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雪肯温柔,可许你到白头
我是许言,27岁,在沿海城市工作两年了。
我认识许诺,但我跟她没关系。许诺说,她在收集故事,等故事收集够了,她要出一本书。
遇见许诺,是在大陆北的车站,她端了一碗桶面,往对面的便民餐桌走,怪我,带着耳机,没认真看路,她低着头专注桶面,我低着头看耳机连着的手机,我们都没注意到对面会有人经过。
不是擦肩,而是迎面相撞。热水撒了一点儿,一包糕点重重摔在地上。我抱歉,弯腰去捡,看到蓝色的三个字:板栗酥。
“谢谢,谢谢,”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是我的错,我帮你送过去。”
等泡面的三分钟,我们有简短的对话,不知怎么就聊多起来。
她说她来这座城市看海,问我也是吗?
我回,我是来有海的城市找一个女孩。
楚苏一直很炎热的,冬天下雪很少见。今年竟然接连下了两场雪,虽然不大,只有薄薄的一层。
祁岩走时是早晨,下雪在傍晚。他从转角到楚苏,要坐很久的飞机,我从来没直接告诉过他,我家的地址,他能找来真是意外。
我是雪礼,一个无法被定义的女孩儿。我不想被拘束,但也不想寂寞过冬。祁岩不懂我的意思,我说我们和好吧,他还很快乐。
送走祁岩,我去找许言。呵呵,名字读音也有相同。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许言。我们在高中时相识,属于校友,他高我一个年级。
许言考上大学后,说会等我。我们在网上聊天,我们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可是一年后,我没能考上大学,去不了他的学校,也去不了他的城市。
我留在家乡读技术大,学做护士。渐渐的,我与许言减少联系,许言总说他很忙,其实我都懂:
当一个人开始以忙为理由时,只是他不再有耐心理你。
我为什么会懂,因为我看过太多小说,也听了太多故事。
技术学校只需读够两年就可以实习,再去找工作。而许言要读大学四年。我比他晚一年高中毕业,却比他早一年大学毕业。我们,始终没有在正好的时间。
那段时间,虽然许言没有明说,但我默认了他已经和我分手。我又遇到了许多人,他们都口口声声的说爱我。
爱是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白月光,也是得到之后的白米粒。
反正又不会见面,我在网络之中游走于虚假的甜言蜜语之中,我需要这样的陪伴,也享受被爱的感觉。
许言与我正式提分手,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发来站短:“雪礼,我们分手吧,你,我看不懂。”
“好啊!”我回答的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像会哭哭啼啼失恋的小女孩。我站在阳光明媚的四月里,发现杜鹃花开了。
闺蜜约我喝茉莉蜜茶,我对她讲:“许言与我分手了。”
“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你也,喜欢他。”闺蜜不解。
“其实我懂,他考上了好大学,以后得发展自然不可限量。而我,只能在这里,走不出去的。”
“可是,那你以后怎么办?”闺蜜担忧我。
“放心,我是谁呀,我是雪礼哦,早晚我能找到对我不离不弃的。”
可是那天的茉莉蜜茶好苦。闺蜜想带着我去看电影,而我正好也不想回家,忘记电影的名字,只是觉得吵闹和无聊。
我登录QQ,继续打游戏。游戏里有个队友,不知哪里不对,游戏打到最烂。
我质问他,他解释,我感到无聊。他竟然留下qq号码,说一定要解释原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只因为无聊,我添加了他的qq。我们之间开始了聊天。聊天久了,我们莫名其妙成了男女朋友。
他说他是祁岩,住在转角。
那段时间,我不停的给他发信息,告诉他我发生的一切事情。可是,他离我太远了。我感到孤独的时候,我觉得很累的时候,我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的时候,我很需要有人在我身边。
可祁岩,算了。
我渐渐疲于应付他。
闺蜜那时也劝我,总说祁岩与我不合适,他看着不够成熟,不会有担当的。
十月里,许言竟然提前回到楚苏,他说第一时间想到找我。他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
惊讶至极。
原来,许言这次回来开始,要实习半年。实习过后,大学毕业。他的父母希望他继续考研,然后留学深造。甚至介绍了女朋友给他,连今后的婚姻生活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许言说,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我,他心里只喜欢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着我去见他的父母,让他父母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他的决心。
