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坦率讲,他生活的像一棵树,他始终不断迸发枝条,始终蓬勃向上,他深深扎入土壤深处,伸展承受阳光雨露的树叶。”
“这个比喻好奇怪,是因为惠特曼的诗歌吗?”
“在路易斯安娜我看见一棵活着的橡树正在成长,它孤独的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哪里没有一个同类,它独自生长着,发出许多苍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
“真是首好诗,梭罗也是这样充满了故事吗?你喜欢他吗?”
“应该有很多好故事。我爱梭罗,但无法喜欢他,我绝对不会想着去挽着他的手臂,正如我绝对不会想去挽着一棵榆树的叶子一样。”
“他是个孤独的人?”
“他说过,人的价值并不在他的皮肤上,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碰皮肤。至于他是不是孤独,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欢坐在阳光的门前,坐在树木中间,从日出坐到正午,甚至黄昏,在宁静中凝思。”
“享受闲暇,无所事事?”
“他认为这样做不是从他的生命中减去了时间,而是比通常的时间增添了许多,超出了许多。”
“听说他建筑瓦尔登湖的小木屋,一共花了28块1毛2分5,他的手不仅拿笔,也拿斧子,也在不断计算生活的开销。”
“我们不都一样吗?都是在和生活抗争,都在斤斤计较。只是他的性格中有崇尚生命和自然,崇尚自由和独立的精神,他让人想到美国开发初期表现出来的勇敢、豪迈、粗犷和野性。”
“他喜欢在旷野上劳作?”
“他喜欢旷野,至于劳作,我不知道。他说过,日复一日劳作的人没有空闲使自己具有真正完整的生活;他难以和他人保持最为高尚的关系,劳动会在市场上贬值;除了当架机器,没有时间当别的。”
“我喜欢他文章中的句子,闪着光芒,充满哲理,那些比喻都闪现着自然的气息。他真是个天才。”
“他16岁就进入了哈佛,28岁开始在瓦尔登湖修建他的木屋,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笔耕不辍的作家,是一个自耕自食的农民。”
“他怎么可能是农民?”
“他在房子附近2.5英亩的薄沙土地上种了很多东西,主要是豆子,也种了土豆、玉米、豌豆和萝卜。他用铁锹平整了需要耕种的土地。他还在村里打零工,做测量和木工小活。”
“会饿肚子吗?”
“有一段时间由于囊空如洗,他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包。”
“生活的很艰难?”
“不,生活的像一个国王。他发现,一年中大约工作6周,就能支付他自己所有生活必须的开销。整个冬季以及夏季大多数时间,他都有闲暇用来读书。按照他的说法,人不需要满头大汗才能够养活自己,除非比他还容易出汗。”
“他认为自己是个天才吗?”
“他认为自己的智力翱翔所达之处只不过稍微高于报纸的专栏而已。”
“他像个隐士一样的生活,是他讨厌交往吗?”
“他不讨厌交往,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喜欢交往,并且很乐意像一条水蛭一样,一直把自己紧紧吸附在任何精力充沛的人身上。如果他有事到酒吧去,很可能最坚定的酒吧常客呆的也没有他久。”
“真希望能够和他一起吃顿饭。”
“哦?他只有玉米糊和热灰里的面包招待你,这是他认为最体贴的做法了,曾经他这样款待了二十个客人,没有一个人是饱着肚子离开的。”
“这好像有点过分。”
“他写了诗歌:他们到了那儿,挤满了小屋,没有人寻找本不存在的款待。休息即是他们的盛宴,一切随心所欲,崇高的心灵获得了最大的自在。”
“有点柏拉图的精神,可惜还是得饿肚子。”
“他爱自然好像胜过一切。”
“我相信这一点,他说大自然不发问,也不回答我们芸芸众生提出的问题。”
“他喜欢梵文叙事诗歌吧?这句话很熟悉。《摩柯婆罗多》中有这样的话,‘啊,王子,我们的眼睛怀着钦佩凝视着宇宙奇妙而丰富多彩的景象,并传到我们的心灵之中。黑夜无疑遮去了这光辉创造的一部分,但是白昼又来向我们揭示这伟大的杰作,它甚至从地球伸展到茫茫太空。’宇宙自然是他所关注的重点。”
“是的,他喜欢那些古老的故事和诗句。他说清纯的瓦尔登湖水和恒河的圣水混合在一起,顺风顺水,它流过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岛和赫斯珀里得斯岛,进行了汉诺式的环绕非洲西海岸的航行,进入印度洋,然后漂过德那第岛和蒂多雷岛,以及波斯湾的入口,融入印度洋的热带风暴,最后抵达连亚历山大只听到过名字的港口。”
“他是一个漂泊的水手,想找到自己的归宿。”
“他说过,我们应该像好奇的乘客一样,更为经常的从船尾栏杆向外看看,而不要像愚蠢的水手那样只顾撕拆麻絮。”
把目光朝向内心,你就会看到,你心中有千个地区,尚未发现。到这些地方去旅行,成为内心宇宙志专家。
“他真是好特别,走的是少数人走的道路。”
“他是这样说的,如果一个人充满信心的朝着他梦想的方向前进,努力按照他想象的那样去生活,他就会获得寻常意想不到的成功。他会抛下一些东西,会越过一条无形的界限;新的、普遍的、更为公允的规律会开始在他的周围、在他的心中形成;或者,旧的规律会发展,并在更为公允的意义上作出有利于他的诠释,他将会获准自更为高级的状态的存在中生活。”
“你觉得他成功吗?”
“作为朋友看,我觉得他没有在徒有虚名的现实中翻船,成为了自己应该成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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