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系列 连载文 白鲶茯篇 上文《光阴的缝隙(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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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德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背上还背了个包，“姐，要下山了心情才变好的吗？”说着他便去拆搭在那里的帐篷。
“哎，辰君出来没？你怎这么着急？”
“哦，辰哥早就出去了，说是到山上有事，哎，说起来我们还没到山上去看看呢！”羽德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怎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你没到过山上？”
“姐姐你去过？在这山下看的时候虽不见顶但也入云霄，前几日那些人都在，姐不该有这样的闲情和体力啊。”
“哦……没去过吧……”
“没去过……吧？”
“哎呀，你载我上去看看我才能知道到底去没去过啊，我活这么久哪能什么都记得清楚啊！哎，别收拾那帐子了，快上去看看。”我迫不及待地拖他起来要他载我上去。哦，他真身虽为飞羽，但如今有了人形正身，自然不用变回原形，他有人形专用的羽衣，和羽类的翅膀无异，而我需要他载倒不是因为我不会飞行。基本的飞行术自然没问题，但不及神仙们的腾云术，那完全跟坐地铁一般，不费体力的，当然，那地铁是天上神仙家的，我一个深海的灵类，是召唤不来的，只能趁着的时候图个方便。
羽德寄飞羽而生，这飞行术自然是本行，一点不比腾云术差，扶着我直接就飞起来了，灵活地躲避着茂密的树枝。
每每看到羽德如此飞翔的时候我就会感慨：术业有专攻，灵类最没用！当然，我也会觉得，因祸得福并不无道理。
“哎，姐，你属灵类那我也是喽？但是我听说像姐这样的灵类是古往今来最特别的一个，要是把灵类统统召来规整一番，不是王也是长老级的啊！”
“你听谁说的？”这是什么谬论？说起来让当事人都觉得害臊呢！
“海底的前辈偶尔也会碰面遇到，他们总和我套近乎。”羽德解释。
“那你知道的一定也不少喽？”我还是有点心虚，是哪个大嘴巴没事找事，不会把当年的事儿全抖出来了吧？这小子又知道多少？不至于跟我翻脸吧？翻脸我也没办法啊！
“嗯，还行，龟胥婆婆说了不少，说鱼本7秒的记忆，可茯荇草是海底万年灵物，以海为生，说姐你为灵类至尊，掌管记忆这档虚物，表面看似简单，实则是以海为储的……呀，那海可是大的很，姐你岂不是一个天地间的信息资源宝库啊！”
羽德说得一个起劲儿，但是，就这些？龟胥那老太婆早些年也搬离无垠深海了吧？羽德是在哪片汪洋见到她的啊？嗯，海是挺大的，你一定不记得无垠深海的广阔，在那弱水河口，有……额不，怎又忆起往事了，丢到海里的东西理应包括我的记忆才对！不过，龟胥那老太皮果然改不了大嘴巴的毛病，我早该想到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勾搭上我们羽德，回头一定新仇旧恨一起报了。哎，新仇？有新仇否还得确认下。
“还有其他吗？”
“其他？”
“额……她有说我坏话吗？”
“没，她还说很想……”
“嘚嘚嘚……”我在心底把她当年各种传我小道消息的旧恨给抹去远程扔回无垠深海，原因是，我并不想见到她。
“不该啊。”我说。
“什么不该？”
“你不觉得我们飞的太久了吗？这山有那么高吗？你看这周围都有云了，这树都怎么长的啊？难怪要遮住太阳了……”我莫名其妙地就开启了抱怨模式，哎，说到云这里就有‘地铁’可以坐了，我转身跳到一旁的云朵上。
“姐，我一点都不累的，腾云术也要耗体力的啊。”他见我跳过来还欲拉我回去，扶着我的胳膊不放手。
“哎，忘了告诉你，你是仙不是灵，这云你就当自家产的吧，可以随便呼来唤去的。”我试图推掉他的手可他依旧不肯，还微微有些皱眉，我便也不再推辞任由他扶着。
“那我岂不是可以随便给姐姐叫来一片云玩玩？”他似是不信。
“那是当然我怎会骗你？”
“那姐姐你是刚想起这事吗？以前为何不让我唤云来给你？”
“哎！你说还真是呢！我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实话跟你讲，那些记忆什么的，的确要用深海来储存的，不止是世人的记忆，我的记忆也要储存，那里算是一个终端，而我的脑子啊，只能算做一个快废掉的客户端，不顶用的，而且越来越没用了。”我故意这样跟他讲话转移刚刚的话题顺便揭一下自己的老底。他果真被我这样的说辞给逗乐了，我想，他在我这里可能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吧。但事实上，即使是至亲骨肉，也未必真正懂得彼此，况且我俩这般。我也只是知道他不喜欢腾云驾雾的，而且似是对神仙这个身份有所抵触。我也不知道我的某些猜想是否正确，总之，我也不会让他为我唤云来方便飞行的。有时候，并不是什么事都一清二楚了就好，就像伤口，扒开的初衷也许是为了治愈，但带来最多的是疼痛，所以在我没有治愈能力的时候，我会控制好那个叫做求知欲的好奇心。
连载中 下文《光阴的缝隙(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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