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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只在某一瞬间是美好的,即在对一个人好感的盈满再到释放它和所得到的青涩结果之间。不过在这里指尚在未成年和将要成年的阶段中。当然也不要有什么误解,只是那种时候的所作所为,总是带着单纯自我的偏执,摒弃外部环境的影响,且谨以此作为参考而已。而如果知晓对方的未知面也仍旧能够把这份冲动的溢出情感延续下去的话,那应该会是一段不错的记忆。
话说回来,当被人告白说出“我喜欢你”或者“请和我交往”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经历过的人一定知道——不,也不一定。经历过的人也有可能会在那个瞬间大脑空白,语无伦次,所以应该会连当初的感觉也无法记住。等到回过头来,只剩下苦涩的余味或者第一次时淡淡的甜味。好在不会每个人都有幸能够拥有这么一段经历,出自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多数人会在中学时期度过一段平和的日子,一边在自己的圈子内讨论着希冀的话题,一边为那种萌生的青春气息苦恼不已。所以,在这个前提下,“意见交换箱”才得以出现。而它出现的地方大概是众多
中学中唯一的,独特的存在了。
从今天往后数,在一个半月以前,那个被贴在教学楼二楼楼梯口角落的神秘箱子就出现了。差不多与墙面上的小版油画一样,它的棱角被接近淡黄色的彩带装饰,让人乍一看也不会联想到它竟然是一个学生与老师可以共用的意见交换箱。自然,老师与学生共用只是一个幌子,它的存在能不被取缔才是其主创人的目的所在。以致于它被设计的只进不出也再没有老师对它产生怀疑。在一个半月以前至今,它的功劳应该是无可替代了吧,在他们的眼中看来。然而在今天,它的辉煌已然逝去了。
下午六点整,教导员办公室。
“你们,说吧,这个投票箱是谁提出来要做的。”
“李老师,不是投票箱,是……”
“我!”“我。”“老师,我。”四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初中生在教导员办公室站成一排,四周是沙发和办公设备,对面站着不高而态度严肃的教导员及面露难色的初二三班的班主任。
四个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女生也说话了,用着细小的声音,缓缓举起被过长的衣袖罩住的手,“我。”
见到他们这副样子,班主任王瑜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把目光谨慎地转向一旁的教导员。只见他的脸色更黑了。实际上这样的胶着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除去广播通知到他们四个人悠闲的走到这里的时间,应该刚好十分钟左右。班主任则比他们先到一步。然而面对着学校里学生最不想接触的地方,他们也仍旧保持着一致的表现。接下来的结果可想而知,虽然不算是重大违纪,但态度过于强硬的话学校还是可以给出比较严厉的处罚,这应该是班主任王瑜担心的地方。所以她一直试图与自己的学生交流,只不过没有什么成果。只得待在老师的一边尽量降低他们四个人所面临的问题。
“既然,一直是这种态度和回答,那我就不多问什么了。时间可贵。”他靠着身后的木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接着看向王瑜,“王瑜,这是你的学生,一个女老师带这么一个不安分的班级也不容易,你居然还比他们来得早,所以——”这时,王瑜及原本摆出毫不在意的四人都谨慎了起来,“暂时先不给十几岁的人加什么印记了,体罚少不了,你自己来定吧,不过风评方面,公开批评是少不了的。”
“哈……啊,太好了。”四人同时放松紧绷的身体,教导员的目光瞬间袭来,但并未成功达到再次凝结空气的效果,“谢谢李老师,那没其它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戴着眼镜的王企率先说道,其他人应和着,并在接下来完成一套连贯的动作——低头道谢,转身,并迈出那道敞开的门。留下身后教导员与王瑜的叹息。
“下次晨会是要提到你的。”
“没事。”王瑜笑了笑。
最终,在班主任的亲切关怀下,四人被罚扫操场一周。之所以亲切,是因为操场固然大但只需要随手捡一下垃圾。下午放学后,四个人中的王企和余晓清捡着操场,另外两人则在处理楼道的那个神秘箱子,但此刻那里只有树一个人,她的手依旧被过长的校服罩住,并静静地靠在箱子的一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小刀买来了。”他出现在楼道的一侧,走了上来。
“好慢。”
树接过小刀,开始分割繁多的胶带与墙面上的胶水,清理完毕后二人一起用手抱住箱子,“一二……嘿!”箱子离开墙面的同时,一块粉刷面也随之掉落。“啊。”树叫道。他则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也没办法了。”说着他就要拾起那块脱落的墙面,树开口了,“不是的,我不是说那个。”他站直身子听她说完,她举了举抱着的箱子,“这个箱子就这么被我们自己毁掉了。”
“啊……是啊。”有些失落的他抬起头,给出了简洁的回答,“那,走吧。”
“嗯。”树有些不满的点了点头。
两人行走在无人的阶梯上,从这里下到一楼,再一直到操场上,都是一段长长的阶梯,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远处的广播声,还有树抱着的箱子中纸条的碰撞所发出的声响。两人都没再开口,他走在前面,树抱着纸箱跟在后面一点。或许是纸箱发出的声响过于大,他开始想自己是否应该帮她拿着箱子,便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要我帮忙吗?”
