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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曹射覆(七)—再读陈寅恪《柳传》五三、2024-03-30

分曹射覆(七)—再读陈寅恪《柳传》五三、2024-03-30

作者: 老胡_8418 | 来源:发表于2024-06-21 05:28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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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卧子之思念在年底爆发出来。《陈忠裕全集七属玉堂集 寒日卧邸中,让木忽缄腊梅花一朵相示。此江南篱落间植耳,都下珍为异产矣。感而赋之》五古云:天寒岁方晏,朔土风无时。有客驰缄素,中更尺一辞。室迩人则远,何以寄乖离。启缄灿孤英,炯然见寒姿。问谁植此卉,戚里扬葳蕤。温室张锦幕,玉手云所私。常因清风发,怀佩慰朝饥。紫蕚摘玄鬓,金屋分香娈。我家大江南,万里冰霜枝。缅想山中人,日暮对樊篱。丰容貎邱壑,冉冉羞华滋。一朝媚帝里,婉娈先春期。微物欣所托,令人长相思。

    先生笺曰:“篇中所言,大约因宋氏缄示帝里之腊梅,为玉手所私,金屋所分者,遂忆及江南故乡,感物怀人,不觉形诸吟耳。殊可注意者,此篇之后即接以‘旅病’一题。综观卧子集中凡关涉河东君离情别绪之作,其后往往有愁病之什,俟后论之。茲即此一端而论,亦足见卧子乃‘瑯邪王伯舆,终当为情死”’者。(见《世说新语任 诞类 王长史登茅山》条)然陈杨因缘卒不善终,谁实为之?孰令致之?悲夫!”

    前论陈柳之别时,先生亦有评价:“假使卧子此次北行往应崇祯七年甲戌之会试而中式者,则后来与河东君之关系或能善终,因卧子崇祯七年会试失意而归,虽于次年春间得与河东君短时同居,然卒以家庭复杂及经济困难之关系不得不割爱离去。故今日吾人读此诗,始知相传世俗小说中才子佳人状元宰相之鄙恶结构固极可厌可笑,但亦颇能反映当日社会之一部份真象也”。

    综合诸诗篇,崇祯六年卧子与河东君交往颇多,而卧子陷入相思之中,虽言语颇为矜持,感情不可遏制也。

    第三时期,为崇祯七年。前半年诗句,可知卧子进士不中,颇有放荡。此时宋征舆与河东君或许关系已经断绝,故而卧子之诗作不再特别隐晦;而河东君似乎躲躲闪闪,有与卧子之唱和,亦有与朱茂暻之会面,更是有嘉定之游,最后,似乎选择了卧子,示爱作《男洛神赋》。后两者,先生先笺释《男洛神赋》,再言及嘉定之游。而朱氏之约会,为谢光正之言,盖彼时陈先生未曾意料。

    《卧子自撰年谱 上 崇祯七年甲戌条》云:“春复下第罢归。予既不得志于春官,不能无少悒悒。归则杜门谢客,寡宴饮,专志于学矣。是岁作古诗乐府百余章。”先生考证,其中《长歌行》为河东君而作也:绮绮庭中树,春至发华滋。迟我义和驾,念子好容姿。秋风不能待,仍随众草衰。托身时运中,一往各成悲。亮怀千秋志,盛名我所师。

    仙人餐沆瀣,肌体何馨香。手持五岳行,下袭素霓裳。携手同一游,尘世三千霜。弱龄好辞翰,宛转不能忘。时诵宝鸿书,谐戏群真乡。忘言违至道,罚我守东廂。

    白云横仲秋,昭昭明月心。清光袭素衣,徘徊露已深。明灯鉴遥夜,宿鸟惊前林。所思日万里,临风为哀吟。河梁一闲之,在远不能寻。摘我琼瑶佩,绕以双南金。常恐馨香歇,无时寄清音。畴昔一长叹,使我悲至今。

    河东君《长歌行》云:变翼谷中翮,霄房有余依。念子秋岩际,炫炫西山微。绥鸟悲不回,毖草狎轻葳。盛时弄芳色,陷势无音徽。我思抱犊人,翻与幽虫微。

    仙人太皎练,华髻何翩然。混沌东濛文,光策招神渊。登此玄陇朔,读此秘宝篇。玄台拔嗜欲,握固丹陵坚。何心乘白麟,吹妙橘凤烟。灵飞在北烛,八瑯弹我前。

    夙昔媚华盛,薿薿杂花凤,皎皎照绮鸯。朱弦勿复理,林鸟悲金塘。怅矣霜露逼,灵药无馨香。望望西南星,独我感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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