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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春(原创)
一觉醒来,王惠浑身上下仍旧没有一丝力气。这还不算,周身的骨头关节也是说不尽的疼痛难忍。鼻腔里犹如被火烘着一般燥热,喉咙里更是疼得连咽口吐沫也都觉得有十二分的艰难。
“老公,给我点水儿喝!”忍着疼痛,王惠躺在床上朝着门外低低地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她也想高喊,可是嗓子里却发不出那么大的声来,而且她也没有力气喊出大声。
可是,门外毫无动静。不只是没人回应她的叫喊,她觉得屋子里简直就静得不同寻常,甚至有些诡异。
又躺了一会儿,见仍旧无人给自己倒水,又且自己有了尿意,也很想去趟厕所,于是她就硬忍着浑身的不适起床下了地。
她一步一步硬撑着打开了房门,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走到客厅看了看,厨房里也没有人。不止如此,她看了看小卧室,发现里面也没人。
“咦,这人都上哪儿去了呢?”王惠很是疑惑地看了看门口,发现公婆连同丈夫、孩子的鞋子都没了。
“不用问,指定是出去买东西去了。这个时候全都出去,也不怕被传染喽,真是的!”王惠心里埋怨。
上完厕所回来,王惠觉得肚子有点儿饿,她来到厨房看了看,锅里空无一物。明明昨天才蒸的包子,怎么会没有了呢?那么多,他们也吃不了哇。再者,现在都快十点了,早餐他们是肯定是早就吃完了,怎么会连点儿粥也都不剩呢?
带着疑惑,王惠又打开了冰箱,发现冰箱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冰箱里昨天还满满登登的呢,怎么今天就空了呢?”王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歪头看了看茶几上的果盘儿,发现里面的水果也都被一清而空。
“不用问,这是见自己阳了害怕被传染,都拿着东西回老房子去住去了!可你得给我留点儿吃的呀,咋能把我一扔什么都不管了呢?”
王惠气得浑身发抖,她拿起电话,拨给了丈夫李洋。
“你是咋回事儿呀你,你们都走了,吃的也不给我留,打算饿死我吗?”电话一接通,王惠就没好气地问。
可是她的声音太哑,声音又太低,以至于反复说了三、四遍,李洋才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哎呀,这不是怕孩子和老人被传染上吗!一会儿我就去给你买,到时候放门口,你到门口取一下。”李洋很是不耐烦地说。
“你不回来?”王惠问。
“我回去干啥呀?我得照顾孩子!再说万一老人这边儿有个好歹的,不也得我跑前跑后的伺候?你都阳了,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儿吧,要不都倒下了这个家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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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的心不由地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她放下电话,吃力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后,又慢慢走回到床上躺下。
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这个关口,自己难受的要死,他竟然什么都不给自己留就那么走开了。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子,可孩子完全可以交给老人照顾啊。老人都健健康康的能有什么好歹?不过就是不愿意照顾,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再者说,如果心里真的有我,至少锅里也应该给自己留饭啊,何至于锅里会空无一物呢?
想到这里,王惠更是觉得自己所嫁非人了,不由地越发难过起来。
“干脆叫这疫情折腾死算了,活着也没人疼没人爱的,何苦呢!”难过了半天,心里突然没来由地蹦出这么一个想法来,让王惠觉得自己更加活得没趣了。
“可是,孩子和父母咋办?孩子才六岁,父母可就自己这么一个女儿,自己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他们可怎么活呀?”这样转念一想,王惠不由地又泄气不想死了。
正愣怔难过的时候,手里来微信了,她打开一看,是丈夫发给自己的:“东西放门口了,你开门取吧,我走了!”
“哎,也不问问自己现在怎么样了,吃没吃药,烧不烧,还需不需要其他东西了。躲我像躲病毒一样,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王惠扔掉手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慢慢站起身来开门去取回了丈夫送来的一袋东西。
袋子里装着两碗儿小米粥、四张馅饼,两个苹果、两个香蕉、四个橘子,此外再无他物。
本以为他会在袋子里留个一言半语的安慰一下自己,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日子还有过下去的必要吗?
含泪吃着东西,王惠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此时,又一条微信进来,她低头一看是丈夫发的:“刚才忘了跟你说了,饭是中午和晚上的,晚上你自己热一下吃吧。不够的话告诉我,我再给你买。刚刚我在门口又给你放了一箱方便面和一些榨菜、火腿肠,我要是过不来,你就泡着吃。”
王惠叹口气,忍着痛又去打开房门,果然看见门口放着一箱方便面,方便面箱子上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五根火腿肠和五包榨菜。仔细听听,有人正在下楼。
“哎,这日子,实在是没必要再过下去了!”王惠拿回东西,重新关好房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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