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谁呀?我睡眼惺忪的问。
是我,快开门!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打开门,一只橘黄色的肥猫从我脚下闯了进来,我探头往外面望了望,没人,神经病,我嘟囔一句,晕乎乎的回去继续睡。
早上大概七点多的时候,有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在挠我,还有个尖利且格外刺耳的声音在喊我,陆赞你这个大懒猪还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我一个机灵,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家里没人,一只肥猫从我身旁一跃而逃,谁在说话?我环顾四周没人,看来是最近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我拍拍额头自言自语!
呆子,旁边传来一声讥笑,谁?我再次回头,却看见那只又懒又肥的傻猫瞪着绿幽幽的猫眼盯着我,满脸嫌弃。
是你在说话?我试探着问
当然,除了我家里还有谁?它回答的理直气壮。
卧槽,什么情况?你成精了?我顿时来了兴趣,好像发现了外星人一样惊奇,边说边伸手去抓它。
别碰我,它远远的躲开,满脸厌恶的眼神。
好,不碰你,我们能不能聊聊?我赶紧妥协。
聊什么?有鱼吗?终究是动物,还不忘惦记着吃。
有有有,我忙不迭的从冰箱拿出鱼干递过去,它豪无防备的过来吃,我一把将它薅住,哈哈哈,被我抓住了吧,小样,我洋洋得意。
它大怒,扬起爪子佯装要抓我,可终究是相随多年的伙伴,没下得去爪子。于是,接下来开始了一人一猫的正式对话。
我:傻猫
它大怒龇牙咧嘴,我连忙改口,呃,小橘?
它:叫我小瘦,我的目标是成了一只苗条的猫,它举起一只爪子满脸憧憬的说出了自己的伟大抱负,看着它从脖子往后都一样粗的猫身材,我 憋笑憋的很辛苦……
我:好吧,小受,我故作不知的跟它玩文字游戏。
它:嗯,它很认真的答应了一声,看样子对这个称呼还算比较满意。
我:小受啊,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呢?难道真的是修炼成精了?
它:什么叫我突然会说话?我一直都会说话,只是不会说人话好不好,你才成精了呢,对于我的措辞,它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言辞犀利的顶了回来。
我:好吧,我们不说这个,谈谈你是怎么突然会说人话的?我急忙转移话题,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一只猫计较呢!
它:我学的呀,它理所当然的回答,傲娇的不要不要的。
我:你们动物也可以学人说话?
它:当然可以啊,你们人都可以学动物说话,我们动物为什么不能学人!
我:也对,呃,不对,不是说你们动物跟我们人类的发声器官不一样吗?为什么别的动物都不会说人话,你却会?难道是基因异变?
它抬头问我:你从哪里听说的?听谁说的?也是动物吗?
我:网上听说的,一个叫爱什么克的动物学家说的,他不是动物,是人,美国的,头发卷卷的那个,他研究过好多的动物呢。
它:噢,你听他亲口说的吗?有亲眼见过吗?
我:那倒没有!
它不慌不忙的瞟了我一眼:你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叫什么爱克的也不是动物,他说的话你就能信?而我就实实在在的在你面前,你还要怀疑?亏你还天天以高智商者自居,懂不懂什么叫眼见为实?动物不能说人话?鹦鹉怎么可以?话说完它把头一扭,眼睛里全是赤裸裸的鄙视。
我对它的话竟无从反驳,哎我去,竟然让一只猫鄙视了,你这死肥猫……
这一天的工作时间变得特别漫长,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我急着回家,那只肥猫太有趣了,虽然有时候说话噎的我难受,但我是人,不跟动物计较。
我回到家,肥猫没在,我大喊:傻猫,快回来我给你买鱼了,一道橘黄色的身影从街角闪电般的窜了回来,在我的裤脚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三百多的阿迪顿时多了四个小洞,我心痛的直哆嗦。
下次再敢乱叫就咬你那双七百多的鞋子,它冲我恶狠狠的威胁,然后叼起鱼转身就跑,你去哪里?我追出去问,它放下鱼回答:见女朋友,没等我再开口,它已经叼着鱼没影了。
哎,我去,这死猫日子过的可以哈,再看看自己孤身一人,我都开始瞧不起自己了,混的连只猫都不如……
晚上傻猫回来了,我挤眉弄眼的凑过去,傻、呃,小受啊,你跟你女朋友有没有那个……
那个?它满眼无知的看着我,就是那个呀,我双手比划着,它终于弄懂了,瞟了我一眼:你真无聊。
我:哎,小受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重色轻友哈,一条鱼都跟你女朋友享受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那我去给你抓只老鼠吃吧?它一脸诚恳的问我。
我:…………不吃老鼠。
它似有所悟,噢,你们人类是不吃老鼠,那就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它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跑出去了。
不多时它又跑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白色的袜子,那是我才穿过一次的Stance限量版,两天前被风吹到树上去了,怎么也弄不下来。
小受将袜子放下对我说:吃了你的鱼,我帮你把袜子找回来,咱们两不相欠了!
