初中同学处得最好。那时,没有素质教育这一说法,但现在想来,那时的教育才是真正的素质教育。我们每天有课外活动,那是真正的活动课。学校里有校园广播,同学们在课外活动期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聚在报栏前看他纸的,有在操场上活动的,有去学音乐的。没有像现在这样,老师一味地让学习。
初中毕业了,同学们各奔东西。有的继续上学,有的已经工作。那时的我们都用书信联系。我们把对同学的想念,把自己的近况写在信纸上寄给同学。上高中时收到同学的来信是最高兴的事。能收到同学的来信,是紧张的高中生活中一道绚丽的彩虹。
学生时代的高兴与伤心是那样的单纯,回想那些曾经的过往,无论是欢乐与忧伤都是生命中一笔珍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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