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
那次谈话之后,大姐一直闷闷不乐,情绪不佳。不过大姐没有忘记对家人的照顾,该做的事情还是抢着做。妈妈又不会做饭,也不是不会做,只是妈妈干活的水平就那样,大家都习惯了。还不是一直大姐做着可口的饭菜,这几天心情不好,英霞准备自己做,让姐姐休息下,好好想想歇歇。
可是姐姐说她歇不住,反而停下来会胡思乱想,手头上忙活着反而时间会过得快些。我只也能由着她了!
“爸,姐姐的事情你们怎么考虑的啊?”英霞考虑许久还是大着胆问了问父亲。
父亲沉默了许久,把手里的烟掐掉了,“那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心里的话告诉他,“怎么说呢,刘家哥哥家庭条件不错,一个村的知根知底,人也很老实,只是觉得长相一般……再怎么样呢,还是要姐姐满意啊,别看姐姐平时默不作声,但对这件事还是挺固执己见的,要不您多听听他的想法吧,起码您要说服她,您觉得呢?”
又是一阵沉默,父亲掐掉快抽完的烟,突然头转向窗外,看着快放晴的天空,许久,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示意点头。
英霞突然懵了,父亲是向她点头了吗?是同意考虑一下她的意见嘛?应该是吧,我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出去吧!”
“呃……”我忙连点头。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过去半个月了,这段日子家里都是低气压,哥哥干脆躲在厂里不回家睡。
这天吃过饭好容易偷着在太阳底下眯着,姐姐过来拉着英霞的手,好像有话要说。
两个人坐到枣树底下说起悄悄话。姐姐英柳急切地说道:“父亲同意了。”
“什么?”
“哎呀,就是同意我跟隔壁队上的男同志处对象了!”姐姐忙解释道。其实英霞懂,故意这么问的。
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姐姐,那就恭喜你了!祝福你们。可是这件事父亲是怎么说的?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父亲亲口跟我说的,他说跟刘鹏的婚事已经解决了,以后就靠我自己了!”姐姐幽幽地说道。
英霞不禁有点担心地说:“那你有问父亲是怎么解决的吗?感觉刘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刘鹏又从小就喜欢你,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父亲也是个不好惹的主……”说完,都感觉担心不已。
英柳也是眉头紧锁地说:“我也不清楚,我没敢问,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能有什么事啊,不会有事的……”都是这么心里安慰着自己。
哥哥反正是不管,也不知道该怎么管?反正有父亲在也轮不到他管啊!
哥哥一向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他也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所以小英霞还真有点担心姐姐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没想到自己还担心起大人们的事情了?
后来的后来,好久好久之后又好像没多久,大姐总归是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了。那个他没有驾着七彩祥云,没有骑着白马,没有带来女人幻想的一切……就那样平平常常地把姐姐接走了。
大姐夫家条件也不是很好,他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正好是老大。姐姐正值芳华,姐夫却比姐姐大上八九岁的样子。一直留在家里,帮衬家里,不然弟弟妹妹怎么长大,父亲年纪大了,母亲又不在了。
姐姐嫁过去肯定是要吃苦操劳的。都是那种老实巴交善良可亲的人。自己不吃也要留给家里其他人吃。姐姐注定是操劳的命啊,只要她能够幸福就行了。
姐姐走的时候,母亲哭了,很舍不得,父亲在老屋里抽烟没出来。再怎么样的父亲肯定也是爱自己女儿的,虽然嘴上不说,不然也不会答应放姐姐自由。不知道那样做对不对?谁都不知道吧!
自从姐姐走后,家里冷寂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越发不爱说话,总是没见好脸色,母亲也不开心,总是偷偷抹眼泪,说囡囡就没过过好日子啊,命苦的娃啊……
父亲见不得母亲那样,就大声斥责,说你早干嘛去了?
哥哥反正不在家,眼不见心不烦。可苦了小英霞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姐姐走了之后,大家都没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之前都是姐姐做,母亲做一顿饭年纪越大越慢。小英霞不得不自己学着做饭了,以前经常帮姐姐做,就差亲身实践了。反正我学习东西也很快,做个饭没什么难的。
自此后,就是英霞做饭了,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小小年纪做个饭也不是难题。何况在农村,连小孩子都会干家务甚至做饭。只是以前依赖姐姐。现在她要帮家里分担的就多了。
关于那件事情,也没人敢问,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解决的?反正跟刘家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刘鹏见到他们也是远远就走开了。连朋友都做不成啦!
日子还不是一天天的过……
姐姐嫁过去的几年,也是一直忙于家庭,还要照顾底下的弟弟妹妹。等到老二老三都成家了,他们心里才安心下来。
姐姐嫁过去后,离得其实也不远但是也很少回家看看,不知道为什么?
刚开始,英霞倒是经常跑过去看看,反正也不远。姐夫对她也很客气,只是条件太苦了。姐姐都没过去多久,感觉人都老多了。
有次去感觉姐姐不开心便问道:“姐,你过得不好不开心吗?还是姐夫对你好?”
姐姐莫名就抹起眼泪了,“霞子,跟你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啊?”
“当然,放心好了!”
姐姐这才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感觉结婚也就那么回事。都已经两三年了,还没有要孩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其他都好说,只是关于孩子的事情。还不是因为家里条件太差了,得让弟弟们先成家,要是生了孩子压力就大了,你姐夫也没心思啊虽然我们都想要个孩子……”
英霞不明白地问道:“这是为什么?他的弟弟们完全可以靠自己啊,何况他们还有父亲,跟你们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啊——”
姐姐不由叹口气说:“他们家条件不好,男孩又多,父亲又年迈多病,花了不少钱,弟弟们又老实,哪有女娃们看上啊!就算看上了也被下跑了。你姐夫答应过他死去的母亲说是要替父亲帮衬着弟弟妹妹们,你姐夫让人你还不知道,老好人心又软。亏得他勤快有手艺啊,不然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啊?”姐姐说着说着就叹气起来了,“霞子啊,父亲曾经说得话也没错啊!”
“父亲?父亲跟你说什么了?”我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嫁过来后,母亲来看过我几次,父亲也来过一次,他说早就知道是这种情况,只能怪我自己分不清情况,吃苦受罪的只能是自己……”姐姐又在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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