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字:诺尘
旧城人之初,性本善,三字经开头的这句话估计所有人都是烂熟于心,但是真正理解“善”字的又有多少呢。我见过、听闻过太多捕杀、残害、猎奇生灵的例子,虽心痛,但却也无力阻止。
或许仔细回忆下,小时候的我似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抓捕过一些蝴蝶、蜻蜓、青蛙,看着他们在手里或是小盒子里挣扎,最后变得再无生气,就随手抛掉,不知算不算得上对生命的一种蔑视。或许在那个时候就是控制欲在作祟,小时候大多是被控制、被告诫的,所以突然有了些能去控制,甚至于掌控其生死的东西,就在对比中凸显了自己的强大。
或许人生来就掌握了某种“恃强凌弱”的能力。
当然在下面的文字里我想叙述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一些关于“善”的东西——或许是吧,但更确切地说是有关于幼时的同情心。
记得那是在我8、9岁左右的时候,小时候北方的冬天总是一片白雪茫茫的景象,看上去就会是寒气逼人。在北方长大的小孩总是不怕冷的,而且相信大多都喜欢冬天。在我的记忆中,我喜欢冬天的一大原因就是冬天不下雨,不下雨就意味着不会因为天气的因素而阻碍我挣脱束缚,出去探寻着外面有意思的世界,其实说白了就是贪玩。
北方的冬天因为有雪和冰的缘故,可玩的事情有很多,像打雪仗、堆雪堡、滑冰……而其中小男孩们总是沉迷于打雪仗中。
可能当时孩子的思路都比较活跃,也玩腻了普通地拿个雪球在雪地里你追我赶,我和邻居家的几个孩子就想把游戏升级,把普通地乱打变成有战略性的进攻与防御,简单地来说就是拉帮结伙垒战壕,但往往悲剧的就是这个前期准备的时间比较长。往往我们刚把基地搭建好,子弹准备充裕,我们游戏的时间就已经过了,等我们再有时间去玩的时候基地已经被勤劳的敌对势力,也就是父母们给摧毁了。
其实这也告诉我们一个简单地道理,虽然是不打无准备之仗,但往往也要考虑到时间的分配问题。
多次无用功之后,我们觉得不能把本就不多的游戏时间再浪费在一次次地搭建上,于是就想找一个轻易不会有人去动的地方。记得那个时候考量了很久,我们才想到一个宝地。就是家附近的体育场。
夏天是那方面几百米范围内所有人游乐的地方,老人们散步、大人们打球,孩子们瞎跑。但到了冬天,就变得人迹罕至。
打定主意后,我们便起身前往。
但等我们几个跑到那时才发现那已经变成了一个木材堆积场,没有了宽阔的场地,处处都是一人多高的圆木堆,估计夏天的时候这里再也变不成游乐场了。不过,我们要的不就是这种地方吗,既省了我们自己推堡垒的麻烦,也不用担心被拆除。
于是我们便开始肆意的选址,无顾忌地攀爬、追赶。以至于后来完全忘记了要打雪仗,而玩成了躲猫猫(那时的躲猫猫还单纯的只是游戏)。玩了许久后,眼看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想想那时没有手机甚至没有手表,我们竟然得靠天象判断时间,以免回去挨罚,而现在我们天天攥着手机,确忘记了抬头看看天,也很少回去陪爸妈了。
就在要离去的时候,眼尖的我突然发现在木头缝里有个灰色的小东西,像一个毛球一般。凑近仔细一瞧,原来是只幼小的老鼠。那时候对这种生物完全没有恐惧的感觉,我很好奇的碰了碰它,它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以为它已经死掉,就把它拿了起来,却发现它的爪子还在微微地颤抖。原来还没死,只是冻僵了。
我依稀地记得这个时候身旁有个伙伴在和我说,赶紧扔掉踩死,赶紧扔掉踩死。之所以有印象,可能是因为,他磨叨了一段不近的路程,我想他应该是害怕它的。说到这,大家也应该明白了,我并没有扔掉它,没有多么高尚的理由,只是单纯地觉得我如果现在扔掉它,它就真的死掉了,这岂不等于我害死了它。
就这样,在伙伴敬而远之的磨叨声中,我捂着它回家了,到家后我精心地挑选了一个篮子将它放了进去,并把篮子放到了仓房中。放仓库之前我还扔了些米进去,我记得我拿米的时候我还在想多放点还是少放点,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就有些神经质的症状。
我在篮子边蹲下仔细地看了它一会,它很小,不到一指长,圆球似的,现在它多少缓过来一些,颤颤巍巍地在篮子里能做稍许的移动。直觉告诉我,它应该是很害怕,甚至应该是惶恐。
过了一会儿,母亲喊我吃饭,我便撇下它回到我温暖的家中。
这就是我同情心泛滥的故事之一,单纯地讲这么一段,估计谁都觉得无聊,故事嘛,总有反转的,接下来就得讲讲成灾这码事了。
(未完待续)
北方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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