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鹿之
沈鹿之梅子找我聊天。
白天的时候,我和另一个朋友还在谈论着梅子这一类人。
朋友说她有一个朋友,喜欢上一个渣男,整整七年。
七年里,女生几乎付出了所有的好。
可男生只把这份喜欢,当作消遣,当作排解寂寞的去处。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请女生帮着他追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以在不开心的时候把情绪垃圾全倒给女孩,即便知道女孩的心意。
梅子也是,爱了好几个四季,做了最好的聆听者,最默默无闻的付出者,最后什么也没有,落得一个“他已经和前女友和好的结果”。
爱情里,她们在充当什么?
她们这样一类人,朋友说,都是执念太重。
这样一场没有结局的喜欢里,我为她们感到不值,但除了不值,我也没有办法再去劝梅子放下。
我明白,她的爱不得,恨不能,都要她自己来化解。
长大以后,我和梅子的交集越来越少,她大学去了江苏,而我留在省内。
我们是那种半年才见一次的人,可能是因为关系铁吧,很久不见我们依旧要好,依旧能从对方的话里眼神里读懂对方的心事。
她说她有个室友,明明知道一个男生喜欢她,她明明也不喜欢人家,明明也有男朋友,可偏偏要和人家暧昧不清,结果男生表白了,她就跟男生吵架,吵完了就到寝室哭诉自己有多委屈。
梅子坦言,她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我说,我也不喜欢。
我固执的认为回应不了对方的感情就应该早点让对方死心,一边消费着对方给的好一边当没事人一样,这叫不道德。
但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按我想象的来,总是有那么一些人,明知道别人不喜欢,还是一味的在付出感情,也许是因为爱成了习惯停不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某一天,爱的人会突然发现你的一腔深情而后转头爱你。
这样的人太多了。
梅子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替那个男生不值,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人啊,一旦成长了,好像周身的情感就该找一个寄托,寄托生活里所有的喜怒哀愁。
我突然很理解梅子。
以前我总是恶狠狠的说,天下好男生多的是。
我那样斩钉截铁,恨铁不成钢的希望梅子不要再喜欢他了,我不知道那时候压根找不到依托的梅子怎么想,有没有深夜里痛哭,而白天依旧淡定生活。
我后来是后悔的,当时处事那样雷厉风行的自己。
可现在,我跟梅子说,放不下的就放不下吧,还惦记就惦记着,承认还喜欢也不丢脸,总会有那么一天,你突然就想通了,然后觉得,这一场喜欢原来不过如此,爱的那个人也不过如此。
真的没有人值得你困顿一生。
我还是虔诚的相信岁月会把最好的留给梅子这样的女孩,会有人为她雨中打伞,也会有人对她嘘寒问暖。
结束时我跟梅子说,没有孤独是可耻的。
而她说,孤独走得远。
这么多年过来,生活让我们彼此都懂事起来,懂得对一些人情世故淡漠,也懂得如何跟自己相处,怎样说服浮动的内心,怎样打理自己的情感。
我们越来越有着成年人的懂事,越来越能接受生命里留不住的人和事。
人都是自己长大的,在情感里磕磕碰碰,摔摔打打,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而我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在我最好的年纪,最赤诚天真的时候,最孤注一掷想爱你时,你没有牵我的手,没有陪我琴棋书画诗酒花,而是翻山越岭去做了别人的山河。
可是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山河辽阔,我总有一天会等到一个人。
像你疼爱你的姑娘一样疼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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