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酒井仙子,出生于日本仙台。我的爷爷是仙台小有名气的绘画大师,我经常在放学后去爷爷家,跟着爷爷学习绘画。
爷爷面目和蔼地对我讲:“仙子啊,爷爷老了,一个人独守着这座老房子,你以后可得多来看望爷爷啊!”
“嗯嗯!”我用力地点头,“我要好好地和爷爷学画画,今后成为像爷爷一样的大画家。”
爷爷爽朗地笑了,摸了摸我的头,又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来。
2
一直以来,爷爷都是我的骄傲,但倘若别人问起我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时候,我就哑口无言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只告诉我是做生意。
很多次我和爷爷一起画画时,爸爸妈妈就买了一大堆菜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在厨房忙个不停。
在我们一家四口热热闹闹地吃完一顿大餐后,爸爸妈妈就会支支吾吾地向爷爷开口了:“爸,最近市场行情不好,咱家做生意赔了点小钱,手头有点紧,您看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先缓过这一阵来,以后一定还给您……唉,您就当给您孙女添俩小菜,改善改善生活。”
爷爷总是经不过软磨硬泡,爸爸妈妈总是说市场行情不好。
但好在这么多年来爷爷卖画有了一定的积蓄,可我总感觉上门来买画的人越来越少。
3
17岁那年的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似有魔鬼欲降临之势。
我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心却没来由地扑通扑通跳。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但过了两三分钟都没人开门,我想:难道爸爸妈妈睡着了吗?
正当我掀开被子起身的时候,门咣地开了,从门外冲进来了一群人,有的手里还拿着枪,大吼:“别动!警察!”又迅速地用手铐铐住我的妈妈,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卧室抓住了爸爸。
透过门缝我看到那些警察在屋子里四处搜寻,接着又过来把我也铐上了!
我大叫:“你们干嘛!”
他们没理会我,最终从父母卧室的地板下抠出几个大袋子,一个警察打开后,郑重地说了四个字:“是海洛因。”
高高的苍穹倏忽响起一道惊雷,震得我失去了意识。
4
他和她因长期贩卖毒品被判处死刑,而我最亲爱的爷爷在得知这个噩耗时一下子悲伤过度,喘不过气来,不幸驾鹤西去了。
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一夜之间,我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夜之间,我从一个被人疼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一只落单的孤儿。
在整理爷爷的遗物时,我发现了爷爷留给我最后的话和画,我读着爷爷早就写好了的遗言,我细细摩挲着爷爷最后的画,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样哗啦啦地流,根本抑制不住。
我知道,我得离开仙台这座悲伤的城市了。
5
我来到了千城之城布拉格,在一所美术学院学绘画,以卖画为生。
布拉格风景如画,令我沉醉不已,这里巴洛克风格和哥特式的建筑更是给了我极大的灵感。
我没事就喜欢坐在布拉格广场,专门为来往的人们画人物像。
日子仿佛过得十分惬意,我每天待在喜欢的城市晒着太阳,欣赏着美景,做着自己喜爱的工作,与周遭人群谈天说地,而我不愿想起的,是17岁那年不堪回首的凄楚记忆。
但我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人用着狙击枪对准我。
6
我慵懒地靠在太阳底下,突然一个男子挡住我的阳光,我睁开眼,他指了指画板,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要我给他画像。
风一次次地撩动着我长发,长发遮挡了我的视线,我一次次地撩开了头发,以便看清眼前这男子的模样。
我停下了笔,怔视着他,我越看越觉得他很熟悉,但总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和他四目交融,我们之间仿佛有一条溪流,将彼此的心灵窗户汇通起来。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7
后来,他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布拉格广场,有时让我给他画像,有时只是静静地陪在我身边,陪我聊天,在异国他乡,他口中的日语,是我心中的一道暖流。
我爱上了他,而我知道,他也喜欢我。
有一次,他在我家沐浴,我无意间翻出他的证件,赫然发现他竟是仙台市的刑警,而上面的证件照也让我猛然想起他就是5年前说出“是海洛因”那四个字的人。
痛苦的回忆霎时如海水一般汹涌而来,我心中积压许久的恨意也爆发出来,我开始痛恨刑警了!要不是他们,我的父母也不会被判死刑;要不是他们,我最亲爱的爷爷也就不会死!
他裹着黑色的浴袍出来了,看到我手里拿着他的证件,脸上堆着的笑显得极其不自然。而我,也把这股恨意转移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你……就是5年前抓走我父母的人吗?”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就是因为你们害死我父母才导致我的爷爷我唯一的亲人也离世了吗?!”我咆哮道。
他依旧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接近我是为什么?是想找机会把我也送进监狱吗!“我痛哭道,”你走,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着我就想把他往门外推,可我脑袋突然一晕,只知道他顺势把我搂入了怀中。
8
不久我睁开眼,看见的是他邪恶的笑脸,和下体正在做着的不可描述的恶劣行为。
我尽全力地想要挣脱,但浑身使不上劲来,我知道他给我下药了。
他朝我亲来,我从未觉得他这张脸如此恶心。
“啊,快放开我!你可是警察!”我无力地娇喘道。
他全然不顾,只奋力“耕耘”着。
就在我感到深深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颗子弹破窗而来,打进了他的头颅,一股滚烫的鲜血溅在洁白的床单和我的身体上。
我全身上下忍不住地剧烈颤抖着,我连哭都哭不出来,我蜷成一团躲在漆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着。
9
没过两分钟,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好熟悉啊!我仿佛回到了5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个毁掉我生活的雨夜。
门外的人是谁呢?该不会是警察又来抓我吧,警察该不会认为是我杀了他吧,我隐隐觉得要出事,就从侧门逃了出去。
我开着车,疯了似的逃离布拉格——这座我曾经最爱的城市,暮色四合,城市的霓虹在我身后愈发微弱,我忍不住啜泣起来。
前方的道路一片漆黑,我一直往前开着,从不停下车来让心灵休憩片刻。我就这样一直逃离,直到麻木不仁等待着重生……
10
我不知道,开枪杀死那个刑警的,是一个职业杀手。
我不知道,一直在暗地里默默用狙击镜观察倾慕我的,是那个杀手。
我不知道,在我备受凌辱的时候,那个杀手正在看关于绘画艺术的书籍,为的就是将来某一天有幸和我交谈时,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
我不知道,刑警被射杀两分钟后来敲门,来保护我,来关爱我的,是那个杀手。
我不知道,其实打心底里爱我的,是那个从未谋面的,职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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