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气真好,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进来,有种懒懒的感觉。我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躺着,想着继续再眯一会儿。
一道光斜照着对面墙上的海报。海报上是一个全身骑行装束的帅男子,头巾半挡着英俊的脸,眼睛里透着一股英气。这是一个多么帅气的小伙子!
没错,这个人就是我,不过海报不是哪家大公司的宣传画,是我自己制作的 。我是一名驴行爱好者,平日里经常研究各种地理风情,喜欢穿山越岭,钻山沟,骑行在各种道路上。同时,我还是一名历史粉丝,《史记》、《左传》什么的虽然没怎么看过,但我看过很多别的历史书,像《三国演义》啊,《岳飞传》啊,《东周列国志》啊等等。
你别笑啊,我是认真的。我喜欢历史呢,有时我都想,要是我能穿越就好了,那我一定穿越到那些朝代去看看。那些玄幻小说里都说,穿越经常是在打雷下雨啊,荒野地震啊,意外爆炸啊什么的情况下发生,有时我也想试试是不是真能这样。但是你知道,那些爆炸地震啥的咱不敢去想,不过,阴天出门还是可以试试。
出门?
哎呀,我怎么忘了?昨天长亭打电话说,她的几个小伙伴特别羡慕骑行者,约着今天骑摩拜去南部山区游玩,要我保驾护航呢。唉,这些小姑娘,想的真简单,骑着摩拜去,不累死她们。
周末的早晨,龙泉公园还是以老年人居多,我赶到的时候,她们还都没有来。可惜了我的一身骑行装束,没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她们的仰慕。
精神一松弛,早起的困劲儿又泛起来。我索性半躺到公园门口边的长椅上,等着她们到来......
一
不知怎的,天忽然阴了。狂风卷积着乌云,霎时就遮蔽了整个的天空。在秋天有这样的天气着实让人觉得诡异,我急忙站起身,想推着车子找个地方避雨。可还没等我走几步,大颗大颗的雨滴就落了下来,闪电伴着雷声,在半空不时地闪亮。
就在我快要赶到不远处的一间“晓欣超市” 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竖闪,接着就是一声炸雷,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条石径边,由于刚下过雨,山石也是湿漉漉的,但这里并不是龙泉公园。怎么回事?
此时周围阒无一人,安静地让人觉得恐怖。我站起身,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沿着上山的这条石径走着,虽然穿着骑行装束比正常衣服好一些,但是那种被潮湿浸泡着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
再往上走,我发现路边躺着一个人,我急忙走上前去。那是一个花白长胡须的老人,脸上皱纹堆积,皱纹里嵌着浓浓的烟熏气息。看模样还没有太多奇怪,关键是他一身古代的装束!
难道是因为雷雨我穿越到古代了?我不由得又看了看周围,周围的景物除了山石树木,没有一点能表明是何年代。而眼前的这个人,此时已经悠悠地醒来。
“老人家,你怎么啦?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他嘴里咕噜咕噜说着,像方言一样,再加上他刚醒过来比较虚弱,声音也很小,我并不能听清他说得是什么。我扶起他,他似乎并没有受伤,起来之后,很快就能自己站立了。我摸了摸口袋里,应急的巧克力还在,我急忙拿出来递给了这位老人。
也许他是这里的山民吧?为了招揽游客,扮成了古人的样子。
这样想着,看他吃完后已经精神了不少,我又开始问他。
几经交谈,连比划加猜,最后终于听清楚一些。多亏我喜欢历史,因为他说的很多话都是文言。他说他叫欧冶子,越国人士。
欧冶子!越国的铸剑大师!
我居然穿越到春秋战国啦!我有些小小的兴奋,也有一些紧张。我抓住他的手,想继续问他更多的事情。
要知道,欧冶子是那个时代的铸剑大师,他铸的那些剑仅仅名字就令人心潮澎湃,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这些都是欧冶子为越王勾践铸的宝剑,他还为吴王阖闾铸过宝剑,龙泉、泰阿、工布。这些宝剑的名字到现在还不时出现在各种武侠小说或者电脑游戏里。此时,我居然穿越到越国,居然遇到了铸剑大师。
然而之后谈话,就远不像我最初想象的那样了。因为他说,他是从越国穿越过来的!
