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话

犹记年少时，每每读到有心的妈妈记录小儿的经典语录，我都能笑个前仰后翻，一边流泪一边在心里怀想，“上天什么时候赐我一个玲珑小儿啊。”

终于，小儿是有了，这孩子啥都超前发育，唯独说话，偏晚。我都一度怀疑不是我亲生的，要知道，我的妈妈，也就是牧谦的姥姥，嫌她的亲生女儿话太多，已经足足嫌弃了二十余年呢，哎，再看那小子那张——怎么也称不上帅气的小脸，虽是亲妈不假，也忍不住频频摆头，“说好的基因呢。”

日子慢慢熬呗，反正，我也不担心，颜值算什么，我们有社会主义新气质。至于这说话嘛，也就个早晚的事，你妈我早就准备好纸笔了，就怕你说的话不够我捧腹呢。

终于，两岁七月，有了下面的话。虽少，已然是惊喜了。聊记几笔，算作开端。

一、江山教牧谦说谢谢，一把零食被江山举在空中。

江山：你应该说什么？

牧谦：说什么？

江山：叫爸爸。

牧谦：叫爸爸。

江山：说谢谢爸爸。

牧谦：说谢谢爸爸。

江山：你个笨蛋。

牧谦：××笨蛋。

江山：说‘谢谢爸爸’就可以了。

牧谦：说谢谢爸爸×可以了。

江山崩溃了：“给你，不想跟你玩了。”

二、牧谦一口气睡了三个时辰的午觉，醒来第一句话竟是：

“妈妈，下雨了！”

我看着这大好的天，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好气又好笑地回了他一个字儿：“屁。”

谁知这小子小指往外一指，直对着那颗风飘飘的树，说：“看，起风了！”

三、熊孩子都爱蹂躏亲妈，要不往头上跨，要不往怀里蹭，好多的火都是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最后被莫名引爆，真是爱恨都在一瞬间。

这不，先是小脚往我背上踢了几个来回，再，小手在我头上来回的搓。

我的发型终于被他搓成了梅超风。

我心里的火啊，全都写在脸上了。

谁知这小子仍不罢休，用小手轻轻拍开我脸上的乱发，最后满足地说了句：“笑死我了。”

四、我每次带他等公交的空隙，都会在路边选一片美丽的落叶。

每次他都无比甜美地说：“妈妈，送给你。”

我俩就带上他的落叶一起坐公交。

下车了，落叶掉在了位置上，牧谦使劲地喊：“妈妈，树叶，树叶。”

“哦，对，树叶忘了，你要送给妈妈是不是？”

“不，送给姥姥。”

五、这孩子作息时间可规律了，每晨七点过，准醒。可他亲妈我，懒啊，于是，每天早上我都会准时选择装死。

小时候走不得说不得他还能由着我，看天看地争取不看我这个老妈，现在，哈哈。

“妈妈，醒醒，醒醒。”他使劲摇。

“啊啊啊啊啊，别摇我，妈妈要睡觉。”

“妈妈，醒醒，天亮了。”他掰我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别掰我，妈妈要睡觉。”

“妈妈，我喜欢（想要）喝奶粉了。”他揉我的脸。

“啊啊啊啊啊，等会好不好，妈妈就只睡一会。”

“妈妈，我喜欢尿尿了。”他摸他的××。

大事不妙。“祖宗，妈妈马上起。”

六、每次我俩一起画画，牧谦都会要求我给他画月亮，画星星，再画一个好长好长的梯子。

有一天，他突然让我给他高山，画弯弯的小河。我边画，他还边搭配肢体动作说：“小河的河水流到那里去了”（这句话是小姨教的）。

然后牧谦也跟着画了起来，画得跟坨屎一样。我一脸烂漫地问他，“谦儿，画的什么呀？”

“我画的妈妈。”

小河的河水流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