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废墟（四十三）顺藤摸瓜

排骨跟野狗一直等在门外，早就在车里憋的难受，见刘队等人从厂子里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可是一看林青气鼓鼓的样子，刘队也没什么好脸色，排骨心中已有大概，但还是好奇的问了起来：“怎么样，银月令拿到了吗？”

刘队倒是沉稳老练，虽然心中不悦，但并没有像林青那样将心思挂在脸上：“他妈的，被这几个小毛贼摆了一道，日后定要让这几个家伙尝尝苦头。”

林青一脸自责：“是我太毛躁了，没摸清楚情况就急着让你出警。”

刘队知道林青也是心急破案，于是安慰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是我们低估了那小子！吃一堑长一智吧，行了，先回警局吧，回去再商量一下对策。”

胡队见一行人归来，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刘队肯定是吃了哑巴亏，向随行之人简单询问之后，一脸笑呵呵的打趣道：“老刘，早就跟你说过马斌这小子贼的很，不然早把他办了。”

本来就被马斌气的够呛，这会儿还遭到胡队一阵取笑，于是刘队打算拿他出气：“老胡，你还好意思搁这儿说风凉话，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你得给我个说法！”

胡队早就领教过这位老同学胡搅蛮缠的功夫，已经习惯了：“好好好，那我就给你指条明路。这马斌一看就是受人指使，咱们南昌的黑道上有个叫马卫国的人，马卫国就是个皮条客，但是信誉好、讲义气，所以道上很多买凶雇打手的事儿都找他，在道上也算是号人物。马斌正是他的一个远方表弟，就靠着马卫国给他派活儿过日子，所以只要抓住马卫国这条线，应该就能揪出吴魏，不过这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马卫国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刘队仍然装着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你怎么不早说啊？故意看我笑话是吗？”

胡队：“你怎么年纪越大越不讲理了，连个小毛贼都制服不了，还赖上我了？”

刘队继续一脸无赖：“我不管，这是你的地盘，我的事儿必须在这儿了结。”

胡队实在拗不过他：“行行行，不过我这手头上还有别的案子，你这边我是顾不上了，咱这次就算两个分局之间的合作，需要任何支持你跟我说，案子还得你亲自办，这样总行吧！”

见目的终于达到，刘队总算是放下刚才那副嘴脸：“那你把马卫国的资料给我。”

胡队不紧不慢：“这样吧，我给你派个帮手，他叫秦明，是我们局里的一把好手，一直负责马卫国这条线，对于马卫国的情况，东湖分局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清楚，有他的加入，保证你们事倍功半。”说完胡队拨通了秦明的电话。

没过多久走进来一位年轻人，看那样子与排骨差不多年纪，但是明显比排骨斯文，一脸书生气：“刘队你好，我是秦明，多多关照！”

简单的相互介绍之后，秦明带着几人来到会议室了解马卫国的情况。马卫国，男，四十三岁，早些年就是东湖区一带的地痞流氓，不过凭着一股狠劲儿硬是在道上闯出了一番名堂。后来借着房地产的东风，做起了建材生意，慢慢的也就金盆洗手，不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但是道上很多后崛起的大佬之前都曾受马卫国的提携，所以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出面调解，时间久了，马卫国就干起了这皮条客的生意，成了道上的中间商。为了掩人耳目，马卫国特地开了一间星月茶楼，明面上是喝茶谈生意的地方，其实这个星月茶楼就是他当皮条客的大本营。此人是个老江湖，做事滴水不漏，虽然很多案子都有线索指向他，但是都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一直逍遥法外。

了解完马卫国的情况，刘队心中已有了算盘，此时与其等待对方路出马脚，不如主动出击、攻其不备。一听马上要采取行动，野狗馋的不行，因为在他的内心里一直都有一种英雄情结，很小的时候就崇拜电视里那种警察惩治罪犯的感觉，可是无奈父母的安排，只能在一个国营采石场当一个操作员。见这次机会难得，野狗当然不想放过，于是厚着脸皮问道：“刘队，能不能带上我们啊？”

刘队自然是有些为难，但是看着他那渴望的眼神，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按说你们是编外人员，我要是带上你们就是违反规定，不过这次只是去打探情况，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如果是抓捕行动，你们肯定是不能参与的。”

野狗高兴的连连点头：“好好，一切听刘队安排。”

排骨跟野狗自打来到南昌之后就没什么正事儿，本以为顺利的从马斌手中夺回银月令就能打道回府，没想到现在连令牌的影子都没见着。他两本就是闲不住的主儿，再加上又是在东湖分局，行为举止都受到限制，所以二人憋的实在难受。

眼瞅着到了下午，排骨唯唯诺诺的凑到刘队跟前：“咱什么时候出发啊？嘿嘿。”

刘队：“你小子还真耐不住性子，行了，马上就走。”

没过多久五人便来到星月茶楼门前，刘队还是觉得带着两名非正式干警稍有不妥，于是安排排骨跟野狗守在车内，观察周围的环境和进出的客人。刘队则带着林青和秦明来到了马卫国的办公室，进去的时候马卫国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一些文件，见几位是东湖分局的人，笑脸相迎，并安排手下的人泡了一壶好茶。

一阵简单的客套之后，刘队开门见山：“听说马斌是你的表弟，是吗？”

马卫国一听是来打听马斌的事，内心便猜的七七八八：“对，他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弟，这小子也不容易，来到南昌无依无靠，所以我就收留了他，莫不是他犯了什么事？”

几句话下来刘队便知道马卫国是只老狐狸，这些说辞估计一早就在心里编好了，故意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在桐城抢劫伤人，你可知道？”

马卫国：“还有这种事？这个马斌虽然不务正业，但是还不至于敢做违法的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哎，我最近生意上的事也比较忙，也没什么时间去过问他的生活，看来以后一定要多加管教，给几位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刘队自然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想用几句管教之类的话搪塞过去，但是目前确实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所以刘队也不便继续为难于他。反正这次来也只是打算探探马卫国的虚实，并没有寄予厚望可以找到重要线索。

接着相互之间就着一壶好茶又扯了一些场面上的话，马卫国果然老奸巨猾，愣是从他嘴里没有套出半句有用的话，难怪东湖分局一直拿他没有办法，无奈一壶茶喝罢，一行人只得回到警局重新梳理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