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解释,后面的对话都翻译成了现代语言,各位只要记着我后面记录的对话只是意思,并非当时真正的对话就行了。
“小羽,你既然说对历史略知一二,一定知道我们那个时代另外的铸剑大师,干将、莫邪。”
“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莫邪是您的女儿,对吧?”
“小羽知道得果然不少。莫邪的确是我的女儿。那你一定也知道我的外孙。”
“你是说眉间尺?”
“嗯,对,其实他的名字叫赤。”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为父亲报了仇......”
“什么,他能为父亲报仇啊,苍天果然有眼!”
我听欧冶子这么说,知道他穿越过来的时间一定在眉间尺报仇之前,所以我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听他接着说下去。
“干将也是我的好女婿,我曾经和他一起铸造了不少好剑,他不是一般的铸剑大师,他很有远见。早在给楚王铸剑时,他就意识到当他铸好剑之后,楚王会杀了他以防止他再给别人铸剑……”
“嗯,所以才有他的儿子眉间尺要为他报仇。”
“报仇要有兵器啊,本来干将为防止楚王杀害,留下了雄剑给莫邪,可是那剑忽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
我的心里暗暗一惊,因为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应该是眉间尺拿着父亲铸的剑交于一位义士才完成复仇的。
欧冶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沧桑的神色,他说:“那天赤儿忽然找到我,说那柄剑神秘失踪了,可他要报仇,希望我这个爷爷帮他再鑄一把剑,好去给自己的父亲报仇。”
他叹了口气,略一停顿,接着说:“可是世道这么乱,到哪里去找一个安静的铸剑场所啊,毕竟一把好剑没有三年两载是铸不出来的。
“后来,我找到了好友无忧子,他说可以施法力让我穿越到未来去找找办法。但是只能有一年的时间,过了时间不回去,人就会死亡。”
“一年的时间能铸出一把好剑吗?”
“很难。不过,我想只要我找好铸剑地点,潜心铸剑,尽管时间紧急,也未必不能做成。”
“大师为了铸剑,也是想要卧薪尝胆,发愤图强啊。”我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到,不知这个卧薪尝胆那时是否已经有了。
“也只能拼着老命一试了。赤儿听到这个,也要跟着来,说要到未来学习新的铸剑术。”
“他也来了?”
“无忧子施法术的时候我们是一起的,可是现在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或许也在这附近,我们不妨找找吧。”
三
当我们找到眉间尺的时候,他正蜷缩正一棵松树下不知所措。好在他的周围也是一个人都没有。通过找眉间尺,我还有别的
发现,我发现这座山叫冶父山。
那这座山应该是与欧冶子有关的。不管怎样,既然找到了眉间尺,先下山再说。
下山的时候,路过了铸剑池,我问起欧冶子是否认识此地,他看了半天,忽然老泪纵横。
“世事变迁啊,没想到我铸剑的地方在几千年以后竟成了这样。”
“是啊,在我们这个时代你也是受人敬仰的,关于你们的故事也是到处传扬。”
老人抚摸着铸剑池的石碑,好长时间都不说话。过了很久,他忽然叹口气:“唉,看来这里已经不适合铸剑了。”
我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眉间尺,说:“老人家,你放心,我喜欢越野,经常到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转,我会帮你找到铸剑的地方的。”
“那太好了。”老人的眼里闪着激动的光。
“另外,眉间尺既然想学铸剑新技术,我想他可以和我在一起,我可以通过朋友让他到炼钢厂、刀具厂什么的地方去学习学习。不过,我得先让他学一段时间的现代语言。”
四
时间过得真快,再有一个月就满一年了。一年之期即到,欧冶子和眉间尺也需要回去了。可是,眉间尺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因为他发现他穿越过来的这个社会,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依靠设备,而且都需要很多人来完成,流水化的作业,单凭一个人几乎什么都做不好。而他回去之后哪里会有这么多东西啊。
欧冶子也有烦恼,那天我去看他时,他正在给剑淬火,淬火之后出来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虽说也算上品,但是毕竟火候还欠缺,拿回去复仇可能还是差了很多。
我都想是不是把剑拍卖,然后买一把现代的刀带回去。毕竟那宝剑也可以算是古物了吧,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欧冶子也想到了这点,想着可以卖剑。
哈哈,那说不定我也可以跟着沾光呢,我一阵暗暗窃喜......
尾声
我被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睁眼一看,长亭她们正围在我身边,大声地喊我:“怎么睡在这里,赶快起来去骑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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