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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季姆苏醒 | 短篇小说

瓦季姆苏醒 | 短篇小说

作者: 失落的艺术 | 来源:发表于2020-08-06 07:23 被阅读0次

    瓦季姆渐渐从南京冬眠中心苏醒过来,和他一同苏醒的还有9个人,他也是这10个候选人中唯一一个混血人种。由于当时战争吃紧,资源有限,冬眠的最终候选人不得不经过多轮严格的筛选,从身高,体重,心理,智商,情商,政治倾向,家庭教育等多方面的考核,他们才最终从中国将近5亿人口中脱颖而出。

    本来瓦季姆并不想去应邀选拔,而家庭背景特殊加上身体状况都达到优秀标准,他“不幸”成为其中之一。也许作为一名军人的瓦季姆驱使自己必须这么做,当然,当时的决定是他心甘情愿的,或者说是义不容辞的。

    透过苏醒室的窗户向远处望去,瓦季姆本想寻找一丝曾经那个南京城的感觉,但远处的一片光景他却无以言表,熟悉而又陌生,身在其中却又遥不可及:耸立的高楼穿向夜空,霓虹闪烁,光彩夺目,宽阔的街道,灯光闪闪,一串串车灯勾勒出一条条车水马龙,数不清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高架桥,灿烂的灯光和那些高大的建筑物被变幻着的色彩一圈一圈围绕,就像一个刚成年的处子,身上的每块肌肤都处处彰显着年轻,活泼。所有的一切,更不像当年那个风雨飘摇的南京城了,反而更像是他的一个孩子,或者是孩子的孩子。恍惚间,无数闪烁的灯光犹如无数的星点洒落人间,这更让瓦季姆感到陌生了。

    当时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时,整个城市那种振臂高呼的景象,似乎已经从这个城市剥离的一干二净。瓦季姆不由得一颤,似乎刚才有什么东西突然之间从两耳钻进了他的大脑,那个横尸遍野,血流漂橹的城市就是现在眼前的……不错,虽是深夜,但新街口中心还是异常的热闹。

    这时,两个年轻护士说着笑着向瓦季姆走来,其中一护士拿着一叠表单依次递给瓦季姆他们每人。拿到表单后,瓦季姆大致看了一下表单的内容,划分地还挺详细,足足有30个问题,其中大部分是检测关于人格和心理方面的。

    从护士口中得知,现在是公元2020年,距离他刚冬眠时已将近80年,本来预计冬眠的第一个阶段是一个世纪,但如今不得不临时苏醒。也就是说,新一圈的年轮马上就要刻到这个饱经风霜而又永不停息滚滚向前的巨轮上了。虽然只是一圈,就足以使得瓦季姆错过很多很多了,不出意外抗战胜利了,老毛赢了,还犯了一次错误……

    瓦季姆还注意到很多年轻人,应该几乎他遇到的每个人都拿着一个扁形的长方体,颜色还不全一样,有黑色,白色,紫色的等等,有些颜色异常好看,在灯光的反射下更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和光泽,他甚至自己也叫不出名字来。他们手指在发光的一面点点滑滑,非常灵巧,给人一种非常轻松惬意的感觉。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这似乎不像是一个绝望的时代,这再次令瓦季姆深感意外。

    冬眠人经过在苏醒室一周的检查,医生说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正常的活动了,不过还要在普通监护室待上三个月来做接下来的恢复治疗。在恢复期,瓦季姆也慢慢的开始熟悉起这个跟自己几乎完全脱了节的城市,也一点点的开始着手他那作为冬眠人来到现代的使命。但完成任务只需要一个人,也就是说从十个人中选出一个人来完成就可以了。

    同在监护室里还有几个老年人,还好,瓦季姆还是找到了那时的一丁点感觉。你看,这几个老年人正在慷慨陈词,都一致激动地说:

    “关的好,关的好,中国终于强大了,终于能对等外交了,不用强烈抗议,也不用强烈谴责了……”

    这时瓦季姆旁边这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瓦季姆看到他正对着那个长方体在自言自语,本能的他开始只是认为这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儿童患者,但男孩接下来的举动令他异常震惊,

