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我们还记得什么,悲伤是一阵,快乐又是一阵,再到杏花微雨时节,可能一切都归为了岁月。

“母亲”秦楚楚这次并不像往常那样,刚进院门就喊,而是在快要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才有气无力的喊了出来。
秦夫人坐在椅子上,身穿淡粉色梅花的衣服,倒衬出肤色白皙,绿色翡翠簪子,华贵又不失稳重,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却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来了”秦夫人拉着秦楚楚坐下,又递上秦楚楚最爱吃的点心。
“楚楚,眼下离你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但你之前又从未细细的学过礼仪,母亲便为你寻了几个礼仪嬷嬷教你”
“宫里不似家中,事事有人宠你、让你,端朝重礼仪,母亲怕你以后吃亏,便只能在此时逼逼你了”秦夫人见秦楚楚没答话,便继续说到。
“知道了,母亲”
秦楚楚记得她六岁时,母亲便为她找了礼仪嬷嬷,但当时她不情愿学,加上商贾之家,父亲不太重视,又太宠他,便搁置到了现在。秦楚楚此刻真心不认为她可以学好。
“明年正月初十便是进宫的日子了”
秦楚楚忽然大哭了起来
“进了宫是不是就看不到父亲母亲了”秦楚楚虽然玩闹,在外面过过几次夜,但却从未真正意义上离过家门,想到以后一个人要孤零零的去一个陌生地方,心中不免更悲伤。
母亲上前抱住秦楚楚,大概此刻只有无声的拥抱才是最好的安慰吧。
外面的雪花打在琉璃珠上,雪白和晶莹融合、碰撞,不一会儿,琉璃珠便由透明变成了白色。
端朝的平民对雪有种复杂的感情,既敬畏雪的神圣,又厌恶雪季没有东西果腹。但秦家不同,雪就像盐,因而对于雪,他们也别有一番欢喜。
秦楚楚虽爱玩闹,但也懂事,不想让母亲继续伤心,便从竹雨轩退了出来。
正月初十,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了,秦楚楚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过了父亲四十岁生辰,便要走了。
啪
一颗冰凉的雪球砸过来。
“秦子沐”秦楚楚大声吼叫,再听不出悲伤的调。
只见不远处秦子沐正笑嘻嘻的冲妹妹做鬼脸。
秦子沐是盐城有名的混混,吃喝玩乐嫖赌,无不沾染,父亲常年繁忙,疏于管教,母亲虽出身书香之家,可也并不曾为家中这对子女操过多少心,只能由他们俩随意成长。
秦楚楚从小就跟秦子沐厮混在一起,赌场、妓院……有秦子沐的地方必有秦楚楚的足迹,因而兄妹俩的感情也是极好,用秦楚楚的话说就是:感情是混出来的。但与秦子沐的狼心狗肺不同,秦楚楚是生来的懂事,自小就知道替别人考虑。
秦楚楚拿起随身的弹弓,便朝着秦子沐射了出去。
“丫头,你想打死我啊”丫头是秦子沐对秦楚楚的称呼。
“想打死你,你还能站在这?”
“醉春苑新来了一位姑娘,要不要去瞧瞧”秦子沐凑到秦楚楚跟前。
我就这么不像女的吗?秦楚楚从头到脚把自己打量了一番。抬头时,却正对上秦子沐嬉笑的脸。
秦子沐若是正经一点,想必也会是很多正经姑娘追捧的对象,像苏哥哥那样,苏哥哥,罢了罢了,望而不得,不如忘掉。
“等我回去换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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