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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惊艳,她中等个子,瓜子脸,脉脉含情的双眼,曼妙的身姿,我有些自惭形秽。
那是在我同学强订婚的那天,我在楼下帮忙,却听到楼上房间里传出动人的歌声,那歌喉带着沧桑直达我的心底。楼上是伴娘呆的地方,我拿了一些瓜果端上去,顺便留在了房间里听歌。我就呆呆地站在房间一角,听着她一首一首地唱着歌,其它的伴娘我一个也没注意,我的眼里只有她。
我想在这些伴娘眼中,我应该像只呆头鹅吧,一个愣头青。我的头发自然卷,所以我不敢留长了,剪了个板寸头,这样能显得我精神一些。我听得入了迷,开饭了,楼下在喊人,我赶紧如梦苏醒地跑下楼去。
我和同学未婚妻珍也熟,以前经常在一起玩的。她和我说可以把那天的女孩介绍给我。我说,我似乎配不上她,有些不自信。从那之后,我们有意无意总是能见上面,不是在强家里,就是在聚会上。她叫英,英总是最耀眼的那个,盖过了所有人的光芒。连强也经常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珍真地把英介绍给了我,她说让我主动一些去追求。英却一直若即若离,如果说她不喜欢我,那每次聚会结束,我用自行车带她回家,她似乎也不嫌弃,她还把手放在我腰上,向强和珍告别。如果说她喜欢我,我有几次约她单独见面,她总是有理由拒绝我。珍似乎比我还上心,经常问我们进展如何,我说没什么进展,她应该是瞧不上我。珍急了,说英经常趁珍不在的时候,单独去强家里找强。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怪不得珍这么上心,她是怕英抢了她的强。我释然了。仔细想来,英的脸上总是脉脉含情,原来对方是强啊。
也难怪英喜欢强,强长得风流倜傥,个子也比我高。家里新造的两间大洋楼后面还带着个大院子,独生子,父母都是厂里职工,退休也有退休工资。强开着一辆出租车,工作轻松收入也不错。我只是个小木匠,家里又有两兄弟,一共才四间二层楼房还没翻新呢。想到这些,我也就死了心。
有一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村口闲逛,看到前面有辆崭新的摩托车,上面载着英,开车的是个白面书生,一看就是吃文饭的,不像我们这些干手艺活的五大三粗。摩托车的光逼过来,我眯起了眼睛装作没看到后座上的英,经过时英喊了我一声,我也没有回头。
后来珍说英交了新男友,是位会计,独子,家里条件比强还好。珍这时笑得没心没肺,她说,英和她抱怨,说你看到她也不主动打招呼,还装作不认识。我说,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认识的好。
但是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有波澜的。我那天回家后,就和父亲提出来要去学木雕。父亲很高兴,其实父亲早几年就和我说了,他有位朋友在东洋专门做木雕的,手艺非常好,让我去学一下。我这个人没有大志向,喜欢得过且过,随波逐流。本来我也可以去父亲办的家具厂里上班,我哥就在厂里跑供销,我未过门的嫂子当出纳。我不喜欢一大家子人都呆在同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拘束。
我去东洋学了两年木雕,吃住都在师傅家里。回来时,手艺学来了,还带来了师傅唯一的女儿惠。我和惠结婚了。我们在家乡办起了一个木雕厂,我们还做电子商务在网上卖,全国各地的订单都有,生意越来越红火。
强前几年因为喝酒过度中了风,医治好后精神大不如前了,偶尔还去开开出租车。我们两家经常往来,珍说,后来英和会计也没有修成正果,会计家没看上英,英后来嫁去了外地,现在生了一个女儿,丈夫在公司上班,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惠问,英是谁啊?我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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