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小推车经过水渠小道,算不上是邻居,但也算是近邻。村里的人家有紧簇的,也有散开的,我家就是后者。和大家有着实际距离,很多闲话传到耳朵,也就失了时效性。
按辈分,对眼前搬包谷的女人,应叫她六奶,她的孩子和我们同龄。小时候,常见,也一块儿玩。长大后的我们,怕是相遇在大街,也很难认出。
她家老二和我弟年龄相仿,有印象的是他们都上小学,突然有段时间,他的妈妈行为怪异。大清早的会在十字路口朝拜,嘴里念念有词,整个村里的人都遇见过。从此,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大家一致认为是着魔。也有好事的人说,她只是不和外面的人说话,和孩子会说的。
常年以往,大家也就习惯了,不再讨论她为什么不说话。好像她不说话是正常一样。我也想不起来她的音容,只记得瘦瘦的。
直到那天,经过她们家门口的水渠小路,我诧异了!六奶开口和母亲说话了,尤其是那牙,整个牙齿向外伸长两厘米,对的,是两厘米,如同我们过去玩的植物大战僵尸里边的僵尸一般,不敢说是吓一跳,总之,是一种怪。难道,这就是二十年的变化?那深邃的眼神,没有张望远处,只在她的地里,旁边是男人帮她干活。
在里干活时,母亲说,她病现在好了,和谁都会说话。倒是男人,瞧不得别人。要不是那些年,男人在外面厮混,女人也不会被气成那样!不是说,当时她着魔,为何又与男人有关?是的,我们的六爷是一表人才,即是一表人才,怎么甘于守候一女人!还有别的女人要玩耍。
吃惊过后,才感叹,足足有二十余载。一个女人才和自己和解。换来的是老来相伴,至于值不值得,大概值得吧,要不然她的归宿又能在那里。
我们上大队(还有下大队,当时队大,按跨度就分上下)不到四十户人,要说有正常的几家,还真的少。男人枕边压刀杀女人的,放音乐打女人的,私奔的,弃妻弃夫的不在少数,你以为可爱的殷实的人们,也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
人生应该算什么帐呢,用二三十年和自己相对,求得一家安稳?种那个包谷,划来不,从经济利益上看确实划不来,那什么又是能划来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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