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蒌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广》
蒌就是芦蒿,在长江中下游是喜闻乐见的野菜。芦蒿的气味极重,有股桀骜不驯的野性。要配菜的话,清淡的鸡鸭鱼根本驾驭不住,须得被秋风吹得咸硬透亮的老腊肉,才能与之相爱相杀。
切成薄片的去冬腊肉,配以春末产生的芦蒿,细火慢煸,油脂让腊肉与芦蒿水火交融,把野性埋进肥腴,方可达到宇宙的大和谐。
一道芦蒿炒腊肉,湖北湖南的朋友是见之必点的,可见这就是一味舌尖上的乡愁。
(肆)桑葚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氓》
小时候有段时间沉迷于园艺,整天研究各种播种、扦插、嫁接技术,连促进染色体增倍的秋水仙碱都研究上了。好在后来迷途知返,不然现在说不定我就是个园艺师了。
那时后园里有棵桑树,初夏时节桑树就会挂满红得发紫的桑葚果。每次吃桑葚,都是开始很快乐,最后很痛苦,不光把牙齿染得红黑,吃完后牙齿会彻底酸倒。这时候吃块豆腐都会牙疼,好痛苦。
(伍)甘棠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甘棠》
甘棠在北方叫棠梨,果实将熟时,颜色红红黄黄的,很好看。棠梨树在北方到处都有,果子有些酸涩,但做冰糖葫芦刚刚好。
如果说山楂是冰糖葫芦里的天王,棠梨无疑是天后。山楂的肉质还是有些紧实,棠梨就爽脆很多,逢之必来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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