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佛面 暖寒交错
人生有许多巧合,我们称之为缘分,多多少少、深深浅浅、路过、停留、某一天,你的世界从此多了一 个人,不知不觉也许会带着你走过短暂而漫长的一生。
他们之间的的默契在朝夕相处中叠加,在情侣间很难做到,在青门竹马的的朋友之间也很难得到,像是一特异功能某一天就发生在莫森的身。
因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因而拥有大不相同的理解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偶尔需要变换用词的顺序和方式,才能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和需求。但在他们之间只需要极简的语言或一个眼神,他就能清楚的感应莫白下一步的动作。
那段不咸不淡刚刚好的时光,会在他们的记忆力源远流长,平静而纯白,犹如和煦的春风拂面,秋风挠柳妖娆,微波荡漾,在心底绽放,溢满双眸,在唇角开花的暖意。
真正的岁月静好。
莫忘愿意每天都和莫白腻在一起。莫忘不懂什么是“腻”,他并不觉得腻。
他知道莫白的各种小秘密。
莫白睡觉爱说梦话。
莫白的方向感很好。
莫白晚上起夜不喜欢冲厕所
莫白不喜欢玩手机,安静的时候看书。
莫白亲口说,喜欢过一个叫游灿的男孩子,问莫森的初吻还在不在?莫忘憋红着脸,又像是憋着气。那个样子莫白说很好笑。
莫白每晚都做很多的梦,经常被一泡尿憋醒,半夜去上厕所,不敢去冲。
莫白知道,莫忘每次看她的眼神炙热而执着,不怀好意似的坦诚,看得人心痒痒的。
他被自己逗笑的样子又很可爱,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很安心。但莫白隐约的觉得这样的安心,也是一种危险的前兆。
清晨,莫白在一个美梦中被一泡尿憋醒之后,想着生活就是这样,不是浪漫的言情小说,生活还是很狗血的。然后莫忘就捧着一本杂志走进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跟莫森提及过自己喜欢那杂志,自己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买到。当莫白读着里面的文字满眼蓄泪的时候,当她揣测抽像插图,浮想联翩的时候,她也想到了些什么。
只是一本书而已,只是一个不愿醒来的梦而已,和现实无关。她的每一处血液,每个关节,都仿佛有电流在穿梭,在莫白身体里自由穿梭的电流,围绕的是莫大的幸福,无所能及。她感谢他,被他不小心快要唤醒的秘密。
所有的日子终于迎来了春天的气候,莫白是这样期望的。黄伊伊生病那会就有算命的先生说,等翻了年,她的霉运就会过去。黄伊伊想,等霉运过去了,不就是好运了吗?
去年的夏天,秋天,加之年末的冬天,好长的时光,终于过去了,又是一个年份的轮回。生活的大部分趣味就是在不断的期待,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阶段的你做什么会在哪里,怀着怎样的心情,期待反反复复的下一回。
黄母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照料女儿的一日三餐,日常里的主题总是今晚吃什么的询问和苦恼。
和煦的风在耳畔轻抚过脸颊,油菜花在烈日下,透着金灿灿的黄,光彩夺目。莫白这时才想起从前每年和黄伊伊去一个庙堂,每到三月份都会有戏台,是小时候最热闹的平民大事,拥挤的人群,烈日的骄阳下顶着草帽的听戏老人,后山的风筝和沁人心脾的暖风,聚集在一起的小吃商贩忙的着叫卖。慵懒的树枝被春风挠到痒处,妖娆的颤摆着身子,侧耳倾听下,总有鸟儿的欢叫,这段记忆总在春天的时候被唤醒。
脱下厚重沉甸的棉袄,全身变得轻盈,会犹如卸下枷锁般。在这样的完美的天气里,是该出门了。
黄伊伊的寒冬刚走,莫忘的春天却在一点点提前退去。
倘若你是相信命理时运的人,你会发现当一个人的运气跌倒谷底,周身被不阴不阳的瘴气笼罩,而你所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都让人窒息。这该是多么闹心。
莫忘周身的瘴气的出现在他换名后的第一个春天。并且,朝着与日俱增的方向在发展,刚开始只是丢东西,后来是摔跤,最严重的是出现离奇的失忆、失聪,像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弥漫在他头顶的乌云久散不去。
