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夏,小区里被人遗弃了两只小豚鼠,一只毛色是黑中缀白,一只是橙中缀白,很是好看。
孤独的小豚鼠它们被放在一只纸箱里,旁边有一袋饲粮。两只小东西在纸箱里萌哒哒的样子很是可爱。眼看大雨将至,我动了恻忍之心,把它们放置在小区两条长花槽间的中空位置下,还给它们找了几片KT板,设置了遮阳挡雨的小蓬,偶尔给它们撒点饲粮,倒点水。
如此过了四五天,小区里某业主好事,将两只小东西捉了,从二层往地下的荒地抛了下去,我眼看着,却已经阻止不了了。
两只小豚鼠落地后,黑白色的逃入草丛,橙白色的落入物管处食堂后墙的排水沟。等那位业主走后,我费了好大劲才将橙白色的豚鼠捞了上来。
如此,它们便放养在食堂侧的斜坡下,斜坡下有一大片阴暗的水泥地,可以窝身,遮风也挡雨,而外围的荒地也是它们藏身和玩耍的地方了。
养它们其实一点都不费劲,它们爱吃蔬果类的食物,但凡家里有点菜叶,有点淘汰的水果,我就拿来喂养它们,而物管饭堂的女厨,也每天在门口撒些摘下的菜梗、老叶或是冷饭等等,这些食材都成了两只小豚鼠的美食。
观察它们吃东西也是一种乐趣,它们爱用一对前爪钳住菜叶、菜梗,往嘴里嗖嗖地送,两腮频密地抖动着咀嚼着,样子萌极了。
只能远远地拍你两只豚鼠在求食时会发出“咕咕——咕咕——”的响亮叫声,而我也学会用这个叫声把它们唤出来,投喂食物。每次听见我的叫唤声,两只小豚鼠也会“咕咕、咕咕”地回应我,声调里满是兴奋和欢快,然后,它们会先后从斜坡的隐蔽处、草丛处快速地溜出来,“咕咕、咕咕!”一声声叫得欢。
如此,我就把它们养了下来。
在养它们的期间,我极是担心它们是一雌一雄的性别,假如繁殖得太快,还真不好办了。但它们一直没有生下后代,也不知是一对姐妹,还是一对兄弟了。
我一直想触摸它们泛着光泽的毛发,却一直不曾得逞,它们既盼着我的到来,又对我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即便饲养一年多了,触摸它们的愿望一直不曾如愿。
上月,连续下了近十天的雨,而且雨势较大,挡土墙里混浊的泥水流入荒地并灌入斜坡下面的角落,水漫上了厨房外的水泥地,小豚鼠在斜坡下的窝怕是要受浸了。
雨终于完全收住,天放晴,积水也退去,地开始干了。
两只小豚鼠也露脸了,黑白色的那只除了毛发上沾脏了,很是精神,面对美食,腮动频密,咀嚼有声。而橙白色那只就不太好了,毛发暗哑,身子缩成一团,行动迟缓痿疲。
橙白色的豚鼠病得不轻呢,我有点担忧了,能撑过去吗?女厨说,能撑得过的,上回物管在周围投放鼠药,你驱赶的时候,小豚鼠已经吃了不少了,还好好地活着呢,现在不过是被水泡了,哪有鼠药的杀伤力大呢?没事的。
嗯,说得对。这两个小家伙命硬着呢。
后来,橙白色的豚鼠再也没有露脸了,一天天过去了,只剩下黑白色那只出来溜达,咕咕——咕咕的叫声显得单调又孤凄。
我们确信橙白色的豚鼠没有活下来了。但尸体呢?大家在这范围没有闻到异味。奇怪了!
于是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蹲下来往斜坡下面的暗角照去,看到了一堆高起的沙包。我知道,这斜坡底下一直有沙,因为雨水缓冲,沙子一直以来是平铺在地上的。
那个沙包,状如坟包,周遭有隐约可见的爪子刨挖扒堆的痕迹。我恍然明白,那是橙白豚鼠的归处了。小畜亦有灵性呢,相伴而相戚,汝亡而吾葬啊!
心中感慨不已,就凭小豚鼠那对小爪子,真难为它了。
再也没有同伴与之共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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