    “儿子,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哇,好的,妈妈,我想你了,请问奥斯汀的病好了没有?他已经发烧一个月了,应该差不多了吧,我想和他去操场踢球了。”
    “儿子,奥斯汀暂时不能和你踢球了,上帝已经邀约他到他家玩了呢”
    “妈妈,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

    瓦季姆注意到那个长方体里分明有一个现实的女人,而那个人就正在和小男孩你一言我一句的交流。

    “难到这个时代的人类已经可以把人死后的灵魂存放在此,”瓦季姆暗暗思忖,“那样的话应该证明了上帝的存在性,人类也可以与去世的人永远相处了……”想着,想着,瓦季姆不由的联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越想越开心,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小男孩看着并不像本地人,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小男孩与里面的人说完话后,难免有点沮丧,对瓦季姆说:

    “叔叔,您能陪我去踢球吗?我的好朋友奥斯汀也去上帝家玩了,我已经在这里有一个月了,应该没有啥大问题的……我爱我的妈妈,我妈妈太伟大了,我妈妈就是上帝。”

    从与男孩后面闲聊的过程中,瓦季姆显然听出了小男孩后面语气中略带几分地骄傲。

    瓦季姆后来从程心口中得知,今年是多事之秋的元年,也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一个小小的发烧被确诊为新型病毒感染,并快速席卷了整个全球。而这个小男孩是一名美国人,现在纽约疫情泛滥,他妈妈不知道拖了多少关系才来到中国,要知道现在中国是最安全的国家,在纽约一个小小的发烧感冒可能不经意间就能让你与死神相会。而小男孩的妈妈从中国得到的病毒消息后迅速采取了必要措施,后又及时的通过关系来到了中国。

    这时,恢复室墙壁上的智慧屏显示一阵骚乱,所有人都朝向屏幕看去:

    街道上聚满了人,举着条幅"MOM I CAN'T BREATHE",还喊着类似“还我自由”的口号,看到警察全副武装,防弹衣,催泪弹,还有人正拿着烧了一半的国旗在呐喊,纵火的,打架的,冲进商场抢夺奢饰品的,还有不时的伴随着女人的阵阵尖叫声,呼喊声……

    “大刘说的对,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三体而是人类本身。”程心关切地叹息道。
    “是啊,我们中国的大同社会什么时候能够到来,我真的很期待。”瓦季姆答到。
    小男孩看到这些,用他那稚嫩而又亢奋声音吼道:“尽情地疯狂吧!想怎么就怎么吧!”显然,所有人都听出了小男孩的无奈和绝望。
    程心对男孩说,“再过几天,你就能正式成为拥有华籍的人了,有个有能力的老妈真好啊。”

    程心本想鼓励男孩,但说到这里,作为一名中国人的程心也不免开始有些羡慕了。

    后来瓦季姆才知道,他们提前从冬眠中苏醒,也是由于这次新冠病毒对全球的冲击。以美国为例首,前期由于对疫情防控的疏忽,造成死亡人数上万,而确诊病例最近竟突破到了上百万,这极大的造成了美国人民的恐慌。在民间,他们更是掀起了大讨论,什么三体世界和新冠病毒谁更可怕?更多人开始怀疑三体世界的真实性,认为智子400年后才到达太阳系完全子乌虚有,这完全是美国政府为了控制人口而编造出的一个天大的阴谋,他们还形象的称为“人类清洗计划”。迫不得已,美国单方面退出了全球行星防御理事会。

    退出理事会的美国不再提供中国关于冬眠仓的任何关键零部件,比如监测冷冻液在冬眠人体中各器官的流速的芯片。他们甚至为了拖住中国对冬眠仓的研究,不惜一切代价与其他多个国家签署协议来封锁中国科技。这个时候,世界格局仿佛再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情景。最终,冬眠设备不能及时的更换,他们也只好被迫提前苏醒,只能等待着国产设备研发的突破。如果有条件再次进行冬眠。

