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4日,终于和分别了近十年的老友匆匆见了一面,虽不能说是克服了种种阻碍,但也确实是在各自对生活的一番安排之后才有了这匆匆一见。
而这短暂又仓促的相聚,留给了我一种极其强烈的意犹未尽和回味无穷的感觉。也因此,我决定思考和整理一下自己现如今对友谊的理解。
在相商见面的日子时,我们就说好要把酒言欢、促膝长谈,叙一叙旧日的往事,聊一聊未来的憧憬,说一说今日的自己,还要谈一谈自己心中的“来得及”。
我们相识于不以利来、不为利往、不需要有任何前提就可以交朋结友的学生时代。
走上社会后,我们逐渐消失在了对方的世界里,各自在自己的生活里摸爬滚打、跌跌撞撞,为了利来、为了利往、为了不知名的倔强,也为了无知者无畏的梦想。
期间在网络上有过屈指可数的联系,但终究不了了之,或许是因为对对方生活的缺乏了解而找不到话题,或许是表情和文字都难以描述自己的情绪。
重获联系,大约是两年前,原因是我们发现对方居然也是“樊登读书会”的一员,尽管如此,最初我也只是认为“好巧啊,老同学也喜欢樊登老师”。直到后来她主动联系我,并在电话中聊了数个小时,我才意识到,现如今的我们虽然久未联系,思想却在靠近了,而她主动联系我、与我探讨关于人生的诸多问题的行为带给我的那种对我的信任和认可,更令我记忆犹新、感动至深。
眼下,我并不想以对方“闺蜜”的身份自居,这在当今社会俨然是一种讽刺意味极浓的角色或者说身份,至少我这么认为,所以我也不会认为当有人说我是她的“闺蜜”时,是在肯定彼此之间的情感。
现如今的“闺蜜”,不过是一起吃喝一起玩、一起抱怨一起浪亦或是一起寒暄话家常。倘若没有聊不完的天,或者是有断了的联,倘若对方不知道我所有的鸡毛蒜皮,而我也不了解对方所有的家长里短,那一定就是“塑料闺蜜”,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问,能做到这些就是所谓的“闺蜜”了吗?
当然,我并不是说“闺蜜”之间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地相处,我只是想说,不应该仅仅只限于这样,更没必要要求必须这样。
记得西塞罗在他的《论老年,论友谊,论责任》一书中说:“友谊不是血缘天然形成的,它是不同血缘的人之间的心心相印,通过这种心心相印,我们建立起一个社会的微型结构。”“因为“三观”一致、人神观点一致,所导致的精神共鸣。”以及“以德性的最高标准要求自己成为好人,并只允许朋友做好事、只允许自己为朋友做好事。”从这几句简单的言语,我们已经看到了友谊的复杂性和深刻性,也因为只有这简单的言语,我们觉得它宏大而遥不可及,以至于这样的友谊难以形成。
就目前而言,我的看法想必依然是主观的、浅薄的,可也不妨作一个解释:真正的友谊,并不一定需要找到一个和自己处处都不谋而合的人(拥有真正的友谊之前),也不需要刻意追求彼此的相同性和一致性,相比较而言,在了解对方的思想观念与自己不同却又因为对方的品格而选择接纳和包容对方则显得更为重要(拥有真正的友谊之后),而这也更能体现友谊的深刻含义。(讲到这里,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其实仔细琢磨,未必如此!因为心境会也需要随着情景的改变而改变。)
我们不需要知道对方的所有,除非对方想让你知道,倘若遇到对方不想与人倾诉的事件,也不以此道德绑架对方说“不把我当朋友吗?”……
不需要依靠时时刻刻的寒暄来维系友谊,更不以联络的数量衡量联络的质量。
随着彼此年岁的增长,大家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并因此产生大相径庭的思想观念,淡出彼此的生活圈子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在各自为战的生活里,说来话长和无从说起更是彼此间的常态,但真正的朋友,从没有情绪上的计较,只有情感上“你来我在”的静候。
回想起匆匆一聚的那个夜晚,我们的聊天仿佛毫无头绪,可我内心还在那晚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过程中回荡。不说多受鼓舞或者前路变得如何清晰,但至少我可以清晰的觉察到它仍然带我思考着,那种顺理成章不用刻意找话题但又总能聊到内心深处的过程,就是会令人自我洗礼和反思吧。
我很感谢她的不嫌弃,也很珍惜她的真诚和善良,于是决心要为了我能拥有的仅有的真诚和善良而不自弃,也许我依然会在沮丧颓废的时候想要放弃一切,然后又自我说服,可因为某些善意,这个过程显得相对轻松和短暂。
“友直,友谅,友多闻。”,是古圣先贤的衡量一个人是否为益友标准,我想,它一方面是说我们身边的朋友是否符合这样的标准,另一方面则是说,身为他人的朋友,我们自己是否达到了这样的要求?不管现在的我和她是否符合这样的评价水平,但我无比相信我们都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互相支持,不苛求认同;彼此陪伴,不需要朝夕;共同成长,无所谓快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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