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 | “抑然”高明于“悍然”

作为个人，在一生一世中，怕是免不了一些荒谬传言的，亦即被流言蜚语是在所难免的，特别是力求有所成就人生的人。有时，想起这样的问题，我非常疑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利益纠结，还是无事生非？对此，曾国藩有言：“众口悠悠，初不知其所自起，亦不知其所由止。”这其中的“众口悠悠”即是指荒谬传言或流言蜚语。“最初不知道因何而起，也不知道传到哪里才能为止。”看来，曾国藩对荒谬传言或流言蛮语的起因也是深感疑惑的，但其提出的对待方式与方法却是值得我们镜鉴的。

“有才者忿疑谤之无因，而悍然不顾，则谤且日腾。”这就是说，有才能的人愤恨那些没有根据的诋毁和诽谤，但却置之不理，诋毁和诽谤就会越来越沸沸扬扬。我以为，事实和规律确是如此。“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悍然”的一种。“我有才华我怕什么”，又是一种“悍然”的性格。这样的“悍然”真的好吗？

“有德者畏疑谤之无因，而抑然自修，则谤亦日熄。”此即是讲，有较高道德的人惧怕没有根据的诋毁和诽谤，因而自我检讨并提升修养，诋毁和诽谤就会逐渐熄灭。我以为，这同样是符合事实与规律的，但这样的对待却显然是智慧与高明的。

“忿疑谤”而“悍然不顾”是为“刚”，“畏疑谤”而“抑然自修”是为“柔”。“柔弱胜刚强”，是为老子哲学。据此哲学，当然是“抑然”高明于“悍然”。但对于不同的人——“有才者”“有德者”，选择与作为却是不同的。看结果呢？“悍然”是“谤日腾”，“抑然”是“谤日熄”，遵循结果导向，最该选择与作为的该是“抑然”。

“吾愿弟等之抑然，不愿弟等之悍然也。”这是曾国藩向自己的弟弟们的传教，当然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作为。

以曾公一向倡导的“刚柔互用”来看，面对“疑谤之无因”，作为个人在内心中可以有一时的“忿”，但却应当尽快转为“畏”并“抑然自修”，这就实现了“德才兼备”，或者说，德才兼备的人最该是遵循曾文正公的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