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艺

文/时间细流

老板，来碗鱼香肉丝和红烧小黄鱼。

“好的 ，马上  ，请稍等。”

招呼好客人，我准备进厨房烧菜，看到张大姐坐在边上休息，桌子上全是客人吃好饭留下的饭碗，说：“张姐你把这个桌子擦擦。”

她无精打采的过去，收好饭碗，用抹布随意擦洗，就直接走到后门去洗碗。看着她，我无奈的摇着头。

现在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起初影视城刚起步的时候，我这家楼记海鲜餐馆生意很红火，除了游客吃饭，韶涵，海韵，美少女组合等演员都是我这家的常客，他们来这里拍戏时都会到这里吃饭，忙的时候就叫我送过去。

几年间，随着影视城在全国的影响里越来越大，旁边都开起了五星级酒店，大型酒楼。渐渐大部分人都去了那边吃饭，只有一些散客和老顾客来我这里，偶尔几个明星念叨我的饭菜时跑过来坐坐。

无奈的叹息着，控制着火候炒着菜。转身想把菜端出去，看到张姐站在我对面一脸关注的看着我，自己手中的菜差点掉在地上。骂道：“你站在这里干嘛，被你吓一跳知道不，有空就去前面帮忙收拾收拾，站在厨房做什么呢。”她没理会我，伸手把菜端了出去。

傍晚，到饭点，只有两小桌的游客在吃着饭，我坐在桌子边望着马路大口大口吸着烟，真不知道这家店还能维持多久。

门外进来两个客人，我连忙扔掉烟迎出去招呼，“两位请到里面坐，这里味道保你满意，价格实惠，想吃些什么吗？”

女孩拉着男人的说：“我们走吧，你看这家店吃饭的人好少，小还脏，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

看着这两个游客离开，我低着头悲观的回到桌前，小李走进来坐在我的前面，问道：“今天生意怎么样。”

“别提了，你看这里只有几个人吃饭，就知道了。有些顾客走进来看到店太小，里面整体装饰效果感觉不满意就走了。”

“那你把店面布置好点啊，里面也打扫打扫，每次我走进来是感觉不行。你看你的桌子，满满的一层油，如果我是游客我也不想吃，你不是请了小工吗？叫他们把环境收拾，装饰效果差，但是总可以给他们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吧！”小李一脸关心的问着我。

“唉，原来的员工都去旁边的酒店上班了，他们那边工资福利待遇高，现在只有一个张大姐和小妹在。张姐一般都不管的，我好几次跟她讲，小妹忙不过来，让她在空闲时到前面也帮忙收拾收拾，可是她只顾洗碗，洗好后晚上想早点回家。”

“那怎么行，我建议你还是开除她，再换个不就行了，现在小工到处是啊。”

“新请的小工在我这里呆不长的，最多五天，五天后他们都会到旁边的酒店上班，我这里留不住人，张大姐在这里也做快十几天了，没有走的意思，我有时候也想开除她，实在她太不像话了，可是比起前面的员工，没做五天就跑到边上酒店上班好多了。只能再看看，我再找找合适的小工，如果有就把她辞掉。”

门口传来喧闹声，“这里谁是老板。”站起身子迎了上去，“我是，请问你们想吃些什么吗？”

他说：“鄙人是边上福楼酒店的经理，林少轩每次来我们酒店吃饭都跟他的经纪人抱怨我们福楼酒店的饭菜不好吃，不如你楼记的，我们就想知道你们家厨师厨艺怎么样，特过来讨教。”

“不好意思各位，我们现在这里还要做生意，没时间，请你们离开吧！”

“我们只是过来切磋厨艺，没别的意思，你看这位是我们福楼酒店的主厨，我们特过来指教。”

“不好意思，真的没空，如果你们想吃饭，我欢迎，如果闹事，请你们离开。”

经理说：“你把你们这里的菜单给我， 红烧排骨，鲍汁油菜虾仁，土豆烧牛肉，红烧带鱼，红烧小黄鱼，梭子蟹，就这些。”

看着这帮人坐下，叫小妹招呼着他们，我跑到厨房开始给他们做，刚炒好两个菜给他们吃，就听到前面传来这个菜这么难吃，简直给猪吃的话。我跑出去一看，那个经理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里的菜真的太难吃了，你吃这个菜，好咸，还有这个菜，你看一点都没有让人想吃的欲望，连我们那边学徒都做的比你好。”说完，他们一帮人转身离开。

第二天店门一开，走进来几个大汉开始点餐吃饭，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聊着天，有客人来时，就开始大肆喧哗，敲打着桌子，骂道：“这个什么菜，特难吃。”客人感觉他们在闹事，个个都离开。

一天，两天，三天，天天如此。第四天来时，我在门口直接拦住他们说：”我这家店菜不好吃，请各位到别家去吃吧！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我们就要这里吃，你怎么着，你报警啊！我们又不闹事，你报吧！”

我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经理说了：“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们的主厨切磋一场厨艺，让当地各大酒楼的知名人物评比，还有一个就是直接向大家承认，尤其向各位明星承认你家菜不如我们福楼酒店。”

我关上门带上小妹跟着他们过去，走到福楼时，远远的看到张大姐跑了过来。

走进酒店，他们的经理已经等候在门口。他嬉笑着伸出手说：“欢迎来到福楼酒店，评审团已经就绪，林少轩也来了，大家就等你。”

跟他的手碰了一下，就从他的身边走过问道：“怎样个比法。"

他说：“煮一个自己最擅长的菜。"

跟着引导员走进厨房，看着福楼的主厨穿着他的白色主厨衣已准备就绪，我洗净手站在台前闭着眼睛等着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对面传来刀起刀落有节奏的声音，我迟迟没有动手，害怕自己输，再也不能在这里把店开下去。张大姐站在边上嘀咕着：“这里的人真奇怪，怎么都喜欢吃红烧和油炸的东西。”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内心却翻起惊天骇浪。她的话让我想起儿时父亲经常跟我唠叨，他说：“他每次出门捕鱼，在船上捕捞起一网海鲜，在深夜都会拿起各类海鲜用清水随便洗一下直接开煮的场景。”

我拿起洗好的小黄鱼，放在盘子上，端向供在厨房上方的灶菩萨，放好鱼，点上香，双手合一拜着。“我时间细流愿意用一生来信仰和伺候，祈求菩萨保佑我煮出最鲜美的味道。”

回到灶前，重新洗鱼放在盘子上，撒上少许盐，拿出怀表，把鱼放进蒸笼，开始清蒸。

闻着味道，看着表，当分针走到第三分钟时，我打开蒸笼把菜端出来，让小妹端去给各位评委试吃。

靠在走道墙壁上，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等候着他们的结果。

一会后，一帮人进来，带头的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快速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我是福楼酒店的老板，你的菜肉质鲜嫩，鲜味十足，如果可以我愿投资您的楼记餐馆，不知你可有意向。”

走出福楼，看着张大姐，说：“张姐，谢谢你的指点，我才能赢比赛。”

张大姐说：“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不用谢我，今天我是来向你来辞职的。”

我说：“为什么，莫非你也想进福楼或者旁边的各大酒店去工作吗？”

她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红本递给我说：“我是宁波烹饪行业协会会长，我想邀请您参加我们宁波举办的全国海鲜烹饪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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