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

作者: 懒猪宝 | 来源:发表于2018-06-26 18:44 被阅读0次
    摄by林英聪

    凌晨5点左右,醒来,再也睡不着,赖在床上,也不愿起身。前几天,我姐跟我感慨,微博都在刷毕业五周年。她说她记得是23号呀!我微微一愣,我竟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

    那个毕业季,像是逃难般的兵荒马乱,忙乱、匆促、烦躁是我所有的情绪,塞不下一丝离别的感伤。单位安排的宿舍很迟才确定,我都以为要被赶出学校露宿街头了,忙着收拾,忙着撤离,忙着安顿,忙着开始,却始终没能留点时间给道别,给结束,给仪式,所有的来不及、没能够在漫长人生里化为遗憾,让我时不时伤感,那段曾和你们欢笑过的日子到底没能留下个日后一提起就此生无憾的完结,而素来眼浅的我,到底也没跟你们执手相看泪眼,抱头痛哭。

    然而,我也曾为别离感伤泪流过的。是在大四的时候,老婆回家乡实习,临走前,她跟留守校园的我们相拥告别,我鼻酸得眼泪在打转,趁人不注意,转头悄悄抹去。哭什么呢?大约是那个瞬间,涌上心头的是道别时难见亦难的留恋,是人生难再相逢的无奈。送她上了大巴车,再见是她回校拍毕业照,再再见是去参加她的婚礼,再再再见又会是什么时候什么场景。

    真是的,怎么日子过得那么快呢?明明上班度日如年,明明像才毕业不久。可是,没有那么多明明,事实是尽管不愿上班,也已经在职场待了五年之久(好吧,我并没有)。踏出校园,每个人的轨迹不尽相同,耳闻有人升职加薪,耳闻有人结婚生子,耳闻有人考证增值,耳闻有人买房变富,耳闻有人隐居闹市。大家的生活在五年里长出各式模样,不曾在校园里见到的别样的多样,几家欢喜几家愁,都不再相干。

    真的,没有那么多明明,事实就是,你记不清校区行政办公楼是什么楼,你记不清学校饭堂烧腊档有没有卖烧肉,你记不清在月潭边读的是什么英语,你记不清那年操场一起等流星雨的人都有谁。曾经那么笃定不会忘记的美好,却在跟小伙伴回顾往昔时乱了套,心里猛一咯噔,我的大脑的数据被时间篡改了,我的接触过的人事物对不上号了。

    承认吧,我们真的毕业五年了。逝者如斯夫,岁月催人老。

    一直不觉得毕业久,大抵也是因为身边来去的人都是她们吧。在象牙塔里,是她们,一起无忧无虑,一起欢笑打闹。在大染缸里,也是她们,相互吐槽,相互扶持,风里雨里,都是熟悉的身影,尽管关心不似以前及时,尽管当下情绪只能自己消化,但只要想起她们,心中还是会有温暖。有人相伴,真好。毕竟,相识至今也九年了,比起七年之痒还多两年,比活过的三分之一还多。不是没冲突过,不是没走散过,只是有人成为了遗憾,有人还在身伴。有生之年能遇见你们,竟花光我所有运气。想像老友记般,大家住一起,晚上谈心,周末下厨,这样的日子哪怕上班,下班回家都多了份期待。

    也不是没回过学校,大概得有三四次吧。北苑的操场成规模了,网球场倒没去过,北苑的饭堂装潢得有小资气息,图书馆终于安置了些沙发,南苑的饭堂却改成了自习室,我们的南苑煮粥哥成为了历史。每一次回去,一点细微变化让人觉着陌生,学校怎么变了?心里是矛盾的,不知如何细诉,我想看它更好,也想看它原样就好。

    五周年毕竟是个不小的纪念日,总想着做点什么,来怀旧下。想法成形却未落实,太想要这个纪念品完美才迟迟未行动。也好,慢慢酝酿,待合适时候,开封才会有醉人香气。

    在我生命角落里,安静地盛开着的那些花,永远不谢,陪伴我走过春秋和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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