我: 好 吧,谢谢!
我被一只猫上了一课,不占别人便宜!
晚上躺在床上,小受趴我旁边,我闲极无聊便找它聊天,:小受啊,可以说说你跟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吗?
它来了兴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回答:晚上抓老鼠的时候认识的呀。
我:哦,那你是怎么追到她的呢?
它:我把抓到的老鼠让她先吃,然后告诉她我喜欢她,她就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啊。
我:就这么简单?
它: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我:我们人类可没那么容易!
它:那是你们人类太复杂,喜欢,就把最好的东西给它,然后再告诉她就可以了。
我……竟无言以对,是啊,这小东西说的多好,喜欢一个人,就把最好的东西给她,然后再告诉她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偏偏就是做不好呢!
我沉默了!为小东西言简意赅的话语里蕴含的大道理而沉默,也为我们自己没能弄懂这么浅显的道理而悲哀,生活中许多的事情何尝不是如此,本来就很简单的事情,想的太多,反而变的更复杂了!
可能是见我情绪低落,这小家伙竟将毛绒绒的爪子递过来捅了捅我,大言不惭的说它会陪着我,它说的那么随意,我却莫名的从心底涌起一抹感动,这小家伙,还挺骚情,我挠了挠它肉乎乎的身体,睡吧,小家伙,谢谢有你!
生活无论多么坎坷,人生还得继续前行,最近几天傻猫特别忙,整天神出鬼没的看不到它的影子,偶尔打个照面也是一晃而过,这天晚上回来,它竟然已经在家等我了,我有点意外,忙问:嘿,小瘦,最近忙什么呢?
它抬眼扫了我一下,嗡声嗡气的回答:“报仇”。
啥?报仇?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对啊,有个家伙弄伤了我女朋友,我当然得找他报仇了,傻猫说的理直气壮。
快说说怎么回事,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两天前的晚上,傻猫的女朋友在追一只老鼠的时候,意外的闯进了一个院子,院里刚好有一只大狼狗,自古猫狗不两立,那狼狗立马就扑了过来,最后的结果是傻猫的女朋友后腿被咬了一口,好悬没死在那里。
说到这里,傻猫气愤不已道:你说这个仇我不该报吗?
我连连点头附和:报仇报仇,一定要报,只是你打算怎么报?那狼狗那么大块头,你可别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傻猫点点头很真诚的跟我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差一个人帮忙,所以过来找你,看你能不能帮我?
我连连点头,帮,绝对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话毕我略显忐忑的问:你想我怎么帮你?该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去把它灭掉吧?
傻猫摇摇头道:那倒不至于,接着它向我合盘托出了它的计划。
原来,这几天傻猫不停的忙进忙出就是为了这事,它已经联系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准备一起去对付那大狼狗,只是那狼狗实在是块头过大,所以它们不得不用些阴谋计量,傻猫它们偷偷的从一个药店弄来了不少麻醉药,又从菜市场搞回了两块大骨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因为它们是猫,弄过去的东西那狼狗肯定不会吃,所以他们需要找一个人来帮忙给狼狗投食,傻猫这才找上了我。
我听了傻猫它们的计划心里也是暗暗点头,这群家伙,你别看是动物,脑子还蛮好使,考虑的事情面面俱到,只是,让我一个活人去给一条狗投毒,姑且叫投毒吧!这貌似是犯法的呀!!!
傻猫看我一脸的踌躇,有点不乐的问:老陆,你该不会是不想帮忙吧?
