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打了一下午羽毛球,打得浑身臭汗,也不知在发泄着什么莫名的情绪,但这会儿实在觉得酣畅淋漓。
坐下就着晚风喝了口茶,茶水有些烫,带着烧灼感流窜至心头,夹杂着苦涩之气,让我的头脑霎时清醒不少。
虽说暑气褪了大半,但近来天公不作美,日日下雨,又总听新闻上播报各种灾情,直教人认为这个夏天令人好生难过。
想到这里,印象中那个夏天模模糊糊的,在心底显现。
这张太应景了是哪一年呢?
……
似乎是2018年。
说起来令人失笑,我对它印象深刻,绝不是因为那个夏天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唯独因为太热。
那时的天,像年少的我们,热烈而无畏,它一点学不会收敛,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热度传递给我们(虽说我们也不是很受得住哈)。
那个夏天,田里的庄稼热得昏了大半,巴巴地等着爷爷奶奶与我去拯救它们。于是总能在傍晚,天际飘着一大堆彩霞的时候,看见一对老人相携,后面跟着一个屁颠屁颠的小姑娘的身影。那是我们忙不迭地,趁夏天不注意,趁月亮没出门,要去唤醒我们秋天的果实,去替夏天调皮犯下的错(热晕庄稼)弥补。
那个夏天,午后的时光长到仿佛没有尽头。奶奶在三伏天里将平时放在角落的一些陈年旧物拿出来晒,我就顶着烈日不顾大汗翻翻找找,偶尔找到些新奇玩意,譬如奶奶藏在针线盒里的发卡,譬如我幼时的小虎头鞋,都会拿到家里细细把玩一番,在腻了之后又放回杂物堆里。那时真希望奶奶天天都晒东西,这样我就天天能翻到好东西。
那个夏天太过顽劣,白日里,大地被它烧的火一般烫,小巷里全无人烟,傍晚时它又妄图用一时的美景粉饰白天的种种‘罪行’,想让人沉沦继而原谅它的肆意非为。
那个夏天,我实在幼稚,总在金乌将落时站在屋顶的平台上,凝着西边的彩云,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许着些天真的愿望:明天庄稼就不再被热晕,明天爷爷忽然发现耳朵能听得很清楚,爷爷奶奶一直在身边……诸如此类,我一直信奉心诚则灵,却不知道这四个字用起来也是有限制的,这样的愿望确实是虚无缥缈。只是当我许愿时,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光,它毫不吝啬地洒了大半在我身上,让那时的我有了种‘我就是天选之子’的错觉。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所谓年少,就是在活力无限的岁月做些惹人发笑又饱含少年情感的事。就像是那个夏天,热到令人觉得快要原地起飞,热到惹得人人嘴中咒骂它,也依旧慷慨地分了几十个傍晚的美景给我们,依旧大方地给下了几场暴雨让我们消火。
这么想,我其实早就原谅那个夏天的热了。
关于那个夏天,还有好多好多,都藏在了我的心底,下次再细细挖吧,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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