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3日9点20,无所事事又睡不着觉的我找欢儿喝酒聊天,欢儿是我在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他真名叫陈欢,我送的外号欢儿。
走过小吃街,欢儿的手上多了一打啤酒,我提着几样小菜,两个人一起向学校的狗洞走去,学校外边的路灯有些泛黄,我们的脚步没有想象中那么急促。一路上欢儿都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一年了,他知道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找他单独喝酒的。
是啊,喝酒为假,聊天谈心是真,而每次似乎都有同样一个女主人公——林晓,林晓是我在军训时就认识的东北老乡,人漂亮有气质,笑起来很好看,不,非常好看。从那以后我就深深的迷恋、喜欢上了她。
行程不远,转眼间到了公寓楼下,在一楼匆匆和阿姨打了声招呼,我们径直来到了我的寝室。国庆了,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欢儿熟练地摆好架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交代吧,到底是咋了?”
我摸了摸刚剃的光头不好意思的说:“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怀孕了,然后结婚了,而且那个和她结婚的男的我认识……”
“林晓吧!然后呢?”
“我今天想了一天,还是没想明白。”
“想明白啥?”
“她有没有一点儿喜欢我”
欢儿沉默了,这个比我大却一直喊我哥的人今天愣是没有叫我哥。情感经历丰富如他也是搞不明白我为啥一根筋到底。或许从另一方面来说,我根本就是一个“小白”,这张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白纸来到这个城市后渐渐被一个人覆盖——林晓。
“你介意她和别人上过床吗?”
欢儿沉默许久酝酿的第一句话让我猝不及防,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见我语塞,欢儿点起了一根烟,打了个圆场:
“每个男人都会介意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哪个都不会变。”
“林晓不是那样的人。”我蹙了蹙眉,这样回了他一句,信心十足。
“你和她出去过几回?有几回我不知道?哪次是正经的约会去了?哼哼,你知道个毛线啊,人家可是有对象的人!”
欢儿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的特别重,然后大口吸了一口烟,我破例没有阻止他。我讨厌吸烟,更讨厌二手烟,可这不代表我不会。是的,林晓是有男朋友的,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和她一个班,好了她三年了吧,有趣的是还是我的本家。虽然这种“挖墙脚”的事不是喜闻乐见的,更不符合我的处事风格,可我还是做了,并且坚持了一年。
欢儿见我低头和闷酒,掐了烟继续操着他那贵州口音开导我:
“这一年你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平常那么果断的人怎么偏偏在这里面犯轴呢?张旭啊张旭,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
“有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懂我自己啊,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林晓我就知道这四年不会喜欢别人了,了解她之后我知道三十岁之前都认准她了。三十岁之后很难再有爱情了,社会会让人孤独后不得不做出选择,所以毕业后我也会到她的城市里等她。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真的,欢儿。”
欢儿突然安静了下来,用他不流利的普通话问我:
“那她除了有事的时候联系你,平时会主动找你聊天吗?”
“好像……有吧”
“那她有没有主动送过你东西呢?”
“有啊,生日那天送我的笔筒。还有姜糖,那次我胃疼的时候……”
“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欢儿不耐烦的打断了我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额……还有那块西瓜……然后没有了吧”嗯,她送我的东西我都记得,不会有错的。
“啊,那块西瓜啊,好几次大晚上送人东西给任晓她都不下来,最后找这个找那个的给人送到寝室的回礼吧!我要了半天都没有给我,见色忘义,哼!”
“额,明天给你买一个行不,别提那个了。”
“诶,爱情这东西啊,我认为就应该是相互的,就像我和我媳妇,我吻她她都会回应我,不管是热情的还是羞涩的,我很心安。可你呢?一次成功约出去过她吗?呵呵,说句不好听的,你顶多算是一个备胎,而且还是最垫底的那种。”
我撇了撇嘴说“可她毕竟是有男朋友的啊,要是我不到一个月就追到她,我也挺不放心的……”
“那你还瞎寻思个啥,你这样算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追人家,追你的看都不看一眼,嘴上整天挂着任晓 任晓,得了以后有事你别找我了,自己憋着吧!”
紧接着,欢儿又说了句“狠话”:
“我告诉你张旭,一千遍晚安也赶不上开一次房”
我一个酒瓶子糊了过去……
“我艹,干嘛啊,我这是在教你,你咋不懂呢?”
又一个酒瓶子糊了过去……
……
……
我不吭声的一口气干了一瓶,没有吃菜,回忆什么的就这样席卷过来:这一年三次半夜聊到同一个话题而谈崩了三次,然后过了几天又想没事似得。其实我这脾气也不好的,遇到她后被磨平了许多,尤其是看她笑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有时候常想,要是能一辈子看她笑就好了,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或许是说累了,欢儿和我默契地碰杯吃饭,没有开口聊她,一瓶接一瓶,直到酒瓶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
欢儿摇晃着起身上厕所,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哥啊,你就是原则太多了,原则这东西,其实真不是个东西……”说罢扶着墙离开了。
饮酒留三分的我还算清醒,可脑袋里就剩下了一个人的名字,抹了把脸,傻呵呵地爬到床上拿起手机,打起精神,到11点半发了句 晚安。
那晚又做梦了,梦里她嫁给了我,成为了我的老婆。还有这样的对话:
“你会像鸟儿一样飞走吗?”
“不会啊,因为我是傻瓜嘛”
“嗯嗯,你走了笨蛋怎么办啊”
“嗯哼……”
“叫我干嘛”
“我想一辈子都看你笑……”
……
汪国真有这样一段话:
过错
是短暂的遗憾
错过
是永远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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