我咬咬牙:帮,绝对帮!为朋友两肋插刀,傻猫也是朋友,不是吗!同时心里暗暗决定,大不了弄死了我赔点钱了事。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傻猫见我答应帮忙也很高兴,晚上它忽然呼啦的领回来了一大群猫,没错,是一大群,黑的、白的、黄的,足有七八只,我发现其中有一只身上黑白相间的花猫后腿有点瘸,大概是伤到了,我想这应该就是傻猫的女朋友了,傻猫的眼光倒挺不错,这花猫毛色顺滑,体型匀称。
傻猫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在打量它女朋友,有些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猫眼,那意思就是在说:咋样,我女朋友漂亮吧。
我故意装作没看到它的小动作,伸手朝花猫摸去,傻猫立刻就炸了,冲我张嘴漏出了四颗小尖牙,哟呵,还吃醋呢,我故意不理睬它继续我行我素,可是傻猫接下来的一个动作立马就让我惊若寒蝉,只见它一个跃步,从床下叼出一只鞋子,正是我那双耐克的一只,我果断收手后退,傻猫这才松口,还朝我挥了挥爪子当做警告,我欲哭无泪,一个大活人,竟然让只猫威胁了……
接下来的一幕就有些诡异了,一群猫围着一个人坐成一圈,旁边一只橘黄色的猫抬着前爪不停向人做着介绍,这一幕如果能拍成电影,应该会有不错的票房,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一群猫和一个人的初次会面”,灵异片。
傻猫挨个的向我介绍它的朋友,名字我就没记了,记了以后也认不出来,最后傻猫隆重的向我介绍了它的女朋友“阿花”正是那只花猫,阿花有些腼腆,但是为了表示友好,还是跑到我裤腿边蹭了蹭,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傻猫告诉我,阿花说我的身上有一种味道跟她自己主人身上的味道一样,她很喜欢。我竟有些受宠若惊,感谢感谢再感谢!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那如果朋友是一群猫呢?自然是不能喝酒了,先不管喝不喝的习惯,万一,我是说万一喝醉了跑去找狼狗单挑呢?酒壮怂人胆,呃,这是说我自己,它们不怂,不过,喝酒误事,这话比较正确。
既然不喝酒那就吃东西吧,猫都喜欢吃啥?鱼、耗子,我自然是不能去抓耗子招待它们了,更何况我也抓不到,所以,那就吃鱼吧!全鱼宴,生的、熟的、炒的、蒸的通通都做一点,但是,切记不可放辣,盐也尽量不要放,呃,好吧,为了朋友,就吃不加盐的鱼吧,虽然味道十分别扭,但是,好在是熟的。
在它们的强烈要求下,做好的鱼全部被摆在地上,满满的一地,一开始我并不同意这样,认为这是对它们不尊重,但,不都说客随主便吗?哦,忘了我才是主,好吧!虽然是这样,但是这群客人比较特殊,那就摆地上吧。
这群猫吃东西很有意思,可能是涉及到本能吧?这些猫吃东西的习惯各不相同,大部分都还好,跟多数猫咪的进食习惯一样趴在地上吃,只有两只比较独特,一黑一白,黑的那只总喜欢将鱼叼的远远的躲在一边吃,白的那只呢,面前的鱼堆的再多,它也偏偏要去跟黑猫抢,我捅捅旁边的小瘦,嘿,你不去劝劝?它只是让我不要管。
直到跟久之后跟小瘦的一次闲聊它才告诉我,那只黑猫是一只流浪猫,因为生活艰难,所以每次找到食物都是囫囵吞下,有那么一次,黑猫差一点将一块喂了毒药的肉片吞下,幸亏白猫及时赶到将肉片抢走,最后的结果是白猫挨了一块砖头,黑猫幸免无事,多年的习惯让黑猫已经适应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囫囵下咽的习惯,所以,从那次之后,每次黑猫进食白猫都要去捣乱,只是为了能让白猫慢点吃,能够更安全一点……
听了小瘦的话我沉默了很久很久,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堵了块石头,我的无理取闹,只不过是对你的关心,这能叫讨厌吗?不能吧!不是有句话说的“一个总喜欢欺负你的人,一定是最爱你的人”这句话虽然不适用于大多数场合,但是对于这一对黑白猫来说,大概能算的上是最好的诠释吧!
