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京,近京,晋京。
北京是中国的各种中心,首当其冲的是中国的政治中心。
外地再牛的人都不要和北京人较劲“藏龙卧虎”这个词。
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可能就真的藏有龙,卧有虎。
这次晋京的一个很大心愿就是到伟人胡同走走看看,踏着伟人的足迹感受一番世界风云。
北京人说“一条胡同,半个中国”,是指史家胡同。
特别是53号院,清朝是大太监李莲英的外宅,后来抗日名将、民族英雄张自忠在此居住。最有历史意义的应该是时任党中央主席在此居住期间和他的盟友叶剑英商议粉碎四人帮的故事。

不管别人如何评价,粉碎四人帮是他的第一功,任何人不能代替。
按中国的国情,四人帮上了台未必会把中国再带回旧社会,但他们那极左一套误国误民。我是个狭隘胸怀之人,不管谁上台,老百姓没有得到实惠就是不咋的的当政者。四人帮得势时我就深受其害,为了突出政治,弄的人民生活每况愈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我恨四人帮,拥护党中央。
史家胡同还走出傅作义、史可法、李天佑、于光远、章士钊、臧克家、袁也烈、刘文辉、乔冠华、史树清和文艺大家黄宗江、黄宗洛、于是之、焦菊隐、英若诚、牛星丽、金雅琴、濮存昕等。
连“史家小学”学生的家长也有几个响当当人物,例如鞠萍、杨澜、姜文等。
史家胡同53号还是解放后全国妇联的办公地,邓颖超、康克清都曾在此办公。
史家胡同8号曾是黄敬(俞启威)的故居,黄敬曾担任天津市长,其子就是原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
你说这条胡同厉害不厉害。
北京景山后街向北200米左右是米粮库胡同,进胡同不远就是5号院。
这是一座青砖灰瓦,绿荫满庭的院落。
邓小平第三次复出后就居住在这里,他在这里度过了整整20年。

从70年代末到90年代末,中国20年的风云变幻就是在这里动一发而牵动了全中国。
据说这个院现在还一直由子女续住,因为邓小平长子邓朴方位居国家领导人(全国政协副主席)之列。
邓小平的功绩自然是改革开放,没有邓小平,像我等百姓走出国门看世界,有梦都不敢做。
我从不带首饰,但为了纪念邓小平,我专门买了个铸有邓小平头像的戒指,以视珍藏。
我在米粮库胡同慢慢散步,东口入,经5号院。但见大门紧闭,从门头阑珊处往里张望,可以看到半截楼的出檐,这个前景在电视上看到过,楼前小院大概就是邓小平散步的地方。
我顺着胡同往西,曲里拐弯走到头,再折回东口出,仍然感觉军事禁区的肃穆。因为从胡同口的1号至5号都是军事重地。
我想请一居民给拍张照片,这位居民很客气的说,这个忙还真不能帮,居委会强调军事重地严禁拍照。
要不咋说北京人人人都是“政治家”,在皇城根见多识广,每天的国内外大事你不想听都不行。
还有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富强胡同。那个非常普通的6号院,竟然居住过中国共产党两任总书记。
前一个是胡总。胡总在文革末期就住在这儿,一直到1982年才搬离住进南长街。而赵总“退休”后就一直住在这儿,直到2005年离世。
富强胡同6号作为两任总书记的家,这里就有许多“秘闻”。

胡总曾在此运筹帷幄,拨乱反正文革中的冤假错案。
1978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由胡耀邦在这里最后定稿,中国从此结束了极左。
胡总在这里住的时候平易近人。
著名剧作家、作家、文学家、诗人苏叔阳回忆一次在胡府开座谈会,其中一位对胡总说:“我们都是老共青团员,都当过你的部下,我们今天拥护你,不是因为你是老书记,而是你复出以后的言行,假如你以后不这样,也许我们便不拥护了。”胡总听了连连点头“这话讲得好!”然后引申:“每个人都要写自己的历史,这历史人民会给你做评价。”
后一个总书记是赵总。
香港出版的有关赵总反思改革的书,均是在这里口述实录编辑而成。
我在2005年看到过一篇文章,写的就是作者在这里的聊天,记的很仔细也很直接,可以透视出那时中央对赵总的态度开始开明。
“6号院灰墙上围着一圈铁丝网,门旁墙上镶嵌着“北京市重点保护四合院”石匾旁注有“非开放单位”的提示。

上周我专程去走访,13年前的描写仍然还如昨天,那“非开放单位”和“北京市重点保护四合院”应该还是13年前的“老物件”。
这篇文章里记载了赵总谈“邓小平很看重效率,不喜欢讨论”和评价邓小平:“不爱说话,意志坚定,性格刚强。”也谈了中国政治改革进展不快的原因“那么大的国家,那么庞大的干部队伍,牵动那么多人的利益,我没有这个实力。”
其实邓胡赵结成改革同盟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三人携手为中国开创了近几十年来政治上最开明的时期。 在邓小平的支持下,胡总抓政治,赵总抓经济,共同收拾文革留下的烂摊子。
走三条胡同,说四个党内一把手,居住地距离都不远。
据说中央领导居住的大院主要在中南海周边,例如朱镕基住在南池子,胡锦涛、李瑞环则住南长街,李瑞环的住宅是已故政治局委员胡乔木的旧宅,前人大委员长彭真的旧居在台基厂头条,温家宝则住东交民巷。
北长街及胡同里也住过很多领导人,如叶剑英、陈云、吕正操、张奚若等。
历史就是历史,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对中国近代的事情也有了更多成熟,对历史评价的用词更趋于理性,例如对赵总做过“有益贡献”和“在关键时刻犯了严重错误”的评价。未来修改这一评价的空间可能还有。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已过花甲,此次瞻仰难说再见,此行了却一大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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