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桦春
人活着,总是需要有点寄托的,尤其是那青春期敏感又沉默的少年。
可是C老师调走了,在我准备冲刺初三的时候。与此同时,我初一初二时候唯一要好的同学媛也决定不再上学。我似乎又回到了无人问津的状态中过着漫长枯燥的日子。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和A老师重逢的。不似四五年前教我小学语文,这次他担任我们的化学老师。好像什么都没变,他还是那般彬彬有礼。有时我们在走廊里碰到相视一笑,对我而言那已然是某种鼓舞了。初三上学期,我的成绩忽上忽下,语数外是不用担心的,但物理很差。一日,他拿着月考大榜排名,叫我去办公室。他并没有教导我如何学习化学,而是帮我分析各科成绩,告诉我想要考高中不仅仅要学自己喜欢的科目,还不能偏科。寥寥数语而已,我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对学习的希望和热情,就如之前C老师带给我的关注和温暖的力量一样。我来不及去想少年心事,一头扎进学习里。
好几年后,我听说A老师为了护妻,还打了旁人。我实在想象不出,这种武力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但这件传说中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我对A老师的敬重与感激。由于小学三年级他担任我的班主任后我的成绩日渐起色,加之初三那年他的鼓舞,我一直视A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或许在别的学生心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但我敬他、畏他、更感激他。
本文首发于“桦春”公众号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初三那年冬天,我和平早起背历史。正是隆冬腊月,5点时分的清晨一片漆黑,两个小女生结伴来教学楼里看书学习,毛骨悚然的感觉想必也是有的。她在5班,我在4班;且两人在不同的宿舍。后来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以群分”的缘分让我们惺惺相惜。分别了许多年,我依然记得和她一起寒窗苦读的日子,以及她的落落大方和真诚善良。
初三那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那时候我开始寄宿在校,好像两周回一次家。我偶尔会花5毛钱去商店给我妈打个电话,总是担心她。还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的耳朵不知为何发炎了,流了一堆脓包,我既难受又苦恼,但是并没有对谁说。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离家寄宿的最初那些日子,我并不会照顾自己。
初三下学期,全年级整合只剩下了5个班,估计总共三百人的样子?初春的一日,父亲从外地回家极其少见地来学校看我。沉闷寡言的少年时代,温情也显得不动声色。虽许久未见,我们却没说几句话,父女俩也显得许些生疏。我只是告诉他,刚刚结束的月考我考了30名,我忘记了他是否跟我说过什么,只记得他给我买了一大推零食。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寄予厚望。但我一直都懂他这些年来在外奔波的辛苦,只能越发努力地学习,那是一个资质平庸的女孩,唯一能做的事。
临近中考的那一次次模拟考试,我的成绩开始厚积薄发、突飞猛进——30名,20名……最好的那次考试是中考,我位居全年级第10名。这意味着,我如愿考进了县里的高中。恰巧那年有奖励,给前10名的学生每人1000块钱的奖金。
那是2008年,我拿到我人生的第一笔奖学金。六七月阴转晴的艳阳天,站在全校近千人师生面前,我举着获奖的牌子。心里特别激动,红扑扑的脸蛋儿,心脏砰砰地都快跳了出来。小我一届的同一个村的孩子回家跟她妈说,谁谁家那个小谁考得好得了奖学金!大概是此后,关于我“学习好”的说法就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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