许言的人生不能被左右。而我,深深以为爱情又回来了。
我重新答应做回许言的女朋头,并以未婚妻的身份见到他的父母。
那段时间里,我断了网,一心一意跟着许言,他带着我去见他以前的朋友,去见新认识的朋友。我们重新去了我们以前总去的地方。
有一天,许言对我讲,他还要再回大学去,处理好学校的事情,就专心回楚苏实习。
几天后,许言告诉我,他要回来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又登录qq。我看见祁岩发给我的无数条信息,他问我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告诉了他,我其实还爱着许言,许言回来跟我求婚了。我见了他的父母,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一起。
祁岩像疯了一样,一定要来见我。可我跟祁岩提出了分手。
我给他看许言返程的机票,然后删除了他的号码,拉黑了他的电话。
我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许言回来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听到祁岩的声音,我愣住了。祁岩竟然告诉我他到我家楼下了,他说他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我听到了希望我可以下来看看他。
于是,在很晚的夜里,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雪礼,我喜欢你,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幸好,我住在出租屋,没有和父母在一起,否则我真的要丢大脸了。
我匆匆披上一件外套,穿着棉拖鞋就跑楼下去,我站在楼下四处寻找,却不见任何人影。
我拼命的拨打那个电话,被拒接了。
我仍旧拨打,对面终于接通了。我心里想的是,我得哄好祁岩,不能让许言知道他的存在。
于是我告诉他,我其实还是喜欢他的,我约他散步,陪他一起看楚苏。我约他去看电影,然后在那个很晚的夜里,我踮着脚亲了他。
他说他得回转角了。我提出帮他收拾行李,他却劝我太晚了,让我早点回去。
真是单纯的小孩,我说我们和好,他就相信了。
两周后,我再次提出分手。从此我们之间不再有联系。
我一门心思扑到许言身上。许言待我跟从前一样好。他甚至改了网名【可许你到白头】。
他说:“若白雪肯温柔,可许你到白头是很般配的网名,也是对我们爱情的期许和见证。”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拥有幸福的未来。
可是,许言太过优秀,就算他的父母对我客客气气,却终究不被接受。
许言的表现我看在眼里,我知道他的为难。又是那种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只因门不当户不对,要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取舍吗?
许言被限制了自由。
我们之间不能频繁的聊天和见面。
我重新回到了看不到希望的状态。
我在空间里写我的无奈,我频繁的添加好友,诉说我的苦闷。我再一次陷入到虚幻的网络里,接受着一眼看穿的虚假关心。
我想换工作,我想换个环境。
我告诉许言,我要去临海的城市工作。
许言发现了我在网络里的聊天记录。许言问我,为什么不可以耐心等他?
我不置可否,等待让我无法安逸的度过寂寞的夜晚,等待让我反反复复陷进绝望的循环。
“为什么?”他问。
“因为感受不到爱。”我平静的回答。
“所以,你就那么不甘寂寞吗?”他气急败坏,甚至扬起了拳头。
“我,我没有。”我感到窒息。
“雪礼,我们分手吧!”许言第二次跟我提出分手。
我抱住他,我恳求他不要丢下我。
他推开我,冷冷的说:“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一直跟很多人聊暧昧。我只是不甘心,你口口声声说最喜欢我,却又聊别人。”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抛弃的痛苦。”许言青筋暴露,他没喝酒也像喝醉了一般。我看他的样子,我很害怕。
许言离开了,他出现又离开的理由,是多么可笑啊!
我是谁啊,我是雪礼哎!我什么时候相信过真正的爱情!在你许言第一次与我提分手时,我就不信了!
诺言,不过是说出口时的当下,才真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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