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石屏的粉丝,可谓历史悠久,远近闻名!最起码在咱如东,几乎家喻户晓。只要提到“粉丝”两个字,人们就会感慨一番,石屏粉丝才好吃!
石屏粉丝石屏粉丝有着上百年的加工制作历史。以前石屏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磨粉养猪,成了石屏的支柱产业,其实做这个也很辛苦,也象征着石屏人民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天道酬勤,很多石屏人也因此而走上了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
从蚕豆最终做成粉丝这里也要经过不少道工序呢!
先要把蚕豆浸泡差不多二十四小时,然后捞出来,像磨黄豆一样磨好,弄扯浆布过滤,还要几个大得无法形容的缸周转分离豆渣等等。这道工序最费事,每每大冬天看见父亲只穿一层衣衫,可见得要用多少劲,最后分离出来的豆渣啥的给猪吃。还有沉淀物就是粉丝的原材料,这个到做成粉丝还得晒一二十个太阳,一个也有好几十斤重,反正我是搬不动。
坨子除了可以做成粉丝以外,还可以冲成像藕粉一样的糊状,放点儿红糖吃起来真不亚于藕粉。如果少放点儿水,等冷却后就成了凉粉,那个切成一块块的,夏天弄点儿新菜油,再加上酱油、味精、醋,凉拌一下也是非常不错的小菜,还可以凉拌黄瓜,炸豆瓣儿,加上蛋皮儿,便是待客的好菜。
最后一道工序可以加工成赛如琼脂的石屏粉丝。那时在石屏老乡政府西边,还有一个石屏粉丝厂,那是石屏粉丝最辉煌的时候,到现在还有个标志性建筑高高耸立在那里,这是当时石屏人都引以为荣的地方,差不多见证了石屏粉丝的发展史。遗憾的是现在连本土石屏人都吃不到蚕豆儿粉和蕃芋粉了,因为那一代磨粉的人都渐渐老去了。
最美的回忆是小时候冬天上学前,都要吃碗细粉拌猪油,再弄蒜叶儿一放,那才叫个香。要是碰上家里索粉的话,早上起来已经有七八个人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也是流水化作业。有几个是专门踩粉坨子的,先弄刀把晒干的坨子切碎了,放在大木头盆里,加热水拌和,不停地弄手使劲揉拌,这个也是有一定的技巧的!一般人还真弄不起来,到一定的火候差不多软绵绵的了,高高举起,不停来回筛,还有一个人持续加粉坨,粉坨通过索粉罐就这么漏下去了,下方就是大铁锅,满是滚烫的开水,这样粉丝就制成了。
当然,还要有人不停的把大铁锅里熟了的粉丝均匀捞上来,然后码齐放在草席上。因为索粉也是很费劲儿的体力活儿,除了三餐之外,还得加餐,要不体力跟不上,加餐基本是馒头和皮儿饭。而索粉是咱石屏人的大事,但逢那一天,饭菜必定是丰盛的。有鱼有肉还有鸡蛋、蚶子、藕饼儿、肉圆儿、笋等等,总之,差不多得八碗八碟。要知道,那可是30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得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操办什么大事,才有如此美味。
所以,小时候的我,最盼望的事就是家里索粉。
不琮,索粉的确很辛苦的。天蒙蒙亮,那些索粉的伯伯叔叔就来了,然后到晚上八九点才收工。粉索完后就是要晒了,把桩钉在田间的小路上,上面弄粗尼龙绳拉起来,然后一把把挂在绳子上晾干。如果碰上大晴天就干得快,天不好,又阴冷的话,粉丝弄不好还会冻起来。
每到晒粉丝,就是石屏乡下最美的时候,那些挂满的粉丝,是乡间最美的风景线。
只是,我最怕家里星期六索粉,因为我最怕拈粉头儿,要是星期六索粉的话,星期日肯定会让我帮着拈粉头儿。于是,每到那样的星期日,我一大早就溜出去玩,直至太阳落山,老远看见粉丝已经收进家,我才会进家门。当然这样的话,我也少不了一阵挨骂,弄不好晚饭都没的吃,可在我看来,也是划算的。
粉晒干后剩下来的任务,就是父亲的了。天不亮,父亲就骑着老式的二八式脚踏车去七八十里外的掘东丁家店大同村去换蚕豆了!你一定会觉得,为啥跑这么远呢?话说因为石屏粉丝,成就了我父母亲的一段姻缘呢。
在七十年代初,还是大集体的时候,石屏人就去掘东换粉,听说父亲那时候是弄船装着去的,还拉纤的呢!那个换粉的船就停靠在外婆家的河边上,那时我母亲差不多也有二十岁出头了,也没有嫁人家,她小巧玲珑,人也非常聪明,还是初中毕业。于是,当地一个叫夏家老太的(她有个侄女儿嫁在咱石屏二大队),据说她和我爷爷很熟,就说媒把母亲“小菊”嫁给我父亲了……
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咱家的姻缘可是粉丝牵。作为一个石屏人,我能不喜欢石屏粉丝,不怀念那个家家索粉的岁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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