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奔波于各项事务中,每天脑子里盘算的都是达成一个目标的最有效路径,就连说话也是快速的。像极了一个圆形,滴溜溜地在这个广袤世间拼命奔跑,很久不曾停下体味厨房的尘世味儿。
其实的其实,我是个喜欢洗手作羹汤、为胃下厨房的姑娘。
在传统观念里,做菜是一门手艺活儿。经常听别人说:哎呀~你手艺真棒!抑或是,她啊?不是很会做饭。大家以食材的配搭度、味道的好坏与否、菜式的繁复程度、卖相的档次来评判他人的做菜手艺,从某一层面来说,无可厚非。
但是,做菜又是一件私密的事儿,又哪里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呢?君不见,众多名不见经传的私房菜不也活跃在各大菜系纵横捭阖的罅隙里,还独占了一席之地呢。所以,我认为,做菜就是一件由心的事儿,在洗菜池旁洗洗涮涮,摘菜、淘米,鼻息间是踏踏实实的人间烟火,碗盘里是实实在在的粗茶淡饭,谁掌勺谁就给菜色打上了自己的专属烙印——经历、学识、胸襟、梦想,包括下意识,都在菜里。
这几日杭城的桂花甚好,虽过了几场大雨,桂花朵儿被打落不少,但是桂花的清香还是盈盈绕绕的,不绝于鼻。那日被堵在一条主路上,因内心急躁,就开了车窗,想用窗外的凉风冲洗冲洗胸腔。刚摇下车窗,一抹抹清远的桂花香就飘了进来,突然就想家了,突然就想吃奶奶经常做的那道菜——青椒鸡蛋。
回家,做菜!
在楼下的超市挑了几个看起来还算新鲜的青椒,因为不能吃辣,就选了大而圆的胖菜椒。土鸡蛋拿几个,想起奶奶还爱在做这道菜时放上一点儿胡椒粉,又拿了一包白胡椒粉。心下忐忑,不知能否做出记忆中的味道。
回家之后,先用高压锅把绿豆粥炖上,这才开始着手我的青椒炒鸡蛋。
在厨房里认真洗辣椒,尽管谈不上有刀工,还是一五一十的切,心里想切出些花儿了,却不知如何做,遂作罢。
打鸡蛋。把蛋黄和蛋清完美的搅和在一起,学着奶奶的样子,用一双筷子顺着碗沿儿不停的搅动,注意看着鸡蛋拉成丝儿的程度,当蛋液可以平滑地被筷子扯出一定的高度(高出碗沿儿5厘米左右的位置),这就算和好了蛋液。
切葱花,切成细碎的小块儿。
姜末一丁点儿。
开小火,倒上油,用油把锅子周边沾一沾,油热了之后,倒入蛋液。迅速的,蛋液的周边时不时的鼓一个小包,用木铲将蛋饼(此时已经是蛋饼了)翻个个儿,继续煎。待得有点儿焦黄的苗头,用木铲将蛋饼切成小块儿,盛出。
每次这个时候,奶奶就会洗锅,以便接下来炒辣椒。但是我觉得鸡蛋的香味儿就被冲洗掉很可惜,所以,我决定不洗锅子了(确定不是犯懒吗?),直接倒上油,准备继续炒鸡蛋。
油热了,依次放上葱花、姜末、白胡椒粉,炸一下,放入辣椒。辣椒还沾着不少水呢,在热油里刺啦刺啦的响。用铲子按一按青椒,让青椒的面儿变得脆黄一些,翻炒、翻炒。
奶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表演掂勺给我看,据说掂勺可以让食材受热更均匀。我尝试了一下,没成功。待青椒差不多两面都焦黄的时候,就可以放入炒好的鸡蛋了,撒上盐,翻炒几下,出锅。
这个时候,香味四溢,我的胃,开始饿了。
高压锅几分钟后鸣笛,绿豆粥,熬好了。
一菜一汤,摆上桌。蓦地就从脚底板升上来一阵热流,这股热流我很清楚,它的名字叫做:乡情。
偏执的帽子,形象潦草,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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