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工会的生日蛋糕卡换商家,鼓励老师们午餐时间去一般楼上试吃蛋糕。
蛋糕,曾几何时那可是“香饽饽”,小孩生日、老人祝寿有一个奶油蛋糕撑场面,那可特有面子。买来鲜奶蛋糕、慕斯蛋糕……插上标记年龄的蜡烛(对于小孩几岁就是几根蜡烛,老人可不行,一般都用数字蜡烛。)用特制的长火柴点上,亲朋好友围成一圈,“寿星”双手合十许个愿,唱着生日歌,吹灭蜡烛,然后开始切分蛋糕。在一片欢庆祥和的气氛中完成了一个庆生的仪式,着实令人难忘。
这种仪式一般在九十年代很流行,蛋糕也已经开始普及,小区楼下也有各种蛋糕店。可在八十年代,这蛋糕可还是稀罕物,奢侈品呢。逢年过节,谁家走亲访友能提着那么个大盒子,那真是挣足了面子。
八十年代初,叔叔从云南支边回沪已有多年。有一年的过年前夕,曾经在云南一同奋斗的战友和领导前来拜访,知道我家有小孩,特给我家送上一个大蛋糕。我依稀还记得,那可是个很大的奶油蛋糕啊。灰色底上面缀有小花纹的蛋糕盒子,外围用红色的扎包线扎起来,在上面正好扎成手提的样式,拿在手里走在路上,那回头率百分百。
上学回家看到饭桌上停放着的蛋糕盒,甭提就多高兴,总以为晚上可有奶油蛋糕吃了。母亲要就看出了我和妹妹的心思,
“蛋糕不许吃,过年给外公外婆送过去!”
得,蛋糕就别想了,能有块饼干吃就不错了。真想看看那奶油蛋糕长什么样子,最好能尝一尝那奶油的味道啊。可惜那扎的线太紧了,蛋糕盒根本无法打开,蛋糕的庐山真面目无法窥见。远远的看着蛋糕盒,只能脑补它里面的模样。
过年了,我拎着蛋糕到了外婆家。可外婆也没招呼小孩们一起吃蛋糕啊,或许她也有其他用途。蛋糕再一次被关了禁闭,也再一次无缘看到蛋糕的真实模样。唉,一声叹息,只能看不能吃的蛋糕。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有一天回家,看到饭桌上那似曾相识的蛋糕盒又放在了桌子上。那不就是我家送给外婆家的蛋糕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外婆来过了?
“别看了,今天可以吃蛋糕。刚才你姨姥姥来了,给你们送来了蛋糕!”
“吃蛋糕了,吃蛋糕了!”看把老妹激动的,绕着桌子唱着歌呢。
“妈,我不吃饭了,我就吃蛋糕!”妹妹撅着小嘴冲着母亲撒娇。
“好好好,随你,吃蛋糕!”母亲也乐得做个“好人”,拿来剪刀,把外面的扎包线剪断,小心翼翼的取下外面的蛋糕盒。几双眼睛就盯着拿蛋糕盒取下的一刹那……
“妈啊,这是啥?奶油呢,蛋糕呢?”老妹已经有哭腔了。心心念念的蛋糕,惦记了几个月的蛋糕,原来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农村人要场面,但对于蛋糕这种舶来品不知道它们应该即开即食,那有像粮食那样可以贮存很长时间啊。几个月过去了,奶油早就干了,原来松软的蛋糕早就失去了水分,南方的天气促使蛋糕边缘早就长出一层发绿的细毛,不能吃了,只能去喂猪!
便宜它了!一场蛋糕的旅行,最终在猪圈结束……
2021.4.2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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