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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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
将士们身着重甲,手执兵刃,整装待发。令台上,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顾玚穿着铠甲,在台上怒喝一声:
“兄弟们,到我们战斗的时候了!”
“出发!”
萧萧冷风扑面而来,那些散在风里的,是他颤抖的悲痛的心。他朝着长安的方向,凝视良久。而后翻身上马,扬尘而去,毅然而又决绝。
死守疆土,热血难凉。
......…
顾玚的大军正赶往安禄山的营垒,安禄山大笑着说:“顾将军总算是肯来见我一面啦!”狂笑之后,他看着已经布置妥当的函谷谷道,冷冷一笑:“只可惜,顾将军只能收下我的‘大礼’啊。”
二十万大军自潼关而出,压向前线。唐军的铁骑声急促,士兵们磨牙吮血,满怀信心地想捉拿叛军,建功立业。两旁的景物如飞一般逝去,风声狂笑着掠过耳畔。路旁的崇山陡然收紧,顾玚打了个寒颤。
“停下!”
大军忽地停下,战马的嘶吼声响成一片。顾玚蹙了蹙眉,问一旁的将领:“这里可是‘五里暗门’?”
一旁的将领点了点头:“正是。再往前,就到了函谷谷道了。安禄山的营寨就在谷道附近,我们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话音未落,顾玚瞥见远处的山岭之间似有火光冲天而起,摇曳在风中,好似坟墓里的鬼火。他心下一沉,暗道不妙,正想下令撤军,只见两旁山林之间猛地冲下一队埋伏在此的士兵,喊杀声震天动地,二十万大军毫无防备,只得刀锋相向,向前奔逃。
“别往前!”顾玚大吼一声。
狂风四起,到处是杀伐之声,奔逃的士兵无人听见。唐军仍在厮杀,目之所及已是血海的殷红。
这一队伏兵丝毫没有恋战,他们的使命似乎就只是把顾玚的大军向函谷谷道引去。二十万唐军死伤不少,向前涌去,马蹄踏过死者的尸体,斑驳的血迹像在书写着最后的挽歌。
安禄山在山崖上静静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场他自编自导的大戏。忽然,他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奸笑。
“还差最后一把火。”他说,“传令,放火!”
溃逃的唐军全部涌进了谷道,不知谁尖叫一声,霎时,两旁山崖上万箭齐发,乱石滚落,山下人仰马翻,夺命而逃的士兵乱作一团,相互践踏。而后忽地一下,数万把火把从天而降,火光冲天,阴暗的谷道里亮得像白昼。
战马凄厉的尖叫声,士兵的哭喊声响成一片。顾玚踏血而来,在冲天的火光里看到那些曾经的战友们此刻已血肉模糊,在跃动的火舌中死去。
他们到死也没有明白,为什么要出城,为什么会被暗算。
火光淹没了顾玚,战甲已变得焦黑。战马发出最后一吼叫,应声而倒。玉佩从顾玚手里滑落,他在火光里看到了何瑗的脸。
长安城里,有他深爱的人和他再也回不去的家。
谷道里尸横遍野,血海蜿蜒,二十万大军无一幸存。
坚守一月的潼关,被击溃只需三天。
山河染血,忠骨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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