小瘦的复仇计划很成功,当我把那两块泡过麻醉药的骨头隔着院墙丢进院子里的时候,那狼狗果然没有多想,尽数享用了,结果就是它摊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任由一群猫在它身上撒野。
傻猫很有分寸,只是在狼狗的后腿同样的地方撕下一块肉来,并且在它额头上留下了一道抓痕以示警告,至于它那帮朋友,平时受狼狗欺负的也不少,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后来傻猫告诉我,从那以后那狼狗见着它们就会缩起尾巴躲到一旁,傻猫也从不去欺负狼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随后的日子里我跟傻猫就这样相处着,除了它偶尔陪我聊天之外,其它的跟以前一样,大家互不干涉,这期间还发生了两件事,一件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但是后来发现傻猫说的确实有理,我选择妥协。
事情是这样的,有天犯懒没有出去购物,晚饭就煮了点面条凑合,傻猫那天也在家,可能是许久没吃了,它竟然也吵着要吃,我自然答应,想吃多煮一点就可以了,可是,面熟开吃的时候我们产生了矛盾,傻猫虽然比较有灵性但它毕竟是猫,自然不能跟人用同一种碗吃饭,它有它的食盘,我给它往食盘里装了点面就自顾自的开始吃了,傻猫走过去闻了闻告诉我说它的食盘里有股子怪味,叫我帮它把食盘拿去洗一下从新再装,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路,不但不帮忙,还跟它说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傻猫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下就走了,我也没有太在意。
这天晚上,家里就开始不安生了,不知道从哪里闯进来一只老鼠,在家里各种折腾,我急忙呼叫傻猫,它应声而出,我让它去抓老鼠,它回了我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 抓老鼠不是你们猫该干的事吗?怎么变成我的事了?
它一脸淡然道:没有谁该干什么事,抓老鼠只是我们的天职,但是我们也可以不干,因为就算不抓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毕竟老鼠折腾的只是你的房子,而我们之所以愿意去抓,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愿意忠于自己的天职,但是,你不要把这认为是理所应当,我们抓了老鼠,你是最终受益者,所以你就得付出代价,那就是饲养我们。
傻猫的头头是道说的我迷迷糊糊,我问它“你是不是因为我中午没给你洗盘子才这样对我”?
傻猫点点头表示承认,我说不至于吧,大家都是朋友了,犯的上为这点事闹情绪吗?傻猫很认真的纠正我,朋友从来都是地位相等的,我是猫你是人,虽然我们也是朋友,但我从不曾要求你把我视作等同于人的存在,而你应该给予我最基本的尊重,洗没洗盘子虽是小事,但那是我们用劳动换来的,你应该认真对待。
我愣了,从没想过它会给我讲这一堆大道理,但是细想想它说的确实有道理,它帮我们抓老鼠,我们饲养它,这本来就是一场天经地义的交易,只是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忽略了交易的本质,从而认为傻猫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才导致了今天这一切的发生。
是我错了,我很诚挚的向傻猫道歉!它也很大度,回报给我的就是分分钟把那只捣乱的老鼠清场,我们重回人猫和睦共处的状态。
另一件事,有天跟几个朋友喝酒聚会,傻猫凑巧路过,我趁人不备给它丢了快鱼肉,傻猫欣然接受走了,不多时聚会散场,我由于酒量有限提前退场了,不多时傻猫也回来了,独自趴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我正待开口问它,手机却响了,是一同喝酒的一个朋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出事了,你家的猫把XXX抓伤了”我吃了一惊忙问严不严重,那边没说,只让我尽快过去一趟。
挂掉手机我有些生气的质问傻猫为什么要去伤人,傻猫说它看不惯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一问缘由才知道,我那个被伤的朋友有个坏毛病,喜欢在背后议论别的的是非,晚上凑巧被傻猫听到他在我身后说我坏话,傻猫当时很不高兴,所以就扑上去在他嘴巴上狠狠的抓了两把。
我一边为傻猫能够维护我而感动,一面又责怪它太冲动了,毕竟是猫啊,再怎么聪明也不能跟人相比,它哪里会明白有时候的人性有多复杂,明明心里气的要命,还得偏偏装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
朋友的伤还好没大碍,缝了四针,又打了疫苗,前后花了我一千多,我又掏出两百塞给朋友说是叫他自己买点营养品,他死活不肯要,嘴里吱唔个不停,可是我一句都没听懂,看样子他这张嘴以后说话没那么清晰了。
回到家傻猫可能是心虚了,趴在床角不敢看我,我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他抱过来,傻猫见我没有生它的气,这才放下心来,犹豫了一会才跟我说,叫我以后少跟那个人打交道,它说喜欢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本质上就是不好的,不需要多交往的……
我摸摸傻猫的头呵呵一笑,你一只猫能看明白的东西,我又何尝看不出来,只是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哪里能事事如意,有时候不得不带着虚伪的面具去与不喜欢的人应付,要不然,别人就会说你太孤傲,摆架子等等……
听了我的话傻猫只回了我一句,你们人类真复杂!
是啊,人类有时候真的挺复杂的!
