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一辆皮卡,以最快的速度,在大街上奔驰。
她,正在黑帮手中,处于极危险的境地。黑帮分子的枪正抵在她的下巴上。一个鲜亮的生命,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他来了,皮卡直接冲进黑帮,枪声四起,他以令人惊叹的身手,将黑帮分子全部轰于枪下。同時,她的机灵,帮助自己脱离了险境。
重逢,多么美好。这一刻,他们知道了自己对于对方是多么重要。
……
其实,这是一个相当老套的电影桥段。在无数次展演后,近来又在美国热片《死人的复仇》中得以重现。虽然,早已预知到一切将会圆满,一切将会结束,但我还是被感动了。因为,这部影片里的爱情有一些特异的元素。它告诉你:爱是艰难的,也是幸福的。
维克多被黑帮分子杀死了妻女,所有的心思和时间都用在如何复仇上,他的心灵被仇恨的火焰烧灼着,要想再去爱,是很有些难度的。
碧翠丝因车祸毁容,对生活满怀绝望,能否重燃爱情之火,重拾生活的信心?
巧合的是,命运之神将两人安排在遥遥相望的两套公寓外,他们每天能够相互看见,于是他们相识了。
爱情从来不应该这么简单。这样两个内心充满愤怒和仇恨的人,不可能像日常生活中的男女那样,迅速把激情点燃。而且,碧翠丝还有一个隐秘的目的,她想让维克多杀死撞伤自己的男子。因此,他们之间的爱情,如同一辆在寒风中缓行的马车,朝着前方走,但跌跌撞撞,路上还有沟壑、深坎,曲曲折折的,不那么顺利。慢慢地,在交叉回环的复仇路途中,他们最终打开了心扉,融入了对方的世界。如此一种爱情,难得,不易,也美丽。似乎,比普通的爱情更美丽。
在叙述爱情的时候,编剧和导演有种冷静的克制功夫(或许和他们都是欧洲人有关)。整个影片下来,很少听到“爱”字。即使两人之间的交谈,也只是寥寥数语,惜墨如金。但是,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神色,他们抽烟的动作,又都在传达着一种情愫。假如放开整个片子的复仇叙事,只看两个人相处的场景,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一部很有深度的文艺片。
当然,正如片名所示,这部影片主要还是一部展示暴力美学的电影。维克多卧底黑帮,只为复仇。他是一个“死人”,黑帮以为当年已经“做”了他。没想到,他没死。他化名打入了黑帮内部,精心实施着自己的复仇计划。导演和编剧或许是诗人出身。在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很有耐心地讲述着维克多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描绘着黑帮首领阿方斯的焦虑和犹疑,在画面之后,我们可以触摸到人物的内心。
其间,并没有多少暴力演出。只有最后一场,就是维克多英雄救美那一场,打得荡气回肠,让人大叫痛快,集中体现了暴力的可观赏性。
影片的整个结构是一个复调叙述。至少有两条线,一条是维克多的复仇,一条是碧翠斯的复仇。最终机缘巧合,两条线汇在了一起,构成了一部爱情与暴力的交响。
这部影片还有一个亮点,就是音乐做得好。片尾曲尤其好听,苍凉而略带嘶哑的女声,穿透了故事,穿透了人心,穿透了整个世界,值得久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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