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是我人生的一个小分水岭,从这一年起我有了各种情绪,此文并非针对我弟,是我弟的到来之后,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这些事也影响了我的人生。)
1988年,我弟弟出生了。
1988年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计划生育”,在我弟弟出生之后,我对这四个字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一年的某一天早晨,我被早早的叫起来去上学。我睡眼惺忪,很诧异。爸爸用瓢子从粮食缸里舀了些小麦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切了一块咸菜给我,并告诉我中午不要回家来,换点馒头在学校里吃就好了。我问为什么?他说有事,中午家里没人。
妈妈躺在床上,表情看去不是很好。
可能是生病了,我在床头问她怎么了。她摸着我的手说没事,听你爸爸的话就行了。
我一路忐忑的去了学校,小山路弯弯曲曲,一道上留下了撕扯心智的猜疑,伴着无限的担忧。到底怎么了?
中午的馒头咸菜第一次不合胃口,我包好了带回家。
放学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二姐送给我的一支短短的花朵模样的小圆珠笔不翼而飞,那可是我拥有的唯一的虚荣,我心里难过的要哭。
我是一路跑着回家,没有等任何人。
进了家门,整个都不对了。
屋门关着,小东屋的灶火台冒着浓烟,我习惯的喊妈,结果跑出来的是爸爸,头发里似乎都夹着烟气。他眯着眼让我快屋里去,进去要关门。
我慌里慌张进了屋,看见妈妈带着头巾躺在被窝里,一脸的虚弱,像大病初愈。我趴在她的床头哭了,问她怎么了。
她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别哭,看看你兄弟。
我这才发现,她的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的,丑陋的小孩子。闭着眼睛,小脸瘪瘪的,一只小手软软地张合着,脑袋上顶满了脏兮兮的东西,像我的鼻涕渣儿。
我又接着流泪了。我妈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我哭的更凶了,近乎再抽噎。
“你不愿意有个弟弟吗?”妈妈笑吟吟的问。
“不是,二姐给我的圆珠笔被别的小孩偷走了”,我头扎在被子上。
“没事儿,你爸不说你,叫他再给你买一根。”妈妈出奇的温和,应该是虚弱的缘故。
我不哭了,在看我的弟弟,似乎不那么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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