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美国女作家谢丽尔·斯特雷德的《走出荒野》一书,书中讲述了作者的太平洋屋脊步道的徒步之旅的经历。
那一路,有层出不穷的绝美风景和人间圣地;那一路,作者经受了苦不堪言的身体伤害和心理煎熬;那一路,作者因对自己的认识越来越清晰和深刻而离自己越来越近。
鲜少刷短视频的我,今天竟多次刷到关于西藏拉萨的旅游攻略的视频。西藏拉萨,那是我十年前就想去的地方,而如今,我依然只能遥望。
在不忍辜负这春日的心灵中,在难敌这季节的诱惑里,在钦佩谢丽尔·斯特雷德的胆量时,我感觉到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试图奔涌而出,它们想要走天涯,它们想要去远方,它们想要划破我的肌肤只为迫不及待的梦想,或者,是因为它们听见了不知来自何处的召唤把,总之,它们对我催促着、怒吼着。
它们想徒步,它们想骑行,可是它们的主人有太多顾虑和恐惧。光是谢丽尔·斯特雷德对徒步旅行时自己身体状况的描述就足以令人忧虑重重,她说:“我被自己的样子惊呆了。与其说我像一个在野外背包旅行了三周的女人,还不如说我是一场离奇的暴力事件的受害者。我的四肢、后背和臀部布满了颜色由黄渐黑的累累伤痕,好像有谁用棍子把我狠狠揍了一顿似的。我的髋部和双肩上满是水疱和红疹,被背包磨破的地方鼓着肿包,留着深色的血痂。在瘀青、伤口和泥土之下,新长出的肌肉若隐若现,身体上不久前还松垮的部分,如今已经变得紧致结实。”,而她曾在途中遇到过的各种野生动物的也令人胆战心惊、听而生畏。
是啊,我也想听从体内那些细胞的强烈意愿,我也想满足它们的强烈渴望,我也想去超越自己,我也想去感受那神秘莫测的未知的洗礼,我也想去遇见那个陌生的自己,我也想去了解那个我理解的还不够深刻的自己。其实我知道,我并不那么恐惧身体上的疼痛,尽管我对此会非常敏感。
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不能有谢丽尔·斯特雷德这样的领悟:“我一直觉得‘独处’不是一种状态,而更像一个场所,仿佛是一个允许我回归自我的房间。但太平洋屋脊步道带给我的深入骨髓的寂寥,却让我的这种认识有了转变。独处不再是一个房间了,而成了我的整个世界。现在的我,正置身于这世界中,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活着。如此居无定所地活着,头上连一方遮风挡雨的屋顶也没有,让这个世界既扩大了许多,也缩小了不少。在此之前,我并没有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的广袤,在我用双脚一步步地丈量出每英里土地前,我连1英里到底是多长的距离都没有概念。”
或者说,我在害怕自己有更深刻的领悟,因为我知道,我通过自己孤独的摸索而得来的领悟有多深,我也就会对自己身边的某些人有多憎恨,又或者说,我通过自己孤独的摸索而得来的领悟有多深,我对身边的一切就会感到多么轻蔑与不屑以至于无所谓了这一切,可似乎我眼前的世界,还容不下这种“无所谓”。
那就默默等待吧,等女儿们终于长大,等我自己终于不再害怕,等重拾那无知无畏的疯狂,等找回那奔流不息的热血。我坚信,实现这一切,如果不能是今朝,那一定会是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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