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珞闲了一个星期,觉得肩胛骨不怎么痛了,她就拿起自己的包包跟着秦律出门上班。
秦律不放心,不想让她去,可她却随手拿起个瓶子就来个花式调酒的动作,几下就扯动肩胛处的肌肉,看得秦律心惊肉跳,不得不点头。
“绝对不能勉强自己。”秦律叮嘱。起码在酒吧不用每次都要花式调酒。“我比你更不会委屈自己。”简珞不以为意。
秦律对于这个明明伤了右肩胛还要用右手甩人一巴掌的女人说的不会委屈自己的话,一点也不相信。
在酒吧调了几杯酒之后,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到吧台前,故意让简珞调了几杯难度较高的酒,简珞就知道这男人是来找茬的。
关键是她还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面熟,她在哪里见过他。
男人喝着喝着,打了个酒嗝,似乎是喝醉了,突然一摸手腕,四处看了几眼,然后视线一转,落在简珞身上,顿时大声嚷嚷起来:“臭女人,你竟敢偷了我的名牌手表,你好大胆子!”
简珞冷了眉,她认得了,这是陈雯雯勾搭上的富二代男朋友。
“这位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你的手表了?”简珞冷静回答。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就是你拿的,刚刚还在我手上了,肯定是你趁我喝醉不留意偷偷抢了我的手表!”
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人,简珞不是第一次见,“先生,你也说你喝醉了,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保证看到是我拿了你的手表呢?”
男人面色一变,随后大声向周边的人喊:“大家来瞧瞧!这酒吧的调酒师偷了我的手表还不承认,大家快来评评理!”
这一喊,看好戏的人纷纷涌上前来,瞬间围得吧台水泄不通。
“偷手表?这么大胆!”“哇,这女的看上去挺正气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种人就该受罪!我最讨厌这种女人了!”
…………
一瞬间周围的讥讽咒骂声霎时在简珞的耳边放大,简珞脑袋一炸,只感觉许久未曾出现的窒息感再次出现,她重重地一呼吸,窒息感没有消失。
简珞彻底白了脸。
“这样吧,我也不欺负小姑娘,你要是能调出一杯Craveyard,我就不计较了。”男人状似很大度地退了一步。
“Craveyard?恶魔坟场?听说很难调的!”“对啊对啊,我也这么听说过。”“看她的样子也应该调不出来的,该死,谁叫她偷了人的手表!”
简珞只感觉头上变换的灯光晃得她有些头晕,她双手猛地撑在吧台上,不让自己摔下,强自不输了气势,说:
“一,你说的手表我没有见过更没有偷,你一口带过手表问题不是你心虚就是故意栽赃我;二,Craveyard我会调,但我不可能给你调。”
简珞在应聘的时候,就曾特意说明就算客人要求,她也不会调出恶魔坟场,经理后来也答应了。而她现在肩胛受伤,就更不可能调了。
简珞冷淡得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话瞬间激怒了男人,他一拳砸在吧台上,狠声说道:“别敬酒不喝喝罚酒,我让你调是看得起你!”
“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我看得起我自己就够了。”简珞眼也不眨一下,只是周围人的唏嘘嗤笑声似乎在不断地放大,刺得她脚下一软,险些倒地。
“哼,我看你是活腻了……”男人抬手,还未有所动作,却猛然感到一股受制的压迫感,他凶恶地转头,却见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的男人出现在了简珞身边,他一只手正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拧断一样。
“这位先生,是不是只要调出Craveyard,你就不计较了?”秦律冷冷扫了男人一眼,不着痕迹地搂住简珞的腰,将简珞口中将要吐出的那句“我没有偷他手表,更不可能调Craveyard”的话一并扫了回去,继续说道:
“可如果我也找出了你丢了的手表,并证明不是她偷的话,那我可就要计较了,”他一顿,又说:“我要你,郑重地跟她道歉。”
男人显然被秦律的气势吓住了,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额上也开始冒汗珠,只是面子作祟,他又强直起腰,装作很强势的样子,“哼,好。”
陈雯雯说过,简珞无论如何都不会调出恶魔坟场,而那块手表他早就找人偷偷藏在了简珞的包包里,我看你们怎么跟我斗!
秦律轻拍着简珞手背,眼神深沉带着询问,简珞知道他在问自己能不能坚持住,她咬牙点了点头。
当她见到秦律熟稔地抓起酒瓶,她霎时睁圆了双眼。
所有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衔接无误,秦律举手投足之间都露出一种调酒的风趣和优雅,他眼帘微阖,一双眼珠却紧紧盯着酒瓶酒杯,当秦律停下一切动作,缓缓向前推出一杯酒的时候,简珞觉得像是只是过了几秒那般迅速,又像是过了几个小时一般漫长。
她……做不到这种境界。
男人显然没有料想到这种情况,刚想开口说话,却见秦律弯腰,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面无表情地说道:“恶魔坟场调出来了,你不信大可以让人来试试,至于这块从你口袋中掏出来的手表是怎么回事,你后头的监控应该拍得一清二楚。”
男人慌了神,连连后退。
“道歉!”秦律声音更沉了几分。
男人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他吓得一张嘴,“对不起”三个字便吐了出口。
秦律不再看他,“我希望你们不要随便定罪一个人。”
这句话他说给那个男人听,更是说给刚刚嚼舌头的人听。他回头安抚性地捏着简珞的手指,却见简珞脸上的苍白丝毫没有褪几分,当即抱起了她跑往医院。
他慌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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