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一天，但是因为和巴顿一起可能有所不同。
我将咖啡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我。
咕哝着对我说：“你好像有点疲倦。”
我看着脸色苍白的他，回答道：“是的，将军，我们都会遇到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
他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走了两步，坐在他面前，他仿佛有些心事，可是依然坐得笔直，军装还是那么整洁。
“死在刺刀下的人寥寥无几，因为生活抑郁而死的人要多得多。”
“是的，因为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这一点我们都应该相信，我过去和现在一直被认为是该死的傻瓜，可是对于侧翼我从不烦恼，这可能是由于我的男子汉气质的长期感觉所致。”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男人，这一点比你的四颗星还重要。”
“是的，珍惜传统、喜欢刺激和渴望荣誉，如果你拿走了这三种东西，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我看着狡黠的他，有些气恼。
“你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他们说你粗鲁，缺乏谋略。”
“任何战术情况都没有什么现成的应付方法。只有一条战术原则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用手中的一切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亡和破坏。”
“总是叫喊着向问题冲锋而去，这好像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迫击炮和大炮一旦开火，就是精良武器。如果不响，就成了破铜烂铁。”
“你说的很直接，可做起来很多事情就要瞻前顾后，我可没有钱可以给自己的部队买坦克履带。”
“相信我，即使有，你也会瞻前顾后。战争就是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残酷无情的，因此指挥战争的人也应该是个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残酷无情的人。”
“大多数人都喜欢在你手下工作，因为不用太多思考。”
“我不需要一个才华横溢的参谋班子，我要的是忠诚。”
“我以为将军都是说真话的人。”
“你高估了将军的价值观，从古至今将军都是说谎高手。”
“我喜欢你善于迎合你的上级，可是我却做不到。”
“我在这儿不得已干了这么多舔屁股的事情，我的嘴唇疼痛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你不可能让我的心更疼，我可是心硬如铁。”
“全军上下都知道，你给伤兵的一巴掌影响了你的前程。”
“为了使婴儿成长，有时要打他一个耳光。”
“你是过于重视荣誉了。”
“是勇士们赢来了勋章，只不过由我们佩戴罢了，不过我宁愿当一个荣获优异服务十字勋章的少尉，也不愿意当一个没有优异服务十字勋章的将军。”
他将咖啡一饮而尽，将咖啡杯缓慢地放在杯托上，审视着上面的图案，那是庚斯博罗的西登斯夫人画像，缓缓说：“比起雷洛兹的铺陈，我还是喜欢庚斯博罗的直接。”
我站了起来：“将军，我想我要离开了。”
他抬起头，有些不解：“究竟是什么理由呢？”
“我认为我没有得到应得到的尊重，你懂得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参加了进军北非，在摩洛哥的大西洋海岸登陆，后来又跟着我到了第2军，在西西里岛痛击了德国人，攻克了巴勒莫，应该说，你做的很不错。”
“第一次听见不错这两个字，我应该感谢。”
“你一定是埋怨有人走在了你的前面？”
“将军，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这样说。我感觉很多竞争并不合理。”
“人的责任感是人类比马高尚与否的标志。冷血的马如果赢不了就会放弃比赛。那些高尚的人尽力爬过铁丝网，尽管他们会为此而死，高尚的人没有争辩，他们一直继续履行职责或者死去。你必须继承和发展这种高尚的责任感，否则你最好不要穿这身制服。”
他眼神犀利，我直视他，保持着立正姿势。
“即使你干得达到极限，甚至死掉，你也不应该期望得到恩惠，你有为你的祖国做一切可能做的事的权力和义务。穿着军官制服而脑子不用在这上面，你就会迷失自我。”
他用手指扣了一下桌面:“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请给我再来一杯咖啡吧？”
“将军，希望咖啡不要影响你的睡眠。”
“不喝我也一样睡不着。将军和他的主要参谋们都应该写日记，切勿染上那种把一切指责都推诿给上级，把一切都归功自己的恶习。”
“请放心，你说的话大部分都会被人记录，我记得你说过，一个职业军人的适当归宿是在最后一战中被最后一颗子弹击中而干脆利落地死去。”
“那你会活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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