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华林使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挤进体内,免得她再次跑掉。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鼻间耳畔只有对方的气息,再也听不到旁人。许久,才松开,皆是泪流满面。
吕清盈终于回来了,赤影堂众人无不欢呼雀跃。灵犀欣喜之余,分神望向北风。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并肩而战了,从前在永生洞里,两人就曾合力击退夜行人。当时他就对北风的招式套路有种熟悉之感,如今再次合作,让他确认无疑。
“你是……”
北风朝他笑了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如今,他这副身子,可比灵犀还高半个头。
不必多言,熟悉的动作,已经释然了一切。
“果真是你!”
灵犀激动地朝他肩膀捶了一拳,两人相拥到了一起。
“庄主,北风回来了!”
冷华林听到灵犀的声音,松开吕清盈,望向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高个儿。
北风朝前两步,单膝跪地,抱拳在他的面前,仰头,哽咽道:“属下……北风!”
冷华林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双手颤抖着伸向他,将他扶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赤影堂的众位兄弟都围了上来,再次欢呼。周遭的兵戎相见,倒成了陪衬的喜乐。
“你怎么……换了个模样?”北风重回冷华林身边,柯南与他相拥,发现自己竟整整矮了一个头。从前比灵犀矮些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北风都比不过。
“是四小姐救了我。”
冷华林侧头看着吕清盈,发出探寻的目光。吕没有回答他,只是耸耸肩,调皮地笑了笑。在她的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是寻常道理所不能解释的。他早已习惯,也不再去探究。他将她再次揽入怀里,轻声道:
“清儿……谢谢你……”
赤影堂的欢呼,在众多杂音中独树一帜,振聋发聩。众人以为此处取得了胜利,顿时士气大作,府中呐喊声声荡漾开去。
獓因被判官和孟婆纠缠,他们虽伤不了它,可它也同样对他们无可奈何。远处的白光已经越来越明显,它必须趁着萧白还是凡人时杀了他,否则它将再次落入无情无尽的黑暗。它一声巨吼,庞大的身子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咚!咚!”两声,判官和孟婆被它扫落地面,空中唯剩黑无常。他双手持着锁链,锁链的一头攀住了獓因脖子,一神一兽,在空中较劲,不相上下。
獓因见争扯不过,便顺势一松,被锁链带往黑无常的方向。对峙的力道一松,黑无常猛地往后一仰,獓因趁机一回首,将锁链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黑无常止不住力道,消失在夜色中。
獓因一丝得意,甩了甩尾巴,往赤影堂众人的方向而去。庞大的身躯即将欺近,众人披坚执锐,却无济于事。獓因甫一落地,众人不分敌我,被震得四散飞开。
冷华林护着吕清盈,身子往一堵断垣处撞去。墙角刺目的白光骤燃大作,接住了飞驰的两人。一声戏谑,破光而出:“当着夫君的面向其他男人投怀送抱,老吕,你打算做多少顿鱼香肉丝来补偿我?”
两人一回头,白光中立着的,正是白无常。
“老白,你终于出来的!”吕清盈见他终于挣破封印,恢复白无常的姿态,正要绕开冷华林上前,却被中间的人一把揽住。
冷华林抱着她,从白无常身上跳开两步,扬了扬下巴道:“刚刚多谢相助,但——她是我的妻!”
白无常看了看他,目光又落回到吕清盈身上。她的苦味总算散去,脸上的笑意,倒是对得起这一身红。他叹了口气,淡淡道:“这里危险,快走吧!”
他重新化身白光,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点亮整片天空。白光随即落下,朝獓因刺去。獓因身型庞大,却十分灵活,挥舞着四蹄,在夜色中机敏地闪身,躲过了白光的所有攻击。
就在它再次落地时,双蹄陷入了一片黑色的沼泽,无法使力。庞大的身躯,被黑色沼泽吸入了大半。獓因挣扎着,发出阵阵嘶吼。剧烈的轰鸣被山窝包裹着,撞到山壁又回弹而来,层层叠加之下,让所有人头疼欲裂,倒地哀嚎。
黑白无常见獓因波及范围太广,连忙布出阵法,将黑白光芒的结界相合,把獓因困在其中。
冷华林和吕清盈总算松了口气,以为就此尘埃落地,可地上的夜行人和赤眸人依然凶猛无比,甚至更加狂躁,刀剑上血花飞溅,此起彼落。
“啊!”
“泉哥!”
“庄主”
不远处,风云庄还剩三五人,苦苦支撑,护着有身孕露玉。葛岳泉持剑抵住两名夜行人,一名赤眸人趁机在他的背后划拉出一道狭长的口子。转瞬之间,风云庄又有两人倒下,仅余三人的阵势,让吕清盈想起了当年在松竹林的情形。
她举步正要往那边去,冷华林一把用力将她扯了回来。
“你还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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