莫白觉得这不是一个玩笑,必定是一个警告,反正就是不好。店子里的生意在这几天也受到影响似的很是惨淡。莫白最终决定利用这几个月的积蓄,让他出去转转,说不定会转运,或是有意外的收获呢。
趁此机会,莫白是莫忘在这个城市最好的导游。
3月的北城是最好的赏樱季节,花期很短,花中女神都将盛装出席。今天的天气大好,又是周末,身处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像是一只在汹涌澎湃的大海里来回摇晃的小船,所行驶的方向完全掌控在人流的不确定性里,又或者你只会陷入在原地一直打转的困局。
今天接待的游客数量明显是超出这片景区的承载量。尽管如此,埋怨归埋怨,人们游玩,拍照的热情依旧不减。在送走了燥热,湿润的春雨之后。人们蜷缩在漫长的冬日,就会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里开始躁动。在这樱花环绕,风起落樱飞的季节,像一只只寻找猎物的猫。
在人山人海中的莫森表情严肃认真,手臂死死的档在莫白的面前,周边的人用取笑的以为投以讶异眼光,莫白一时有些尴尬。莫白虽有莫森偏执的保护,但她也不喜欢这大煞风景的人流,想挣脱这个令人窒息的怀抱,像被困一场噩梦似的。
人少的地方少折腾,虽没有花团锦簇的的景,孤芳自赏的闲暇之中却别有一番动人之美。这样的地方多是一些年老的人,靠在长椅上歇息,和自然的景色融合。从刚才到现在,几步路的距离,像是从车水马龙的城市人流穿越到单调静美的刘庄。没来北城之前和六子共同生活的记忆仿佛还只停留在昨天。而现在是莫白占据着他的生活。与人群的融合的菱角还未消磨殆尽,已让他受了不少苦头。他从不言语这些,除非莫白再三的追问之下。在遇到莫白之后的莫森觉得这些无关紧要罢了,他以对恶劣的情绪有所感知。
在和煦的三月,被春风撩动腰肢漫天飞舞的樱花,和冬日纯白的飞雪想媲美之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白想冬日孤傲冷寂之美再遇到这春日的暖色招摇也该融化。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对俊男靓女在这樱花树下动情的亲吻,出现在莫白眼前。被记者拍到上了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当时的莫森一副脸红又好奇的样子,定格在照片里。他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他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和村子里流传着的一个寡妇曾和六子偷情被别人看到是两码事。就像现在,在他眼前笑的前俯后仰的莫白的样子很是好看。
报纸上的他们看不出清晰的脸,莫白无端的信任文字,那些有凭有据的东西被定格之后,无论多久,都不会被岁月遗忘。莫白兴奋的把报纸举到莫森的面前,莫森面相清瘦,身材却高大,说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旅行,她要自己收藏起来。莫森紧拽着报纸,揉进手掌里,莫白有些着急的吼道:“莫森,你在干嘛?”不停的摇晃着莫森的手,试图完好无损的从莫森的手里抢回报纸。
莫森的思绪飞回刘庄,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绿池哪里想念莫白。六子从背后抓住他,他没做过什么错事,被拖着带走。报纸上,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人转过头来朝这边看,这张面相无论是换了怎样的一副皮囊,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六子改头换面的样子仍旧脱不掉他那副愚昧,粗犷的内在,这一点在他呆滞的眼神里展露无疑。
他依旧是那个在刘庄将他抚养成人,又弃之不顾的男人。报纸让他们定格在一起,刘六又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莫森早已经丢掉了刘七的记忆一下子都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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