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似蘧庐天地走,梦游太虚话前愁。醒来不知谁是客,且吟风月度春秋。
(一)当众公审
一夜过后,等待李勇的便是即将到来的公开处决了。
在那法场外围满了看客,只见那王县令正襟危坐在那判决台前,他身旁正站着那山羊胡刘师爷。
随着午时的到来,李勇便被押上了行刑台,此时的李勇头发蓬松着,而其脸上却挂着无所畏惧的笑容。
“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本官将公开审判并处决为祸一方的山贼大头目李勇,还请各位乡亲父老们做个见证!”
王县令率先站起来对着台下众人拱手说道。
“大胆李勇,还不跪下受审?”
王县令转而对那放声大笑的李勇厉声喝道。
“哈哈!下跪?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你,你算什么东西?哼!”
李勇不屑一顾的回应道。
“跪下,掌嘴!”
王县令说着便李勇身旁的衙役狠狠地使了眼色。
紧接着,那两名衙役上前来强逼着李勇跪了下去,并重重的给了他两计耳光,只见他嘴脸立马挂上了血迹。
“呸!昏官!要杀便杀,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你这个昏官!”
李勇将口中血水吐出后,恶狠狠地看着王县令骂道。
“哈哈!时辰未到,你还不能死!老实交代,你在那青峰寨犯下了多少罪过?快说!”
王县令先是一声冷笑,接个又厉声喝道。
“笑话!老子犯下的罪过能多过你这昏官吗?你为官多年,何曾为这一方父老做过好事?抽民脂、喝民血之类的事你倒是干过不少!当年若非你逼死我双亲,老子何用上山去当山大王?审判老子,你有什么资格?无非是想让大家看到你的‘铁面无私’。老子告诉你,你算盘打错了!要杀快杀,免得老子将你的恶事都抖落出来!”
李勇视死如归地回应道。
“你!你!掌嘴,掌嘴!把他嘴给我堵上!”
王县令顿时激愤起来。
一旁的衙役听到吩咐后赶紧上前给了李勇几个大嘴巴,打完后又将其嘴巴堵上了。
“大胆恶贼!光天化日之下口出狂言,污蔑本官,你罪加一等!想死?本官也要你死得其所!哼!”
王县令说着便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台下众人列举了李勇这十多年来所犯下的大小案件来,一共有三十多起,平均每年有三起左右,而他每次所犯下的案件都是针对那些作恶多端的地主豪绅之类的,对于一般人家,他从未下手过。
台下看客们听完王县令所列举的那些案件后,无不从心里替李勇拍手叫好,但迫于官府之权威,他们又都只能沉默不言。
(二)大闹法场
就在王县令大肆列举李勇之罪行时,张角带领着十几名山贼乔装成百姓混进了法场之中。
“乡亲们,这个王县令道貌岸然草菅人命,连话都不让人说完就给人定罪了!自古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王县令,你若真铁面无私,敢不敢再让大当家的把话说完?”
张角不等王县令继续发话,他便站在人群中鼓动起来。
顿时,台下众人在其他十几名山贼的带动下热血沸腾了起来。
“让他说完!让他说完!”
台下众人瞬间变成了洪流般异口同声地喊道。
“大胆!快,快,行刑!”
王县令见此,赶紧下令道。
“大当家的!我们来救你了!”
山贼们趁着群情激愤之时赶紧冲上了行刑台,他们打跑了衙役后,赶紧去解救李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勇身上的绳索被解开的瞬间,一支飞箭直接射入了他的胸膛。
“大当家的!有埋伏!快,快带大当家的离开!”
张角见此赶紧对那几名山贼大声吩咐道。
那几名山贼闻声便赶紧架好李勇混进了人流之中,张角也随即在那人流中穿插着。
“孙捕头,快,快去将那张角给本官擒住!无论死活,一律不能放过!快去!”
王县令赶紧对身后躲藏着的孙捕头下令道。
“遵命!”
孙捕头随即领命去追。
孙捕头前脚刚走,一名狱卒急匆匆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县大牢……有山贼闯入!”
那名狱卒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什么?师爷,快,你快带人去拦截!”
王县令又赶紧下令道。
“大人,这……这恐怕有诈!若属下带人去了,那大人……”
刘师爷本来就贪生怕死,在听到狱卒的禀报后,其心中更是胆怯起来,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他只好推脱是山贼耍诈。如此,他便可以不用再去冒险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县令顿时便没了主意。
“大人,现在事态紧急,先保命要紧!不可再分散兵力了。请大人快撤!属下愿意为大人保驾护航!”
刘师爷说着便行礼请命道。
“好!不愧是我的好师爷!快护送本官回府!”
王县令随即对剩下的衙役们吩咐道。
如此,王县令便在刘师爷等人的护卫下狼狈而逃了。
(三)李勇之死
原来,王县令采用了王云栋的请君入瓮之计,让孙捕头设伏,坐等山贼来救李勇,然后好借机将他们射杀或擒住。不料,张角技高一筹,先是兵分两路:一路趁机劫法场;一路攻打县大牢制造恐慌。如此,则王县令之盘算便彻底落空了。
在得知了张角救出李勇之消息后,攻下县大牢的刘恢先是将牢中囚犯全都放出,并将他们收入到自己的队伍之中;接着,他便带着众人赶紧撤离出大牢去与张角等人会合。
当刘恢带着大队人马往事先约定好的会合地奔去时,只见孙捕头正带着十几名衙役在前面追赶着张角等人。
“前面的人给老子听着!放下武器,还有活命机会!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刘恢对着孙捕头等人大声喊话道。
刘恢天生大嗓门,经他这么一喊,最前面的张角等人也都纷纷止步了。而孙捕头及手下十几名衙役也随即停了下来。当他们纷纷回头去看时,只见一大队人马杀气腾腾的朝他们奔来。如此,孙捕头等人都不由得胆怯起来。于是,他们只好赶紧从侧面的小路往回逃了。
“杀!”
刘恢见孙捕头等衙役要逃跑,他随即下令道。
就在这时,张角却返身赶过来阻止了。
“二当家的,穷寇莫追!他们要逃随他们去吧!大当家的……”
张角说着便不由得要流泪了。
“军师,莫非大当家的还未救出来?”
刘恢上前急切地问道。
“二当家的,大当家的怕是不行了,他……他中了毒箭!”
张角随即配合着回复道。
“快,快去看看大当家的!”
刘恢说着便把手一挥。接着,在张角的带领下,他们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李勇身旁。
“大当家的!弟兄们来迟了!”
刘恢率领着众山贼一同跪下去说道,只见他眼角处挂起了泪珠来。
“兄弟!弟兄们就交给你和军师了,今后,咱们青峰寨就……就全靠你……”
李勇话未说完便吐出一口黑血来,只见他有气无力的看了看天空,然后便咽气了。此时,他脸上竟还挂着一丝笑容。
“大当家的!”
刘恢顿时率领众人跪了下去,纷纷哭了起来,那阵阵哭声悲天恸地响彻山林。
之后,刘恢便如愿以偿的当上了青峰寨大当家的,而张角也因此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关于李勇之死,与其说是被孙捕头所射杀,倒不如说是张角与刘恢的一场精心设计。他们救李勇是假,算计李勇才是真的。在劫法场之前,张角便算准了王县令之布局。所以,他才会故意煽动民愤,好混水摸鱼。接着,他便借救李勇之举动来激发孙捕头痛下杀手。果然,孙捕头也是箭无虚发,一击即中。因此,李勇之死便成为了刘恢上位之台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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