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第一份工作误打误撞干起了保安,庆幸的是遇到了海哥。
开的工资是1000多一点,打到折子上,除去房租和早餐也剩不了几百块钱,工作简单而充实。
早上7:20起床,骑上在旧货市场淘来的自行车,在街口流动早餐点,买一个棕子、两个包子,一包牛奶。南方人早上也吃棕子,我真的吃不惯。
进入保安室换衣服、打好领结,踢着不规范的正步,把夜班人员换下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干着我认为既神秘而又伟大的的工作。这份工作不管挣钱多少对,它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社会接触,让我的浑身充满力量,每天都精神抖擞。
由于没有处理好民工乱停车放车辆的问题,招致自己差点挨打。这也让我重新审视这份工作,钱不好挣又充满危险性。
海哥及时找我聊天,对我关心备至,让我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
“我看你挺实在的,和我差不多。”
海哥的话不多,但都是走心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品行相近的人,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和多余的动作,两颗青年人的心就会贴得很近,他是我在吴江结交的唯一的好朋友。
最快乐的时光是我和海哥分在一组值夜班,我负责门岗,他负责小区巡逻。夜里熬的实在顶不住了,海哥就去西门岗找我聊天。夜里11:30左右经理会来查岗。算着时间快到了,海哥就又进了小区,我们俩用对讲机联系,经理查岗时往往先经过西门,如果经理查完西门,再进入小区去查岗,我就打开对讲机,说三声喂、喂、喂,三声喂代表经理已经进入小区,让海哥做好准备。如果经理查完西门不进入小区。我就在对讲机里说两声喂、喂,意思是经理走了,这是我们俩的暗号。
夜里11点以后进出小区的人比较少,值班室有监控没法睡觉,我们俩就到小区的摇椅上坐一会儿聊聊天,海哥给我聊起东北那旮旯春夏秋冬的趣事,他家有很多很多亩山林,冬天一到,大伙基本上不怎么出屋,坐在炕上打麻将,还有寻野味等等,我们也不敢聊的太长,20分钟以内,我又得抓紧时间回到我的岗位上,万一有业主回来开不了门,告到经理那,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海哥的胆子比我大,有一次值夜班,他告诉我:
“26楼的楼顶可以上去,夜里12点以后你去睡会儿,我在门岗守着。”
12点以后他带着我直接到了26楼的楼顶,凉风习习,甚是舒服,我定好了表,我睡醒以后去换他。
有时候他会让我多睡一个小时,小区里巡逻基本没有什么事,只要把门口看好就可以了。
我们这样“合作”值班大概有三个星期,海哥告诉我这两天,他准备去好旺(一大型商超)当副经理,经理看他为人实在,已经提前找他谈过话了。
我替他高兴,心里又有些许的不舍。他说等他在那边稳定了,可以把我也调过去。
那是我俩最后一次分在一组值夜班,按照以往的惯例,我去了楼顶休息,海哥在西门岗执勤。也许是太困了,海哥在小区内的摇椅上睡觉的时候,被经理发现了。
经理走后,海哥用对讲机把我喊下来,海哥的神情有些凝重又强颜欢笑,告诉我被经理发现了。我顿时惊醒过来:
“那怎么办?”
“没事,有海哥在。大不了扣几百块钱”
我的内心很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海科,海哥升迁的事自然就搁置了。
我离职的前两天,经理找到我,让我和另外的三名队员去苏州参加培训,一是因为我跑得快,二是因为我的文化程度稍微高一点,我给经理回话,让我考虑一下。
恰在这时家人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辞职去北京,他们给我找了一份更好的工作。
坐上回程的大巴,我只记得和海哥挥挥手道别,心里五味杂陈,感觉对不起他,对不起对我这么好的海哥。
一晃18年过去了,还不知道海哥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愿他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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