“才,不,要。”树不耐烦的答道。
“是嘛。”
通往操场的那道不算短的阶梯,他们两人第一次觉得这么长。
“那天给你的东西你没看吧。”树问道。
“才没有。”他给出树刚刚一样的回答方式,惹得树有些生气。
“哼。那,还在这里面吧。”树举着箱子继续质问着他。
“当然啦,我又对它没有兴趣。”
“你……”
“怎么了?”见他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树赌气般的转过头。二人再次缄默下去。
到操场时,四个人互相招手示意,就像同样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天一样,他们在学校的小图书室碰面后,也这样招手打着招呼。然而时过境迁。
一般来说,周五放假后的时间对于不用参加补习的低年级生应该是完美、且不容错过的回家睡觉的时间段了吧,或者以娱乐的方式释放自己积攒一周的苦闷。当然这时学校静谧的环境也许也是个不错的去处,但是谁又会想到四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会在拿到图书室的钥匙后在里面密谋呢?这是那个箱子即将诞生的时候了。
“树。”
“嗯?”
“你在耍我吗?”
“才没有。”
“那!什么叫你答应要负责做却连材料都没带来啊?”
“啊,我带这本书了。做一件事带上最重要的东西就行了吧,我们不是都因为它才决定要做的嘛。”树若无其事的晃着手中的书,丝毫没有顾及到王企夸张的表情。
“我去买吧。”或许是看不下去同伴间的拌嘴,他开口了。
“哦!那拜托你了。”树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把目光转向在一旁座位上看书的余晓,“余晓,一会儿把风的事就交给你了。”
“十分乐意。”余晓头也不抬的答道,并把座椅搬到了图书室的门口,重又做了上去,整个过程眼不离书。
“那家伙行不行啊。”王企不禁抱怨着。
他从位于四楼的图书室下到了一楼后,脚步停在了阴暗分明的边界线前,
“啊,好刺眼。”他透过手指的缝隙看了看五月的阳光,即使过了正午,它也仍旧炙烤着位于高地的教学楼,但奇怪的是竟然连风也没有。如果是有风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说出下一句话——“我还真是任劳任怨啊。”他把手掌举过头顶,额前的发丝紧贴着手背,垂着头缓慢的穿过了那道半开着的校门。若是有人这时站在他的身后,可能会觉得他的背影及走路方式像个颓废的中年人,但实际上他只是讨厌过盛的阳光而已。
“找你4元钱。”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卖部购置了小刀,胶带等必需品后,花去了16元钱,望着手里仅剩的钱他的表情有些不适,“还差呀。”
“什么?”店家望着自言自语地他有些疑惑。
“啊,”他微微笑了下后把手指向另一边,“那边不要的硬纸板我可以拿走一些吗?”
“当然可以。收废纸的车一直不来我还担心放不下呢,你随便拿吧。”
“谢谢。”
“下次再来!”
回去的路上,他恢复了平常的行进方式,因为纸板被自然地顶在了头上,他处在阴影之下。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身上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不是想要这么做,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生活方式。
拿着各种用具的他刚从楼道露出头,余晓那边就传来声音,“有人来了。”
“谁?”树和王企几乎同时问道。
“他。”
“拜托,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说话方式啊。”王企叹出一口气。
“这么简单的话听不懂吗?”