上天总是吝啬于将美好的东西留给人们过久,我本以为可以和傻猫就这样和睦的一直相处下去,噩耗突然来袭,这天晚上家里遭贼了,傻猫在那个贼刚进门的瞬间就发觉并弄醒了我,一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深深的自责,如果我当时故意弄出点声响将贼惊走,又或者我装作熟睡任他将家里洗劫一空都可以,那么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贼进门的那一刻我就醒了,我并没有选择呼叫,而是盲目的自信可以单靠自己的力量将贼抓住,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贼还带着匕首,更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凶戾,我朝贼扑过去的瞬间,他将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朝我心口捅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傻猫扑了上去,用它的身体挡住了匕首,也用它的生命换回了我的生命,匕首刺透傻猫的身体余势不减的扎在我的心口上,我只感觉一股热血涌上脑门,随即心口一疼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护士见我醒了急忙通知了在门外守候的两个警察,警察见我有了意识就要过来找我问情况,我在他们开口之前抢先问他们傻猫怎么样了?他们满脸错愕,不知我所以云,我连说带比划,他们才弄懂了我的意思,给我的回复是“没见过”。
没见过就是还有希望,都说猫有九条命,傻猫应该没事的!我自我安慰。
警察很快做完了笔录,他们告诉我贼已经被抓住了,他们还说是接到报警电话才知道我家出了事的,电话是用我手机打的,只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报警的人,这一切只有我知道,报警的哪里是人啊,分明就是我家的傻猫,傻猫,你还好吗?
下午我就出院了,医生告诉我,虽然匕首在胸口捅了一下,但是不深,没什么大碍,他还连夸我运气好,说再深几分,后果就不可预料了。
我很清楚是傻猫救了我,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也懒得去解释,我迫切的想快点回家看看傻猫,我需要知道它到底怎么样了。
家里一切如旧,只是地上的那摊血迹触目惊心,傻猫、傻猫,我开始呼喊,没有回应,我仔细观察着地面,地面有一道浅浅的血脚印,我认出来了,是傻猫的,循着脚印我来到房间,在衣柜内侧的角落里发现了傻猫的身影,那是它平时最喜欢呆的地方。
此时的傻猫安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平时最爱干净的它此刻满身血污,毛发与血混合在一起已经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傻猫,我试探性的又喊了一声,回应我的是死亡带来的无尽沉默。
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我终于控制不住开始大颗大颗的掉眼泪,我颤抖着伸手抱起傻猫,余温尚在,只是它紧闭的双眼告诉我它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傻猫,我悲呼一声,嚎啕大哭。
此时此刻我的心如刀绞似油煎,我明白生老病死,我也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傻猫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我而去。它是走了,从此留下一个孤独的我承受着它堪比再造的恩情无法报答,傻猫啊傻猫!我将何以为报?
再造者,父母也,此恩堪与天地与父母齐,我的傻猫啊,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肝胆相照!
屋外的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也是在嘶喊着为傻猫鸣不平,可是事实已经发生,我们再如何自欺欺人也与事无补。
我将傻猫的身体清洗了一遍,清洗过程中我看到了那道伤口,从背部而入贯穿整个身体又从前心刺出,我无法想象受此重伤的傻猫是如何坚持着帮我打电话报的警。
此时此刻再华丽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我不再多言,将傻猫的身体小心整理,伤口处进行了缝合包扎,尽可能的恢复它往日的神采,做完这一切,我将傻猫,呃不,我应该叫它小瘦,这是它的想法,只是我从未尊重过……
我将小瘦装入一个纸箱盒抱起,屋外的雨神奇的停了,哭过后的天空格外洁净,仿佛已经洗去了世间的一切尘埃只余圣洁。
我曾在一次与小瘦的闲聊中得知了猫类死亡后的最高葬礼是被高高的挂在枝头,我问它为什么,当时小瘦告诉我,猫天生就是高贵的动物,它们洁净,它们优雅,它们高贵,它们喜欢高高在上,从不屑与其它的动物为伴,除了人!
好吧小瘦,我的恩人,我的伙伴,我亦师亦友的同行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你高高的挂在枝头,愿你永远高贵。
做好一切之后,我朝高挂枝头的小瘦深施三礼,感恩、感谢、感悟!
不知何时身边聚集了一群小猫,是那次并肩战斗过的伙伴,脚下一只花猫紧挨着我,我轻轻将它抱起,从此,家里少了一只胖胖的橘黄,多了一只瘦瘦的花猫。
自此,我学会了互惠互利。
自此,我学会了怎么喜欢。
自此,我学会了如何守护。
自此,我学会了如何尊重。
自此,我学会了如何奉献。
感谢有你,小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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