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曾在一次演讲中说道:
你说读书有乐趣,还是谈恋爱有乐趣?肯定是谈恋爱有趣,谈一次恋爱有趣,还是谈五次恋爱有趣?当然是六次有趣。
崔老师这番话真可谓是一语中的,道破了很多人的心声。
于我而言,在读书的过程中当我接触到一些有趣又走心的文字之后,我开始觉得读书不再是一件无趣的事,它正渐渐向有趣靠拢,促使我拾掇起读书的兴趣。
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情感细胞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能发现这其实是一首情诗,至于这其中暗藏着作者怎样的情愫便得细细玩味才能体会出来。
都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而在这首诗当中,我便读出了两层含义。
一:我在剥螃蟹壳,我在写笔记,漫天的雪花和枫叶落在我身上,我在想你。
二:这些都是不可能的,螃蟹不可能剥我的壳,笔记本不可能写我,我不可能落在枫叶和雪花上,你也不可能想我。
这首情诗的奇特就在于其中有常理,也有猎奇。
我想你是天经地义,你想我是不可思议。短短几个字就将痛苦的相思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类似的表达让我想起了伊丽莎白·毕肖普的《失眠》:
在那个颠倒的世界
那里左总是右,
阴影才是真正的实体,
我们整夜保持清醒,
天空低垂如当前海洋
此般深浅,以及你爱着我。
这两首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它们的奇妙之处都在于现实往往与诗人心中所愿恰恰相反,即便如此,诗人还是希望把最美好的愿景表达在世人面前。
接触汪曾祺的文字以来,当我对他笔下的文字印象还停留在“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他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的这种惬意笔风时,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以下的惊喜: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作家曹文轩曾在《阅读是一种宗教》评价汪曾祺的作品是水洗的文字。读过汪老作品的人都知道他的文字不愠不火,像极了人到中年时期洗尽铅华般的岁月,没有浓墨重彩也没有矫揉造作。恰似素服淡妆的女子,隐隐透露着一股恬淡的美感。
虽然此处风格不同以往,但我却喜欢极了这段话。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的洁身自好,同时这枝“混社会”的栀子花也不得不让我们佩服起这个可爱的小老头,能写处世不惊,岁月静好的文字,也能潇洒一隅,自成风格。
星星也嘘嘘吗?
当我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我想这难道不应该是小孩发问大人的幼稚语吗,怎么就成了一首诗的标题了呢,没错,它就是一首诗。
星星也嘘嘘吗?
星星拿什么嘘嘘呢?
星星长了五字角(五角星)嘛,
肯定有一只是用来嘘嘘的。
是那一只呢?让我来猜一猜。
左边的?不对,左边的角肯定用来牵手。
牵手?对啊,牵左边星星的手。
右边的?不对,右边的角也是用来牵手,
牵右边星星的手。
上面?怎么可能呢?
上面的角是用来打招呼用呀,
点点角,摇摇角,就像我们点点头,摇摇头一样。
那只剩下左下角和右下角的了,
星星不用走路,也不用跑,那么,
如果它嘘嘘的话,肯定是用这两个了。
两个都用吗?
不好吗?
左边的高兴的时候用,
右边的悲伤的时候用,
两个都用的时候也可以呀,
那是又高兴又悲伤的时候。
这是树懒爸爸的诗集《小单车也有痒痒肉》里的其中一首诗,读着还挺有意思的。
平日里,诗在我们的印象里即便不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婉约美,也该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放美,还可以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美,抑或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自然美。
像此等“可爱美”还不曾领教,即便是儿时所学的《咏鹅》也是倾向于清新欢快之美。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虽说此诗是骆宾王在七岁时所写,或许是因为骆宾王才华褪去了诗中稚气,如此这般朗朗上口的诗句与其他诗人的作品相比也毫不逊色。
豆瓣上有人评价这类型的诗比不得雅致,也不见其深邃。此话虽有一定的道理,但在我看来读这类型的诗也并无坏处,每个人都或许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只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而选择将其埋藏。
于我而言,这首诗的意义在于我读得很开心,足矣。
读书其实和其他事情一样,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你发现了新奇有趣的文字才爱上读书,而是你先试着读书,在此过程中发现了文字带来的乐趣,然后才慢慢的爱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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