“正因为你说得太简单所以才让人觉得疑惑啊!”王企的声音大得足以传出屋外。直到他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二人才停止了短暂的对峙。树则在一旁笑个不停。
“嗯,怎么做?按预期那样吗?”王企看着摆放在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的材料,煞有介事的问道。
“首先,需要有过得去的外观。”
“嗯。”
“然后,需要它只能被我打开。”
话刚出口,树就遭到了两道视线的凝视,只有余晓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书。
“干什么。啊,我知道啦,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不可以打开它。”
见树不再捣乱,他们这才收回了欲言又止的目光。
裁剪纸板,粘贴,装饰,一直到阳光从正西方向的窗户照到桌上,这个略同于小版油画装饰的小箱子就完成了,中途几个人还凑钱去买了可移性不干胶标签做了最后的封口处理。整个箱子除了正面被剪裁留下了一道邮筒口般的缝隙,其他地方都被封闭,当然,还有为了满足他们第二个要求的用可移性不干胶标签封上的底部。完成后,箱子被暂时放到了小阅览室没有书的一栏书架上。
“余晓,你其实是为了看书才和我们一起的吧?”离开图书室时树不怀好意的打趣着那个全程看书的人。然而余晓连反驳都没有去做,只简短的应着,“谁知道。”
“说起来,我们一开始找各种理由借来图书室钥匙不也是为了看书吗。”王企在一旁补充道。
“对哦,说的也是啊。嘿嘿……”树笑着转过头,发现一旁的他正捏着栏杆双眼无神的沉默着,任凭凉凉的扶手随他脚步的移动而自手中滑过。“怎么了,这么安静。”
他顿了顿,“我在想,我们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诶?”王企差点跳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
“怎么可能,会没有意义呢。”连本该一语不发的余晓都不禁插话道。
“你在想这个啊,意义什么的,一开始我们也不是要赋予它什么意义吧,就算失败了,把它当成我们自己的一个尝试不行吗。”
他松开捏着栏杆的手,显得有些局促。树把手放到他的肩上,“你想得太多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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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处理呢?这个箱子。打算……怎么处理。”
树说的话此刻在其他三人心中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在罚扫的清洁区内,四人在操场的看台上随意坐着,手里拿着清洁工具。虽然在这之前他们试图讨论过这个问题,但到底还是等到面对着这个被揭下的残缺物才真正正视到它起来。
“要不然先藏起来吧,里面还有好多人的话都没有传达呢。”王企用扫帚捣着地面。
“就算现在把它们交给对方,他们也不会收吧,毕竟这事全校都知道了。”他看着王企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啊,而且基本上每个信件不管是纸条还是密封,都只有想要传达的对方或地点的署名而没有写信人的,也没办法还回去了。”“我的也还在……””树说第二句话时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没有说完。
“什么?”王企毫不留情地凑了过来,余晓见状把他拉回原地。
“干什么啊。”
“把它扔了吧,垃圾池。这样一来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他开口了。
“啊?啊……这,好像也行吧。”或许是考虑到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王企冒出的高昂情绪在下一刻被收回。
树少见的在一旁缄默不语。余晓沉着头。
虽然是夕阳将至的时刻,但他们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在高大的教学楼的遮蔽下,他们处在一片背阴的地方。篮球架和羽毛球网则已经布满茜色了。
明明是在高地,在足以俯瞰整个县城的半山腰的这所中学,这幅情景本该司空见惯,然而此刻在只有他们四个人的神秘操场上,这又似乎有所不同了。远处,不知名的粉红花瓣在高空旋转着,迎着风,花在飘。就好像四人的微妙心情一般。
“花好像在飘啊。”树恍惚的望着茜色的天空。
“嗯?”其余三人皆抬头远望,那花瓣已经到达他们头顶了。
“樱桃花吗……?”
“不对,是桃花吧。”
“对了!”他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惊醒了众人的恍惚。
“去年摄影展上有过这么一张照片吧,从那边那棵树飘过来的花瓣,远处的背景也是这样的天空。”
“所以说,那又怎么了?”
“突然想起而已。”
“原来我们没见过的,别人早就发现了啊。”树把箱子往怀里抱紧了些,“不管有没有这个箱子,大家的心意还是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是吧。”她把目光投向他。但他从她的眼中并没有看出期待回答的表现。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这么做可能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树不管三人的目光,径自抱起箱子朝垃圾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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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说了吗,有人用那个箱子表白了。”
“不是吧,真的?”
“嗯,而且好像还成功了。”
“哪个班的?”
