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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春（原创）

早市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挑着两筐香瓜找了个地方放好，然后把秤在瓜筐旁边摆好，乐呵呵地准备开卖。

“多少钱一斤？”一位衣着考究的青年男子走过来问。

“六块！”老人笑呵呵地回答。

“甜吗？”青年男子蹲下来仔细地挑着瓜问。

“甜，不甜不要钱！”老人说。

“让尝吗？”青年拿起一个瓜问。

“尝吧，随便尝！”老人继续笑着回答。

青年男子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对着老人准备好的塑料袋削掉瓜皮，然后大口地品尝起来。

吃了一半儿之后，男子突然暴怒：“卧槽，你这是什么破瓜，这么难吃！”

然后青年男子一边厉声怒斥着老人，一边把手里啃了一半儿的香瓜摔碎在地上。

“不能啊，我这瓜都是熟了的，怎么会难吃呢？”卖瓜老人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青年男子的大声引来了很多围观者，见有人围上来，青年男子更加大声了。

“熟个屁，熟了还这么难吃？”

说着，青年男子不依不饶地从卖瓜老人面前的瓜筐里一手拿起一个瓜噼里啪啦地摔烂在地上。

“行啦，不好吃不要你钱还不行吗，你咋这样呢？”卖瓜老人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大声喝止道。

“哼，还管我要钱，我不让你包赔损失就不错了，还敢管我要钱。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青年男子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用手指着老人怒吼道。

“干啥呀这是，别瞅人家岁数大就欺负人啊！”围观的人群中，有位大哥生气地指着青年男子说了一句。

“就是！”

“买不起就拉倒，跑这儿来赚什么便宜？”

“欺负这么大岁数的一个老人，还要脸不？”

……

围观的群众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指责起青年男子来。有几位大哥甚至直接握着拳头站到了男子的面前，似乎忍不住就要动手。

眼见着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青年男子也自知理亏，低声骂了几句脏话就溜走了。

老人看着青年男子离去的背影，气得脸色发紫，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眼角已然有了泪花。

“别生气啦，那就是个垃圾，跟他一般见识，你不是看扁了自己么？”一位环卫工大叔拎着笤帚和撮子一边打扫地上的碎瓜一边看着老人说。

“那可不！来，给我称四斤！”围观人群里的一位大娘走上前来，随手从瓜筐旁挂着的一捆塑料袋上扯下一个来，随便捡了几个瓜交给老人说。

“就是，跟那样人生气不值当的！别生气了，给我也称几个！”又有一位大哥走上前来拽下塑料袋自己装了几个瓜放进袋子里拎着就要交给了老人。

卖瓜老人有些发懵，大概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站在那里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称秤啊，别愣着啦，卖瓜！”老大娘指着自己放到秤上的瓜看着老人说。

“哎，哎，卖瓜，卖瓜！”卖瓜老人擦了一下眼睛，忙蹲下去看秤算账。

“我也买几个！”

“给我也来几个！”

……

围观的人群纷纷围了上来开始卖瓜，老人的瓜摊儿一下子热闹起来。

没多久，放在老人面前的那两筐瓜就卖了个精光。老人原本被青年男子气得发紫的脸此刻不仅恢复了正常，并且还乐呵呵地一如刚开始卖瓜的模样。

摸着自己鼓鼓的腰包，看着拎着香瓜四下走开的人群，老人眼泛泪光喃喃地说：“真是没想到，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