    接下来的几天里,瓦季姆对国际形势反应非常强烈。原来瓦季姆是中日混血儿,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日本人,爷爷呢,则是一名美国人,瓦季姆这个名字也是爷爷给他起的,虽然瓦季姆是日本人,但名字听起来却和日本没有一点儿关系。因为当时父亲作为一名日本军人来到中国,由于受不了在南京城把杀戮人作为游戏娱乐的残忍比赛,趁着战争混乱时,凭借是日本人而逃过追杀,隐姓埋名后在南京扎下了根。后来,瓦季姆父亲目睹了几次战争,又恰巧了解到布尔什维克,最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而瓦季姆童年的经历因父母生活的波动也变得与众不同,所以瓦季姆对于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上,不管大小,在某种程度上都能或多或少触动他那敏感的神经。
    在与程心对话之时,瓦季姆陷入了沉思:

    “瓦季姆,怎么了?”程心关切地问。
    瓦季姆沉默许久才回答:“我在逃避责任。”
    “什么责任?”
    “我是这个计划的最合适人选。”
    程心十分吃惊,她从来没向这方面想过,经他这一提醒,才突然发现确实如此:瓦季姆有深厚的日本文化背景,又同时有外交工作和情报工作的丰富经验,心理稳定而成熟……即使在健康人中遴选,他也是最合适的人。
    “可你有权选择中途退出。”
    “是的,但我还是在逃避。”
    “有人向你暗示过什么吗?”程心首先想到的是维德。
    “没有,但我还是在逃避。首先我是一名中国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不过我真的很喜欢日本的一些文化,还有现代这些流行的漫画,音乐也很不错。现在要我忘记当年被屠杀的仇恨,我几乎做不到。尤其当我想起我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员,中国军人随时为国家献身的我更不应该这样,我应该讨厌才对。”
    瓦季姆停顿一下继续说:“那年参军时我刚结婚不久,女儿才一岁多,妻子和女儿对我很重要,我不怕死,可我一想到女儿未来永远没有了父亲,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可你根本就没这个责任,这个年代,无论是谁,还是政府,都不能命令你必须承担这个使命,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命令,此项任务全凭个人意愿。”
    “是,我只是想对你说说……我毕竟是最合适的人。”
    “瓦季姆,人类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对人类的爱是从对一个一个人的爱开始的,首先要爱你自己才对,这没什么错,为这个自责才荒唐呢!”
    “谢谢你的安慰,程心,你是配得到这个礼的。”瓦季姆仰头看程心的星星,“我也真想送她们一颗星星。”

    夜深人静,瓦季姆仰望那轮明月,喃喃自语:“是啊,时间能抚平一切,任何事情在它面前真的微不足道!”


    创作的灵感

    看了《天气之子》在知乎上问题热榜,
    怎么看待《天气之子》中为了救一个人淹了一座城的结局?
    我本想设计一个片段对话,来说明受经济全球化影响,国与国之间的概念变得越来越模糊,现代很多人尤其年轻的一代人很喜欢国外的一些文化,比如日本的动漫,音乐,但是,当你在公众场合听他们的歌曲或者夸赞他们的卫生,教育等时,很多人是不敢正大光明的说自己喜欢国外的文化,或者赞扬他们的优点。尤其中国经历的特殊历史,对日本的文化更是不能喜欢,好像说了喜欢的话,就是一个异类,就是不爱国。

    遇到的困难

    1.不知道如何描写从瓦季姆作为一个民国时期的人的角度来看待现代,如果是赞叹,如何描写,如果是讽刺 又该如何描写。
    2.对南京大屠杀等中国近代史不了解,比如说在抗日期间,中国大约人口数量。
    3.对一个城市的文化特色不了解。描写一个城市我想通过几个关键的细节就能说明。就像新海诚的那些作品,不需要正面说,通过简单的新闻报道等侧面渲染,或者通过旁人的反应来表达。
    4.不知道如何刻画出主人公那种矛盾的心理,用哪些词汇?
    5.不知道如何通过两人之间的对话来侧面给人一个隐约的提示,然后在后面旁白要么解释,要么不解释。如果不解释,前面的对白要写的够明白,但程度如何把控。例如小男孩和瓦季姆之间的对话,公众看新闻的对话。

    要达到的效果

    1.从小男孩角度看,美国人因为新冠疫情而不再信仰上帝。美国封锁科技等霸权主义。
    2.程心,依然希望全人类都好,有一颗圣母心。
    3.通过瓦季姆自己引出大众对关于责任一类问题的思考,以及如何平衡爱国和吸取优秀国家经验。
    4.从龙套的角度,看到中国的和平发展,日益强大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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