“好像是隔壁。”
“也能写给老师吗,让他不要再大声吼人了。”
“哈哈哈……应该可以吧。”
也许在微微泛着白炽灯光的教室内,教学楼第二层的三个同级班内的学生都会有同样的疑问。那就是班会时的黑板为什么会被写满了所谓“意见交换箱”的介绍语,而且本该站在上面的班长也被换成了其他人。但仅过了几个白天,他们的疑问就全部消失了。诸如此类的传谈逐渐发酵,那个箱子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夺得信任。
在宣发工作完成后的第三天,那个经允各班学习委员向初二三班班主任王瑜提出请求的箱子名正言顺了。
“嗯……既然你们想做,那也行吧,只要不影响校内环境。但是最好不要太起眼。”
王瑜思虑后仅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她没有料到四个人真正的心思,以及这个箱子本身所承担的角色,会在普普通通的学生生活中产生什么样的效应。她只是想,学生们自己想去做的,在这种环境下也不能无情扼杀。仅是这样而已,所以即使在一个半月之后她带领的班级在与会中被批评,她也仍旧不觉得他们不值得承受她的好意。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里,树他们四个人一直承担着这样一个角色。在固定的周末把里面几乎存满的信条取出,一一分类,想要传达者所在的班级,名字,或是讲给某个老师的“建议”,也有既没有传达者也没有目的只写满某人烦恼的信条,但这种的树他们只会当做玩笑般的视而不见,毕竟平时的工作量已经足够大了。
所谓青春中的烦恼,谁又能管得着呢?只是那四个人乐此不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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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遗憾。”
树靠着白帘飘动的窗台,对着手中翻开的书发出了这样的叹息。没想到竟有了回应。
“藤井吗?”
“是博子还是藤井。”
树合上书,毫不惊讶的循声望向两道不同应声的人。他们正在同一个分类区间里靠着书架,是他和余晓。
“怎么,你们认识吗?”王企坐在阅览室的桌子前颇有兴趣的向树问道。树摇了摇头,“一个班的你也不知道吗?”然后转向另外突然搭话的两人,“你们怎么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区间内才传出他的声音来。“书的封面太过显眼了。”
实际上,王企和树也是在这样不经意间结为朋友,毕竟在同一个班级就已经是同班同学的关系了,只是余晓和他的行径有些孤僻和难以捉摸,所以总是没能找到接近和了解他们的机会。虽然树好像表现得轻描淡写,但她此刻的心中已经有些澎湃。
在成人世界中,我们习惯把做相同事和相同做事风格的人称为知己,并以此为自己挚友的选择之一,这套规则在青春气息正浓厚的阶段中同样适用。只不过,要说起它们的不同点的话,那则可以有很多种说法了,毕竟动机不纯就算是一种代表,在成人世界之中。
他们也同样的,在没有规则的时间点与位置,邂逅于小小的校图书室当中,这其间有多少偶然暂且不论,那可能仅仅只是四个涉世尚浅的心灵,在寄托于书海想象中的一次碰撞。
“啊,是嘛。”树轻轻笑了笑,把那本书抱在怀中。
end
似乎越是看到树穿着有些笨拙的校服抱着箱子的样子,他就越能回忆起她在三人面前做出决定的那份执着。他知道,他们三个人或许都知道,她可能只是不太想留下莫须有的遗憾。这是一个普通的、温柔的女孩子的一份妄想。所以他们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并默默地跟了上去。四人不发一语的走到垃圾池前,像是在举行一个仪式一般默默地站着。燃烧的白色烟雾自他们头顶飘过蔓延,在整片茜色的天空下又显得十分渺小了。树走向前,把它放到房间内燃烧的边缘。然而再过不久它也将变成白色的烟雾和余烬。
明明像是追悼会一样的氛围,茜色的环境也显得更加庄重,但不和谐的语调还是从他的口中冒出来了。让王企和余晓一时唏嘘不已。
“真是让人火大啊。”他突然说道。
“啊?你在说什么呢?”王企第一个发出疑问。
“即便是我,也知道该在这样的氛围中保持一下沉默吧。”余晓困扰般的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的话方才在寂静的火的燃烧的声音当中传出,肃穆的氛围荡然无存。
“那个见到太阳就会弓着身子走路,说话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的笨蛋。”他继续说道。
“喂,等下,你不是在说你自己吗,傻吗?”王企笑了起来。
余晓则微微把头倾向了一边。
树低着头,虽然让人不太清楚她此刻到底是为了那些遗失之物而怀着沉重的心情,还是她自身就充满了遗憾,总之她的脸红了。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看着它在焚烧杂物的地方被火舌淹没。树远离那个箱子回望时,其余三人也都停下来去望着它,从远处观望那就像小小的油画一样,宛如那副让人看得见热情和含蓄的名画,容易让人想起那即将绽放的向日葵。等到它燃烧殆尽,天空已经褪去了茜色,变成夜的沉静。
“你……你,看……看了。”
望着被余晓推着走上阶梯的王企他们的背影,他对身后的树毫不在意到了极点。“毕竟你托我放进去的东西封面一片空白嘛。”
这时他们发现,阶梯往上,阶梯以下。都映现出了他们时而分开,时而重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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