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抄捡大观园一回,贾府王夫人以正风气之名,分贾母之权,培植亲信铲除异己,打压一众丫头如晴雯、芳官等。晴雯因女儿痨病被撵去,宝玉痛哭不已,因他最看重的第一等人晴雯被撵出去了大观园。
这时候,袭人就在旁边劝解安慰,宝玉却因此怀疑起袭人来,袭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当宝玉说海棠之死解释为晴雯被撵之兆,且还发了一通议论时,没想到袭人不高兴了,暴露了她的本性。袭人说:“真真的这话越发说上我的气来了。那晴雯是个什么东西,就费这样心思,比出这些正经人来!还有一说,他纵好,也灭不过我的次序去。”平素柔顺端庄的袭人动怒,有如下原因:
一是宣誓主权
晴有林风,袭为钗副。袭人和晴雯虽都是老太太派给宝玉的人,但在老太太心中,旁人模样言谈爽利针线多不及晴雯,只她将来可给宝玉使得,深取她为宝玉的姨娘。在怡红院,晴雯和袭人各有千秋,是宝玉心尖上的人。
《红楼梦》抄捡大观园后,袭人骂晴雯不是东西?袭人丧母回家小住,回园后发现晴雯更爱对宝玉使小性子。晴雯和宝玉袭人一次争执后,她向王夫人表了忠心,王夫人很快拉拢她,拨她月例2两银子正了准姨娘的身份。自此,两人统一了战线。王夫人抄捡大观园,怡红院里非袭人派的丫鬟都受了牵连,尤其晴雯终被驱逐,袭人说晴雯算是什么东西,是在名正言顺地宣誓主权:晴雯再好,也灭不过我的次序去。
二是心虚动气
袭人稳重端庄,为人行事低调,群众基础好。宝玉的许多日常事务,都是袭人经手。她又曾与宝玉有过云雨情,贾府上下都称许,连黛玉都开玩笑叫袭人好嫂子。奈何老太太认准了晴雯,袭人姨娘的身份迟迟未定,还因此被晴雯抢白。晴雯生得好,针线好,还与宝玉志趣相投,这些袭人在意却永远不及,只好培植势力重新站队。
袭人倒向王夫人一边定了身份,而王夫人抄捡怡红院时,当着众人说了许多外人不知的宝玉与丫鬟密语,连宝玉言语中都疑心袭人,因他俩越礼之事都有,竟丝毫无损。而晴雯清白之身,被诽谤为狐狸精。
因此,袭人劝慰不成,也有几分心虚,借怒气掩饰底气不足。就像宝钗唯一一次大怒,何尝不是掩盖侍选失败受兄长连累之无奈?
三是平息事端
宝玉与大丫鬟麝月有通头嫌疑,被碧痕打发洗澡,能洗两三个小时,连水都淹到床腿上了。唯独与千伶百俐的晴雯一清二白,因她内心纯净,洁身自好。而且她的针线工一绝,全城上下无敌手,看病补雀金裘可知。故此,宝玉越发痛惜。
《红楼梦》抄捡大观园后,袭人骂晴雯不是东西?而他素日口无遮拦,与各大丫鬟皆说过顽话,孟浪之处何止于晴雯、芳官,偏袭人派半点无妨碍,细思极疑,越疑越伤心。袭人百般劝慰,明面上是王善保家的告倒了晴雯,暗地里袭人站在王夫人这一队,宝玉疑心不无道理。因此,袭人倒不好回答,也难说与她全无干系。晴雯一去固然可惜,但宝玉一味伤春悲秋,袭人不得不说这一番激将的话,以及时了局,让宝玉收回心思,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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