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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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的夕阳在关内铺展开来,红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关外的残阳似晕开的血珠,铁骑卷着狂沙扑城而来,叛军若猛浪狂奔,势不可挡,兵戈之声霎时在关前急急作响,喊杀之声铺天盖地袭来。
关前的战场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如同未褪的残霞。
不知谁放了一箭,正巧射倒城楼上招展的旗帜。
关内将士严阵以待,关外士卒奋勇激战,军帐中尽是一派凝重的氛围。
“安禄山兵临城下,士气正盛, 若前线溃退,必又将振其军心!”
战场上,士气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若士气盛,则以少敌多也锐不可当;若士气挫,则以多敌少也胜负难料。再让叛军得势,不仅振敌方士气,挫已方军心,而且长安危矣。
大唐的国都,就在身后。
“潼关必须得守住,拿命也得守住了!”
“顾将军,现在怎么办?”
军帐内,一众将领等着他发令,一众谋士待着他决策,空气凝固下来,甚至能听见关外的杀伐之声。顾玚背对众人,闭上双眸,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顾将军,守还是攻?”
顾玚手里的围棋重重敲定在地图之上。
“守。”
“撤军!给我死死地守!”
这条命令宛若一针镇定剂,确定了战略方向。将士们领命而去,诺大的军帐内徒留顾玚一人高挑的身影。他双手撑着桌沿,青筋暴起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玉佩,那是何瑗在临走前塞给他的。跃动的烛火映照在上面,发出温润的光泽。
“我们,一定会,守住的。”
顾玚这边采取闭关守城的战术,对于安禄山的远征军而言是极为不利的。安禄山一心想把顾玚引出来,攻城墙、放大炮都以失败告终,连骂战都使出来了。奈何对方城门紧闭,维持着对峙的局势,拒不出战,转眼已一月有余。
叛军士气大挫,运粮道又被顾玚的军队堵了一番,安禄山率领的士兵们门陷入了饥饿的恐慌之中,军心大乱。
“废物!一群废物!” 军帐内,琉璃盏应声而碎,将领们打了一个寒颤。安禄山怒火攻心,肚子上的赘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而剧烈地颤动着。
“一个小小的潼关都打不下来,要你们有何用!”
咆哮声有如山崩地裂,一个小将领胆战心惊地开了口,辩解道:“守城的人守得太紧,攻...…攻不进去...…”
“攻不进去?呵。”安禄山冷笑道,“一个个贪生怕死,惜命如金,攻的进去就怪了。滚。”
小将领缩着脑袋,如履薄冰地走了出去。安禄山眼里陡然升起一道寒光,拉弓上箭,利箭裹着疾风而出,小将领倒在军帐外,鲜红的血液汩汩地往外冒。
“废物,活该。”
安禄山召来另一个将士,吩咐道:“传我令,明日撤军十里至陕郡城。再取纸笔来,我要给杨宰相好好的恭维恭维。”
“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暴虐的狂笑宛若从地狱发出,他腥红的眼里满是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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